季小黎的眸光一顿,心里忽然多出了几分酸楚,她的双手紧握着拳头,沉默一下之后,直接点了点头。
“她很好。”
至少范歆琪还有叶思禄,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范歆琪自己选择的,虽然叶星禄不在了,但范歆琪,应该不后悔。
“那就好。”顾雨辰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直接抽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只是拿出了手机那一刻,他忽然就顿了一下。
犹豫了一下,顾雨辰直接将烟盒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季小黎看着他,心情万分复杂,沉默了一下之后,她问道,“所以你的家里一直逼着你们结婚?我看那女人是很喜欢你的。”
至少找到自己和范歆琪的时候,那女人是在吃醋,是在因为顾雨辰生气。
只是她的那种喜欢,似乎都已经扭曲了,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个我还没决定,不过我想,应该会的。”
他逃不掉,先不说那女人死缠烂打,就是他妈妈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是承受不住的。
“这件事情我会让她们道歉,至于你老公的医药费,我会负责。”
顾雨辰明显有些烦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连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季小黎没有说话,顾雨辰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我也很清楚,你们不差这笔医药费钱。”
“既然你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想和她结婚,那么,我就报警了。”
季小黎咬了咬牙,紧紧的握住拳头,她站在病房之外,侧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徐之墨。
这次不只是徐之墨,就连季小黎都不会善罢甘休。
将近半小时,徐之墨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顾雨辰在医院里问了一下徐之墨的情况后就离开了。
她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将电话打给了范歆琪。
“范范,你帮我个忙,带着徐妄语离开这里,送他回家。”她和徐之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让徐妄语继续留在这里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和我也脱不了关系,我怎么能自己回去?”
她和季小黎是一起来的,显然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去?
季小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湿毛巾,擦着徐之墨脸,“除了这样的事情,我和徐之墨必定要有很多需要做的,徐妄语没人照顾。”
季小黎很担心徐之墨的情况,也很担心徐妄语。
范歆琪听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徐妄语,他太安静了。
从餐厅回来之后,徐妄语就没说话。
“徐妄语可能是在担心你和徐之墨的情况,一直都没有说话,你要不要和他聊聊?”
季小黎听着,心里瞬时一慌,没有说话?
徐之墨中枪,徐妄语亲眼目睹了一切,他一定是吓坏了。
手机送到了徐妄语的耳边,范歆琪柔着声音开口,“干儿子,你亲妈打来的电话,要不要接?”
范歆琪将手机放在了徐妄语的耳边,徐妄语的眸子动了动,视线里却依旧带着几分慌张。
“儿子,你爹地没事。”季小黎深吸了一口气,头疼的放下了手中的湿毛巾,“不用担心你爹地的情况,这里有妈妈在。”
“你听妈妈的话,和你干妈回家去,我和你爸爸很快就会回去了。”
“妈妈……”
下一刻,徐妄语忽然喃喃的叫了一声,然而就算是如此,他依旧没有答应回到中国去,“爹地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相信妈妈。”
季小黎扯了扯嘴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是在欺骗徐妄语啊!
她的鼻子一酸,瞬时红了眼圈。
然而也只是片刻,季小黎忽然就坚定了信念,“你和干妈回去,乖,你……”
“我要和爹地说话。”电话里,徐妄语的声音传来。
季小黎的眸子暗了暗,徐之墨还是昏迷中,要怎样和徐妄语说话?
“你爹地他现在有事,等下我会让你爹地打电话给你。”季小黎缓缓开口,试图劝说徐妄语。
只是随后那一刻,徐妄语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要和爹地说话,否则我是不会回去的。”
季小黎的唇动了动,刚想说话,电话里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她的身子僵了僵,徐妄语把电话挂断了?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徐之墨。
她又何尝不担心呢?
季小黎的视线落在徐之墨的身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是说了只是失血过多?怎么还没醒过来?”
她这样说着,话语中却带着几分哽咽,眼泪悄然无息的滑落,吧嗒吧嗒的砸下来。
“徐妄语都知道担心你了,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能让我们担心。”
“你又哭了?”
随后那一刻,她的耳边忽然就传来了徐之墨的声音。
季小黎的身子一僵,眸子里多出了几分错愕,“你醒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欣喜,又带着几分担心,“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担心你,你怎么样了?疼不疼?”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瞬时更凶了。
徐之墨拧了拧眉,视线落在自己的肩上扫了一眼,“你当我没受过伤呢?你老公好着呢!”
随后他缓缓抬手,擦了擦季小黎的眼泪。
“没事,扶我坐起来。”徐之墨说着就试图起身,季小黎急急忙忙的扶着他。
“徐妄语的话我听到了。”
季小黎听着,心里瞬时咯噔一下,“所以你醒了有一会儿了?”
“恩。”
徐之墨恩了一声。
季小黎的身子一僵,忽然有些无语,“那你为什么不和徐妄语说话?他很担心你的情况。”
“我知道。”徐之墨缓缓开口。
季小黎顿了一下。
“你当徐妄语傻呢?我现在说话的声音,那小子听得出来。”
原来徐之墨想的是这些。
“那你呢?你的情况怎么样?”季小黎拉着徐之墨的手,通红的双眸看得徐之墨一阵心疼。
“蠢女人,这点伤不算什么。”
“你别骗我了,那可是枪伤,一定很疼。”
他缓缓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没体会过,这很好,希望你一辈子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