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试验
蔓蔓若菁2020-03-08 15:193,144

  有了齐霆的指令,辛庆儿当日便从城中的医馆转送到了太子的东宫之中,负责转运的小厮面见齐霆上奏到:“殿下,这个庆儿姑娘在城中医馆做了紧急的处理,但拒那边的大夫说这女子本就体弱血气不足,现如今又失血这么多怕是很难调养救活了,若是今夜能够醒来便还有得救,若是醒不过也就备下后事吧。”

  齐霆与陈应听后一同走向床旁,看见瘦弱躺在床上的辛庆儿,果然面色苍白眼皮紧闭,失血的唇瓣不停的颤抖着,模样煞是可怜。

  陈应请示道:“殿下,既然她这个样子怕是只能请毓苓或者容语过来救治了。但……她们现在恐怕是离不开寝殿的,不如找人去传话,让她们先暂时开个药方把人救回来再说?”

  “好,这件事你便去办吧,既然带了回来必然是先把她的命留住再说其他的。”

  齐霆交代完后便离开了房间,他的事务繁多而薛飞辕也还在书房等着与他商议如何收复二十万大军的事情,是分身乏术的。

  宫中炼药房内,苦苦熬了数个通宵的姚毓苓与容语面面相觑,距离为齐轩帝举行更换全身经脉的时间只有两日了,她们两人整日整日的讨论着万无一失的方法,内心却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李青也会每日奉命过来关切情况顺便敲打两人,无形之中给了她们巨大的压力。

  伺候完齐轩帝晨起后,李青身后跟着一群太监照例来到了炼药房内,拂尘一扫开口说道:“那株给皇上服用的仙芝在太医院齐齐鉴定之后,说是天下罕见性状奇异、难以参透,但其药理却有可能出现奇效。所以皇上便已经用了它入药。只不过服用之后皇上说是睡意昏沉并且……身体乏力,也无心思再见任何人,现正沉沉睡下了。老奴这也不放心,特意过来询问两位这是正常的吗?”

  李青精明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个的神情,照理说之前两人呈上的药物都能让齐轩帝精神状态一日赛过一日,但为何这种“仙芝”却起了反作用,这一点齐轩帝带着疑问,必须要她们给出一个说法,否则更是难以放心了。

  容语听完齐轩帝的症状之后一楞,反应过来候眼神却有些躲闪,她和姚毓苓都知道这所谓的“仙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是广泛栽种在千秋医谷外面,具有致幻作用的草用来抵御擅自闯入医谷的人,至于其他的功效她们也未曾仔细去研究过。

  察言观色十分厉害的李青一眼看到容语飘忽不定的眼神,便揪着她问道:“太子妃娘娘,这你倒是说说皇上的状态是否正常呢?为什么仙芝又会导致这样的状况,而你们一开始却没有说明白呢?”

  从来就不善于说谎的容语更是吭不出一声来,姚毓苓害怕容语露馅,便抢先站出来说道:“李公公,这仙芝之所以世间罕见正是因为它的神奇效果,皇上嗜睡这些表现都是正常的,这是为了让之后皇上更换全身经脉之时没有痛感,这是慢慢的麻痹皇上的神经,并且保护他的五脏六腑不被损害,自然与我们之前端上的药大为不同。”

  姚毓苓的巧舌如簧虽然不能让李青全然相信,但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失了一大半的疑心,毕竟对于不懂医理、药理的普通人来说,姚毓苓的话还是很能忽悠人的。

  李青收回自己怀疑的目光,说道:“当真如此?真是从未听闻,不过两位想出的更换经脉办法也是从未听闻过,想来也是不奇怪了。”

  “是的公公,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否则皇上为什么一直执着于所谓的续命之法呢?”姚毓苓笑着跟李青说,自以为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岂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到来,李青再度深深打量了两人后,说道:“另外皇上还有一道旨意。与人更换全身经脉,这可真是一件十分险峻的事情啊……”

  毓苓不知道他这般感叹是为何意,内心有些忐忑的问道:“李公公,续命之法本来就是逆天改命之事,冒着一些风险自然也是正常,否则要求寿命延长哪里会这么容易?”

  “可若是皇上不想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又该如何呢?姚姑娘我就直说了吧,在你们俩为皇上更换全身经脉之前,他得看到你们能够成功避免这些风险。”

  话说到这里,两人便是明白过来了,内心一惊一起问道:“那么皇上是想让我们先做一次?!为谁更换啊!”

  “两位倒是聪明一点即通啊!没错,姚姑娘、太子妃娘娘……皇上思来想去,决定先找两个死囚让你们当着他的面试验一下,证明这种办法不会即刻殒命,也真的可以延续寿命。那样皇上也才敢放心让你们两人在他身上操作啊,两位姑娘没有异议的话就准备着吧,今夜便可以开始了。”

  一直能够灵活应对的姚毓苓此时也哑了,她没想到自己胡诌拿去哄骗齐轩帝的办法还需要搭上两条无辜的人命。容语也是大惊失色,她更加不愿意在无辜的人身上去试验这种她们根本没有把握的办法。

  长久的沉默已经让李青有些不满了,他开口说道:“怎么两位是不愿意吗?那就是说道如今你们对这种方法都没有半点的把握,那么姚姑娘当时在皇上面前也只是说着一些空话而已了?”

  姚毓苓擦去满头的汗,立刻上前说道:“不!李公公误会了,我们可不是在害怕先给你们试验一次,而是……而是每个人的身体均是不一样的,寿命长短更是人所无法预测到的。容姐姐先前之所以能为皇上断定出他的寿命会终止在那一天,全是因为容姐姐对皇上的身体了若指掌,并且也是曾全权参与了医治的过程。

  然而别人可没有那么容易了,一个正常人的寿命都无法预测,又怎能看得出他是否会延长寿命呢?”

  这样解释完容语松了一口气,以为李青已经不能再为难她们了,但哪曾想到李青步步紧逼,继续说道:“我明白姚姑娘你的意思了,就是说就算给两个死囚进行经脉置换,也不能断定他是否被延长了寿命对吧?

  这个其实是没有关系的,皇上最主要的意思是要确定这种办法是安全可行的,而不是毫无把握的,你们明白了吗?”

  他这便是执意如此了,知道已经多说无用,两人只能认下来。姚毓苓僵硬的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为了皇上能够安全,我们会在今夜准备好一切的。”

  李青听到想听的话后这才满意离去,只不过容语却满脸的不愿,拉着姚毓苓问道:“难道我们今夜真的要拉上两个无辜的生命,做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吗?!小姚姚啊,为医者怎么可以这样伤天害理?这不仅仅是违背了医谷的教条,更是违背了我做人的底线!”

  姚毓苓满面愧疚痛苦,也低声认错道:“容姐姐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如此轻贱人命的,我也不会愿意违背做人为医的原则,但是你忘记了吗?你这次入宫后说过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帮着齐霆夺到皇位啊!”

  一身疲惫她看向姚毓苓,说道:“小姚姚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我自己也愿意去换取齐霆的皇位,换取大齐天下迎来一位圣名的君主,但是我不可以去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还要让他们那么痛苦,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谎言……我、我想我是做不到的,你要是一定要取得皇上的信任那么今夜你便一人前去吧。”

  话说到了这里,她也决然的掉头离开,炼药房内剩下姚毓苓一人无助的面对一切。

  容语走后不久便有东宫来的太监到达炼药房,姚毓苓正对着满桌的药材发冷,太监见只有她一人也便如实汇报:“姚姑娘,太子殿下让我过来禀告有一名叫辛庆儿的姑娘在清谦寺割腕自尽后被送到了东宫救治,但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眼看是不行了。太子便叫我过来请姑娘或者太子妃开一副药方,先保住她的性命。”

  “什么?!”姚毓苓大惊失色,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件弄得她心头忽上忽下的。还未想好如何劝说容语的事情,现在又听到久未有过消息的辛庆儿危在旦夕。

  她连忙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立刻去桌案前提笔写下了药方交给小太监,然后叮嘱道:“一定要转告太子,务必留着辛庆儿的命也一定不要再放她走,将她留在身边……等着我、等着我回去之后会亲自让辛庆儿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

  她一定不会放弃辛庆儿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这个可怜却更可恨的丫头再度陷入深渊之中,总有一天她要在辛柏的坟前让她亲自忏悔自己做的一切错事,否则自己就算死后都没有脸去面对辛柏。

  小太监伶俐的点头,带着容语开出的珍贵救命药方一溜烟跑出了炼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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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之庶女涅槃:医妃请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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