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突如其来,最先受难的自然是守护城门的护卫队,还有亡命而来的济州难民。这些没有自保能力的弱者,成为第一批被感染者,四周尽是被疫尸按在地上啃食的人,发出破天的惨叫声。
来不及时间给任何人自责、愧疚或者去挽救,若第一时间不想着逃命,只有变成疫尸的宿命。
姚毓苓坚挺着,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沮丧抑郁!她只能跟随着聂霆一路厮杀,双手紧握,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大家都已经在混乱中走散,疫尸无孔不入的,他们寻声而来甚至摸上了城楼上。所有在上面奉命射杀的人,无异于笼中之鸟,那弓箭也只是以卵击石,不多久城楼上唯一有攻击力的队伍也就沦陷了。
毓苓和聂霆边往城中跑,边回头看着城墙那边不断有人坠落的惨烈景象,深深的刺痛了内心的每一根神经。
她叹道:“抵挡不住、根本抵挡不住数量这么庞大,还不断在增加的疫尸!或许不全是因为难民,或许我们根本对抗不了!”
“那夜杀了那么多,都以为它们不成气数了!但是谁又能知道仅隔两日的卷土重来,竟然又恢复了以往的数量,不!甚至还要多!”
这是他们两人都发现的问题,那天被杀得溃不成军的疫尸,按理说不会再度形成这么大的规模,但事实就是它们如同蝗虫涌入,数之不尽,杀伤力无法估量!
毓苓旁边窜出辛柏,他步伐快速对两人大喊提醒道:“去县衙地牢!”
这个绝佳的地点让他们眼前一亮,二话不说与辛柏一同朝着那个方向前去。此时一炷香的时辰都未到,街头巷尾毫不意外已经成了疫尸猎食的海洋了。
乌山县衙的地牢隐蔽而严密,修筑在县衙府邸后面,当初自然是为了防止囚犯越狱之举,现如今却是防御疫尸的最佳场所。因为它的入口隐蔽,里面又单独隔离起每一个犯人,这样就算被它们闯入,也能免于当场被活吃的风险,也只有机灵如辛柏能想到这么一个地方。
在聂霆的保护下,辛柏与毓苓成功进入了地牢,这里真的没有疫尸,叫人惊喜!只是刚刚才要关上地牢入口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急迫的敲响。
“谁在里面!救救我们!”“哥哥!你在里面吗?快救我们!”
毓苓一听这两个声音,立刻意识到是庆儿与张妙韵,自然是要救的!二话不说转身打开门,两人飞扑进来,却没料想到她们身后居然跟着不少的疫尸。
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聂霆拉起毓苓,辛柏拉过庆儿五个人转身只能往牢房里面跑去。
疫尸在他们的身后紧追着,县衙里的牢房也并没多宽广,没跑几步便要到头,但幸好狭窄的过道两边还有空余的牢房,几人自然选择分别钻入然后用铁链锁好栅门,就这样虽然是把自己锁入了牢房内,但至少木栅栏隔离了疫尸的血盆大口。
“聂霆!”
牵着人入了牢房,又刚好锁上门的聂霆听见熟悉的呼唤抬头,发现还在外面奔跑逃命的姚毓苓,他难以置信!自己不是牵着她进来的吗?
再转头一看与他一同入内的人,变成了惊魂未定的张妙韵!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手,又不知什么时候将张妙韵当成了姚毓苓。
他咬牙懊恼,然后二话不说又用钥匙准备打开牢房的门。
这时张妙韵从后面猛冲上来,将聂霆的钥匙撞飞出去。她还惶恐不已的说道:“不能够这样!你开了门就等于让我们俩死啊!”
聂霆眼看着那能救毓苓的钥匙飞远,回身重重扇了张妙韵一巴掌,将纤弱的娇小姐打倒在地。
狠骂道:“从未见过你这样自私无耻的人!当初怎该救你?”
张妙韵捂住脸颊,懵了好久,泪如泉涌,说道:“聂霆!你居然敢打我!枉费我对你那么好,你要拿我的命去开玩笑,你去问问谁会答应!”
辛柏在对面的牢房中也急躁不堪,他见着这幕也恨透了张妙韵,骂骂咧咧掏钥匙要自己出去拯救毓苓,越急越难打开锁。
而此时姚毓苓已经被逼至墙角了,眼看着这已经到了绝路上来,她无暇埋怨任何人,冷心下来只想着如何自救。
牢房栅栏能够攀爬!爬到最顶端后刚好是疫尸触及不到的高度,这对于小时候攀爬山谷采药的她来说根本没有难度,因为牢房还有落脚点。
想到了这个办法后,二话不说她便往上攀登了上去,疫尸就在她起身那一瞬间扑了个空,但立刻跳起来几乎够到她的衣服,而也幸好因为之前将裙子改成裤装,这才没让疫尸抓到,否则早被拉下去了。
更庆幸的是爬到顶端后,她发现原来牢房的围栏上方是有一定的空间,普通成人难以穿过,但瘦弱的少女身材却能够一搏。
聂霆看着她的意图,只能紧抓围栏,喊道:“毓苓,你小心!”
这种情况下,在重重尸吼中她含笑弱弱回应:“放心!我可是翻山越岭的采药女。”
话音一落,她从围栏顶端失足滚落到牢房,背后被栅栏顶端的尖口划出长长一条血痕。
“啊——”剧痛袭来,她重重摔在了空牢房里,鲜血瞬间流满整个牢房。
聂霆听到这一声,只感觉着一颗心也同她一起,从那么高的围栏处摔落到地上,生生劈成两半。
“毓苓!毓苓!姚毓苓!你别昏过去!等我救你!”
这时辛柏终于打开了牢房的门,正欲冲出去的瞬间,疫尸鱼贯涌入,与他同一间牢房的妹妹庆儿尖叫起来:“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