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亡人回归
蔓蔓若菁2019-10-07 09:533,128

  烈日当头,白日炎热夜晚刺骨严寒的气候十分恶劣,驻扎的一大片军中营,一眼望去尽是赤黄色的人海,里面传出震天响的口号也动摇着不远处西关镇。

  齐霆这边,整日与薛飞辕泡在军营中,加紧选拔可用之人,轮番面试了多名薛飞辕手下得力的副将,却还是苦于没有中意人选。

  陈应和薛飞辕自然是焦急,三人结束一天疲惫的选拔往将军帐篷里面走去,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陈应上前将两人拦在帐篷外就进言道:“殿下我们在这里又耽搁了几日,属下觉得时间实在是耽搁不起了,无论选不选到领兵人选都应当将回京的事情提上日程。”

  陈应对回京之事一直催得很紧,齐霆虽然不耐烦但却也能够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只是没有在西南选到能放心领兵的人选,他回京就像赤身迎刃一般。

  薛飞辕也叹气道:“主要是因为我是奉圣旨驻守西南的,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中看着,要是贸然离开一定会举国上下都知,不然一定会将二十万大军带到能够任霆儿能够及时调派的地方。”

  齐霆也是烦得眉间化不开,就在大家左右为难的时刻,他想到了选人干脆不再那么吹毛求疵,又是能够信任、又要有不凡的武功。甚至交由薛飞辕全权挑选,让他指派自己最为信任、得力的手下。

  于是打算开口说明自己想先行一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士兵来禀告:“报——薛将军!军营外面来了一个自荐的人,说是要聘军中副将,请将军掌眼。”

  薛飞辕斥责:“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种事情还来禀告我?擅闯军营者忘记怎样处理了吗?”

  就在骂了传话小兵后,他委委屈屈的说道:“将军您忘记了这几日在外张榜的告示,要选用贤能异士了吗?这个自荐的人虽然没去你们选拔现场参与,但是刚刚拿着告示站在军营前,几拨驱逐的士兵都不敌他。我想着这或许是将军要找的副将,便来通传。”

  说到这里在场的几人倒是都来了兴趣,他们能够孤身一人击败几拨驱逐的士兵?这几日他们在西关镇选拔武艺超群的人,最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众,看来这个毛遂自荐不按规矩闯入的人或许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薛飞辕虽然是个严守铁律的人,但现如今也是求才若渴,便点头让小兵把人带到校场上去。

  齐霆说道:“看看也罢,若这个也不是最佳之选,就只能拜托舅舅挑选自己信得过的手下统兵了。”

  薛飞辕只能无奈点头,他更期望齐霆能够选出自己所信之人,让他能够培养自己的势力和手下,但只能叹一声如今不是时候,没有时间给他们多做选择了。

  几人又在帐篷前折返前往校场,黄昏染红了整片天空,罗列整齐的士兵守卫在校场两旁。中间站立着一个傲立瘦高的人影,他暗灰的衣衫在风沙里面飘扬,也正如同军营正前方挂的那面旗帜,正挺威严。

  齐霆越看这个人的身影越是涌来一种熟悉感,却又说不清楚,这种疑惑困扰着他,让他几步上前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可当见到他的一瞬间,陈应先大呼出声:“封袭!——”

  没错那人瘦削的身材,手持一把未出鞘的长剑,仪表堂堂却不再搭理,下巴生出青色胡渣,以前温润儒雅的扮相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孤独流浪江湖的剑客形象。

  可是他明明在断崖旁为齐霆和陈应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导致自己身中数刀,再无生还可能。为什么现在又奇迹般的出现在西南?!

  陈应惊愕不定,除了再次见到出生入死兄弟的惊喜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疑惑和防备,悄悄的捏紧自己的佩剑。

  齐霆的反应更不必多说,他第一时间冲上前拉住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的封袭,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确定他的完好。

  然后声音颤抖的说道:“封袭……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回来的?”

  刚刚脸上一直毫无表情的封袭终于松动,他在齐霆面前缓缓跪了下去,说道:“殿下,奴才来迟!”

  对于这主仆两人来说,仅此一句话便胜过了千言万语。薛飞辕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两人,陈应带他走过去解说了一番封袭的身份。

  接下齐霆带封袭回了军帐中,只剩两人处在一室,齐霆一番疑问看着封袭大变的模样,却迟迟问不出口。

  但毕竟是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侍卫,封袭当然懂得齐霆所有的疑问。于是再见面后一直少言寡语的封袭暗哑着声音开口:“殿下,断崖之后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回归队伍……你看看吧。”

  封袭没有选择过多的言语解释,而是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衫,露出精瘦的胸膛。 本来一开始齐霆还能够冷静的看着他,结果脱下衣服后的封袭却让他的表情一点一滴的崩裂开来。

  因为他看见的是封袭布满各种伤痕的身体,其实身为齐霆的贴身暗卫,十多年来封袭身上受的伤并不少,但是那些伤痕都会经过御医的治疗和处理。但现在他身上密布的大大小小各种伤痕刀伤、鞭刑、甚至有被剜去的肉,它们在溃烂发炎,一看便知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联想起当时封袭用尽最后的力气阻挡黑衣人的追杀,留在断崖前帮他们争取时间,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但现在却还能见到他,这已经能够说明当时他们可能活抓了封袭。

  齐霆痛心不已,说道:“你不用说了我都懂了,是……他们把你抓了这么久对吧?放心,这个仇我会亲手为你报的!”

  封袭一颗冰凉的心没有丝毫的感动,他微微低头又快速穿好自己的衣衫,然后退开说道:“殿下明白我的苦衷便好,其余的不敢多想。”

  还是一如既往的知进退,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两人之间始终存在的距离,似乎以往那种同生共死的默契在逐渐消失,齐霆有些琢磨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但是仅仅是封袭为了救他们所受的这一身苦难,就注定齐霆会更加信任他的忠心。齐霆拍着封袭的肩,喉头涌动,最后问了封袭一句:“如今我只将你视为兄弟,你再也不能自称奴才,今后不管你还为不为我做事,我也会给你权利、地位、财富、荣誉!倾尽我有的一切给你!”

  封袭转过一张饱受苦难的脸,他眼神苍茫,唇瓣微抖,沉沉说道:“我依然会一辈子为殿下做事、效忠的。”

  仅此一句已经让齐霆内心涌动,更下定了一个决心,他重重的拍着封袭的背,然后将他往帐篷外拉去,寻到了薛飞辕,对他坚定说道:“舅舅,我已经找到了统领二十万大军最合适的人选了!”

  薛飞辕与陈应讶异的看向两人,齐霆纠结多日的问题,居然在一刻之间做出了决定,虽然是他最为信任的贴身侍卫,但这样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陈应更是顾虑着封袭消失这么久,又在这个关头突然出现,总觉得这一切巧合得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即便他与封袭也是很要好的兄弟。

  薛飞辕短暂楞了一下,不过看到齐霆对封袭深信不疑的眼神,便果断的点头支持着他的决定。

  “好,霆儿!这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我不管这个人是谁,但他是你信任的人你就要为认命他的决定而负责!”

  “是的,舅舅。我会为今日的决定负责。”齐霆郑重如同起誓一般的说着。

  毓苓接到消息后,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军营门口,等着齐霆、封袭、陈应三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翘首盼望的身影。

  封袭再也没忍住往前跨了一步,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就锁定在了姚毓苓的身上,生离死别之后的再度相见时,都没忍住红了眼眶。

  毓苓还是那么清晰的记得,那个雅致有礼、温柔守护的封袭,将他当成那么久的太子。数次相救、数次倾听她的烦心事,也为她开解……这些事情一点点都累积在她心中。

  她激动的捂住唇,掩饰不住的哭腔在说道:“封袭……原来我还有机会见到你?我以为这再也不可能了……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不怪她情绪那么失控,当时跳崖之后,与容语再度回到齐霆队伍中,她从张启之的口中得知封袭为救剩下的人而死,默默忍住了所有的悲伤,没有任何人见过她为封袭落下的眼泪,因为在午夜梦回时,枕头反复湿了好几遍。

  封袭的真情似乎此刻才真正流露出来,他是那么的心疼毓苓为他落下的泪,心疼让她悲伤的一切。这一次,是他主动上前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没有亲口跟你告别,哪里忍离开?

  毓苓,这一次为了你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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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之庶女涅槃:医妃请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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