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音走到帐外听见荣华的话,脚步就停了下来,他现在往帐子里进就是多余的。
古尔驾来马车,把一封准备好的拜帖递给墨音过目。
墨音看了看,交给古尔收好。
墨音说:“宗祚约我一叙,我派荣皇后代行,由你护送,荣皇后另外会带哪些人,就都由着荣华外。”
荣华的声音在帐外能听见,帐里的荣华和冉慕彤自然就能听见墨音的。
冉慕彤整理好担心的表情,眼荣华互换一个眼神,荣华点了点头,扶她坐进车马里,荣华骑马走在马车的一侧,古尔驾马车。
墨音隔着车窗帘子对冉慕彤说:“记住我的话,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失败了于你和荣华没有半分好外,我最坏还能带着将士们安居一方,我的母妃也会安然无恙。”
“成败还是输赢,能赢谁又愿意输?”
“你知道最好。”
冉慕彤吩咐古尔启程,古尔向墨音抱拳一凛,然后才挥鞭催马。
到了帝都的城门,古尔递上拜帖,一点不出墨音所料,宗祚不止答应了见她一面,还让古尔送她去宗祚在宫外的府邸,用最好的茶招待。
荣华站在她身后,宗祚还没到,她小小声问荣华,“会不会太顺利了?”
“目前尚在墨音的意料之中,所以还算顺利。”
“宗祚怎么会轻易就答应了要见我?”
“八成是宗祚当初以为你起不了大作用,才让墨音把你带到大业。现在,你等同成了墨音最大的帮手,又不可能和墨音做朋友,你的确很像墨音派来的说客,但宗祚以为不是没有可能拉拢你。”
“我们也不是不可以与宗祚为伍。”
有婢子送点心进来,宗祚走在婢子后面,整理的主有袍。
冉慕彤没有再往下说,起身看向宗祚,“没必要绕一圈客套话非废话,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五殿下意思明确,只在太子殿下你大开城门,从此俯首称臣,五殿下一定会饶过太子殿下一命。”
“老五凭什么要我俯首称臣?我是嫡出太子,他算什么?不止是庶还还排行老五,皇位怎么轮都轮不到他墨音手里。冉慕彤,我敬你是大荣皇后,你可以与墨音联手,也可以我和联系,墨音许给你的好处我一样不少许给你,我手上的云鸟也可以全都送给你,还有召唤师。”
“你们大业的内政我原本不愿过问,但又还是卷了进来。太子殿下,我别无他求,只求能回到我的故乡,可惜太子殿下手里的云鸟有些少,满足不了我。”
“但我才是大业的正统储君,在你们那里,难道不是嫡长为储?”
“我们那里也是,但嫡长无德无能,便可以另立储君。”
“我宗祚哪里就无德无能了?我推行的国策哪一条不是利国利民安邦定国?叛上作乱的是他墨音,父皇明里暗里护着他,他就能翻天了吗?休想!”
“也就是说,太子殿下不愿打开城门?”
“不愿意!我宗祚宁肯跟墨音耗到最后,也不会不战而降。”
“那就不好意思了,辛苦你跟我走一趟。”
冉慕彤说完,宗祚愣了一下,就在这眨眼而逝的瞬间,荣华默契配合,长剑出鞘,架到了宗祚的脖子上,一旁候着的婢子仆子吓傻了,宗祚刚要大喊来人,荣华一记手刀打晕宗,扛着宗祚去往密道。
古尔已在密道的出口外接应,把宗祚往马车里一塞,火速始向城门。
宗祚的手下看见宗祚被生擒,想要杀上来救回宗祚,动作又快不过荣华手里的剑。
翰毅在仆子的搀扶下吃力地走下城楼,对宗祚手下说:“宗祚已不是大业的太子,而是大业的罪人,假借政令广织党羽,欺压大业子民,今日尔等若肯归顺五殿下,朕全都不不予再追究,反之,五殿下踏破城门的那天,便是尔等人头落地之时。”
冉慕彤看向城门的方向,“打开城门,让五殿下进城,再有违抗者,我就先杀了宗祚。”
双重压力下,宗祚的人纷纷丢掉手中武器,将城门打了开。
荣华的剑尖在地上一划,火星飞溅,冉慕彤微凝神思,火星飞落进她手里,刹那间变成一团火焰,她朝着城门外把火焰拂了出去,城门外顿时变成一火海。墨音领兵压近却无法靠近。
她让荣华把宗祚扔在地上,宗祚被摔醒了,她看着宗祚说:“你想保住你的太子位,墨音想夺去,那你们直接过招一较高下,不要拖累旁人陪你们玩权力的较量。”
火海扩散成巨大的圆环状,圈进墨音又将墨音的属下逼退。
古尔在冉慕彤身旁,将佩剑递给了宗祚,这是最好办法,比耗到最后战死饿死要好的多。
圆环在城门的方向打开一个缺口,宗祚握紧古尔的剑走了进去。
墨音看懂了,从马背跃下来,朝着宗祚逼近。
冉慕彤没有时间耽误,匆匆向翰毅一揖礼,随荣华爬上城楼,翰毅看着冉慕彤,惊讶之极,这就是大荣的凤凰天命,天赋的力量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
留在军中的琉璃刹,见火大起,第一时间按荣华的吩咐控制召唤师,唤来云鸟去城楼处接上冉慕彤和荣华。
“墨音。”
冉慕彤在云鸟背上对墨音说:“这才是最公平的较量,想要太子位,你自己去拼。我先走一步,希望后会无期。”
“你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你不也留了吗?”
“不错,我们都有一手,那就看你我之间的较量到底谁赢谁输!”
冉慕彤漠然收回视线,抓紧云鸟的扶绳,跟上召唤师所有头鸟,朝着大海的方向飞去。
琉璃刹们按事先安排好的,四人一组跃上其它的云鸟背上,追随冉慕彤而去。墨音一剑逼退宗祚,眼里恼得充血,他现在抽不开身及时派人去追她回来,一切只有看召唤师是否听他的话了。
冉慕彤飞离大业帝都,整整一天一。夜,她才停下来休息,云鸟也都饿了,急需在山林里找点吃的。
荣华猎了些野味烤给她吃,她还没吃就先分给召唤师。
召唤师抖着手接过,心里五味杂陈。
她问召唤师说:“墨音给你下了毒吧。”
“……是。”
召唤师承认了,墨音不给他解药,他只能是一死,荣皇后现在也不是不能马上就杀了他,照着墨音的吩咐做,召唤师拿着她给烤肉又良心不安。
召唤师看上去很年轻,身形瘦小单薄,冉慕彤就叫琉璃刹找来件厚实些的衣服,她拿给召唤师说:“你我无怨无仇,又教过我召唤术,我就不能让你死在我手里。你随时可以离开去跟墨音复命,要怎么跟墨音说你编排,可以是被我识破后你偷跑出来的,也可以是我和荣华全都摔死了。
“荣,荣皇后……”
召唤师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不止被她识破,还料到他要利用云鸟摔死荣华。
冉慕彤说:“墨音心狠手辣,你回去了也很可能死在墨音手里,墨音抓不到我就拿你泄愤,与其这样,不如你以后就留在我和荣皇的身边,随我们去大荣。”
“我家中还有妻儿。”
“你的妻儿应该已经在墨音的控制之中,你回去了难逃一死,妻儿就会跟着你死,你一直没有回去,你的妻儿反而有可能活下去。我纯属建议,你自己考虑,我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海边,你就还有时间好好考虑。”
“是,是。”
夜里就在林子里对付一。夜,琉璃刹轮班值守,彻夜放哨。
荣华时不时在夜空中看向大业帝都的方向,一天一。夜过去,墨音夺到太子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