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慕彤赶紧扶住湘媚,墨音冷漠走过。
“你给湘媚下了毒?”
“不错。”
“给我解药!!”
“我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做了你帮手,做了我容忍不下的事,我为什么还要这个女人活??”
“你拆散我与荣华,湘媚才会来帮我。”
“都帮到这个份上了,说明你们私交不错,这个女人都能为你出生入死了,你呢?你不为你们门的私交做点什么吗?”
“你说过你不拦我的。”
“我的确不拦你,我只是不放过我容不下的人。”
墨音安排完修复宫门的事就要回殿里去,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冉慕彤扶着湘媚滑坐到地上,毒性发作,湘媚咳出口疾红,染红了冉慕彤的视线,她叫住墨音,“给我解药,我留下来与你大婚,但仅限于大婚而非真正的夫妻,你也不要再逼我,我不是不可以与荣华共赴黄泉。”
“送娘娘回宫。”
墨音吩咐完侍卫,留下一粒药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湘媚服下药丸,很快就压制住了毒性,有大夫来给湘媚疹治,告诉冉慕彤湘媚服下的解药只能缓两天。
冉慕彤听到这里就全都懂了,她只要离开,湘媚就会死。
殿里熏香重新点上,她像废人一样躺在榻上,墨音才又给了湘媚药丸,但湘媚的毒还是没有全解,三天不服墨音的药,湘媚就会毒发而亡。
墨音将大婚定在三天后,皇后的华服提前让人给她送来,试一试大小。
带着四名婢子的嬷嬷给她行礼,“请娘娘试衣。”
她不想试就没有理会,嬷嬷姓楚,墨音身边的老人了,以前就一直伺候在墨音左右。
见冉慕彤不想试,楚嬷嬷让婢子去扇了湘媚一个耳光。
楚嬷嬷责备湘媚说:“你是娘娘的贴身婢子,成婚这么大的事,不知道要多劝着娘娘些吗?误了后日的大典,你可是吃罪不起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冉慕彤身上乏力,强行控出殿里插瓶的绿叶逼退楚嬷嬷,“我想试的时候自然会试,衣服搁桌上便是,你们全都退下,只留湘媚一人,再有对湘媚动手都,别恨我不客气。”
楚嬷嬷有持无恐,“娘娘这番话要是在怪我,便是以主子的身份自居,如此老婆子我恭请娘娘试衣。”
冉慕彤不肯,若是她身上有多的力气,她只会把送来的华服剪得稀碎。
楚嬷嬷给跟来婢子递个眼色,婢子就上来扶起冉慕彤,强行宽衣,要给冉慕彤换上华服。
湘媚跑着来拉天那几个婢子,又被楚嬷嬷揪着头发拽开,动手打骂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容得了你在这里放肆,娘娘没有管教好你,老婆子我今天就替陛下好好管教你一回,也是管教给你们娘娘看,婢子就是婢子,想要有好日子,就必言听计从。”
楚嬷嬷又是一巴掌扇在湘媚脸上,然后又毕恭毕敬对抗拒的冉慕彤说:“请娘娘试衣。后日才是吉日,华服若有不合适的地方,还有时间改上一改,再晚就来不及了。老婆子我不能误了陛下的大喜之日,还请娘娘见谅。”
冉慕彤仍然不肯试穿华服,楚嬷嬷就又要打湘媚。
“住手!”
“娘娘有何吩咐。”
“让湘媚来给我更衣。”
“这婢子手脚粗笨,若非是娘娘的旧识,不可能侍奉在娘娘左右,还是让这几个婢子伺候娘娘更前,陛下还在等着我去回话,让陛下久等担心,总是不好的。”
“你不要拿墨音来压我,出去,留下湘媚为我更衣。”
“娘娘,大婚在即就不要再任性了,娘娘不愿这几个婢子靠近,那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来给娘娘更衣。”
“你走开,你不要碰我!!”
“娘娘息怒,华服一套共九件,换起来有些麻烦,还请娘娘多多担待。”
冉慕彤想再控叶片直接杀了楚嬷嬷,可是刚才强行控一次,身子骨酸软不堪,再也凝不起一丁儿力量。
楚嬷嬷看见冉慕彤还是不肯乖乖试华服,就让几个婢子摁住冉慕彤,湘媚一人怎么拉都拉不开。
墨音在这个时候来了。
“参见陛下。”
楚嬷嬷带着婢子们行礼,湘媚哭着跪到墨音的袍摆边,“求陛下了,让我来给荣皇后试华服……”
湘媚刚说到这里,墨音冷声,“掌嘴。”
楚嬷嬷起身就揪着湘媚的头发,左右轮流扇湘媚的耳光。
“墨音,你不能这样,让他们住手!”冉慕彤说,可是墨音充耳不闻。
湘媚的嘴角眼看着被扇出血渍,墨音才抬了抬手示意楚嬷嬷停下,墨音看向冉慕彤说:“湘媚 说错了话,犯了我的大忌就该责罚。”
“湘媚有什么错!?”
“你已经不是荣皇后了。”
“我,我!”
冉慕彤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什么来,她若不妥协,遭殃挨打的就会是湘媚。
墨音让楚嬷嬷带着湘媚退下,墨音拿起华服的外袍披到冉慕彤肩上,“好像大小正合适,我抱过你,大概能估出你的尺寸。”
“不要再让人对湘媚动手,湘媚原本是术师,原本不用来找我被你困在这里。术师在你们大业不是挺受人尊敬的吗?你也是术师,就不要再为了臣服我而折磨湘媚。”
“后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我不想听话不要说给我听,我不看到的事不要让我看到。”
“墨音,我不明白,你执着的到底是我还是凤凰天命的力量?”
“我执着的是权力,宗祚奈何不了父皇,只会沦为父皇的棋子,父皇想要的绵长寿数,所以让九泽设法点亮圣坛之辉,不曾想圣坛之辉会被荣华打碎,父皇还想续命,就只有用你的血。你现在留在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荣华一定会让他自己活着,就算落进了父皇手里,父皇也不会杀他,只会荣华逼你现身,耗尽你所有的血来为我父皇续命。”
“这么说,你是在帮我了?”
“你没听清吗?我执着的是权力,我就不会让我父皇得到凤凰天命的力量,如此,就不能让父皇掌握你的生死。”
“你是不还想说要解诅咒,唯有我与荣华断情?”
“我不想,因为你心里很清楚。”
“我与荣华已经经历过不少磨难,想要断情谈何容易。”
“有些话我也不想与你多说,你听我的安排便好,顺便记住我的话,我执着的是权力。”
所以可是以敌人也可以友军??
冉慕彤心里有此一问,但没有问出口。
墨音到底是敌是友,就现下看来,敌人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墨音也在反复强调,他执着的是权力,如此又怎样对她有别的什么情感,不过利用她罢了,不愿天命凤凰的力量落入翰毅手中。
翰毅一旦续命成功,墨音的对手便是翰毅,这就比对付宗祚难多了。
宗祚如果不有荣华的帮助,不可能有今日的东山再起之日。
只可惜宗祚能力有限,荣华帮宗祚的同时,等同给翰毅做了嫁衣。
她取下肩上的华袍,墨音没有再强迫她试别的,只对她说:“婚期已经定下,我也放了消息出去,荣华一定会来,但我不盼着,希望你也不要盼着。”
“不要伤荣华!!”
“我也不想。”墨音扶她躺下,去桌边往香炉里加药粉,“大婚之日看你怎么选择,如果合我的意,我不会为难荣华,我也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冉慕彤忍住眼里的泪,“我不会跟荣华走,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荣华。”
“能伤到荣华,给荣华致命一击的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