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冉慕彤款款走下台阶,“什么叫细思极恐,恐在哪里,孙大人能说说得仔细些吗?”
孙国胜:“前前后后的事情串到一起,娘娘两度背上杀人的嫌疑。不说娘娘到底是不是凶手,娘娘是陛下身边的人,凶手都离陛下太近。”
“所以呢?”
“娘娘迁居别院,等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娘娘再回到陛下身边。”
冉慕彤懂了,关不了她就想把她弄到别处去。
正好,她也想走,要不后面的戏就演不下去了。
她说:“别院左右不过在皇都附近,离陛下还是太近了,为陛下的安危着想,我就尽量走远些。”
“慕彤。”荣华在制止。
孙国胜笃定她只是装模作样,她真要走那还好办多了。
冉慕彤回身向荣华一揖,“陛下的后宫只有我,却也再不是我的容身之地。总有人不是想把我从后位上拽下来,就是往我身上泼脏水,因为我的存在实在是碍眼,我不答应的事,陛下就不会去做。以免陛下落个昏君的骂名,我今天就走,现在就走。”
“慕彤,不要再胡闹了!”
“阿福留给陛下慢慢查慢慢审,哪天查明真相,审出真凶,陛下再来寻我。只是还能不能寻到,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你要到哪里去?”
“天下那么大,哪里自在我去哪里。”
“不行,你不能走。”
“陛下,不,荣华。我们在一起好久了,从来没有像这样一样,我心灰意冷,我心中所盼明明与陛下一样,却百般被人指责,被人构陷,什么与人苟且,什么杀人灭口,再到这次的毒杀朝庭命官。常言再一再二不在三,我受够了,我也忍够了,作为大荣皇后,我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你大荣万名,我也对得起你,视你为一生挚爱。可是又怎样?你的身边再也容不下我。”
荣华几步来到她跟前,握紧她的手,“不要闹了,气话只是气话,说了就过了。”
“这一次,过不去。”
她抽回了手,把头上的皇后凤冠解下来还给荣华,“我不要了,你拿去给别的女人戴吧,挑一个满朝文武都满意的,特别是孙大人最为满意的。”
“冉慕彤!!”孙国胜见她自行取下了皇后凤冠,就连名带姓的地叫她,“你想去哪里?你敢如实说出来让陛下知晓吗?别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告诉你,就算陛下今天就下旨废了你,你也不无辜!!”
她回视,许久没有过地锐利了双眸,“孙大人,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我不无辜?”
“你在陛下面前装模作样,在百官面前装模作样,你最好自己说出来,不要让老夫拿出证据戳穿你!”
“证据?孙大人,是你在陛下面前冒死直谏,明知陛下对我情深,你也还要让陛下把我迁至别院。现下,我走,我走得远远的,孙大人还不满意,还要再扣我一顶死罪的帽子吗!?”
“老夫刚才只是试探你,没你竟然真想弃陛下而去,老夫有理由相信,你是去会你的奸夫,跟你的奸夫过逍遥日子去!!”
“你胡说!!”
荣华难以置信般,踉跄退了好几步,问孙国胜说:“你当真有证据?”
“陛下,臣有证据。前几日就有人送了封密信给臣,臣看过后倍觉事态严重,一直将密信带在身上。这就给陛下过目。”
孙国胜双手把密信递给荣华,然后对满朝文武说:“这封信是冉慕彤写给箫羽的,送信的人就是那个毒害石大人的婢子。她冉慕彤在信中与箫羽约定,再事情不能瞒天过海,东窗事发的那一天,无论相隔多远,她冉慕彤都会去寻箫羽。”
孙国胜说完,密信从荣华手中飘落,荣华湿润了眼眶,看向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各位臣工不妨一观,”孙国胜捡起密信给大臣们传阅,“冉慕彤经常替陛下执笔御批,她的字迹我们都不陌生。这封信出自她冉慕彤之手,就是她与箫羽不干不净的铁证!”
冉慕彤瞄了眼信上的内容,她说:“既然不陌生,只要有一份我写的亲笔信,就能照着仿出我的字迹。”
“陛下!”孙国胜扑通给荣华一跪,“冉慕彤这是狡辩,臣还有一证。臣已派人查得一清二楚,箫羽并没有离去,就在离皇都不远的村子里。由此可见,箫羽是在等冉慕彤,他们两人之间确有不该有的关系。”
荣华似乎不在相冉慕彤,这就要派人去抓箫羽。
冉慕彤拦下领旨的逐风,对孙国胜说:“孙大人非要往我和箫羽身上泼脏水,陛下此般派人去,事情如果不是孙大人说的这样,孙大人,你是会掉脑袋的。”
“陛下!”孙国胜给荣华磕头,“臣愿以性命担保,箫羽绝对就在村子里,等着冉慕彤前去,二人早就在想要私奔!”
“逐风!马上去带箫羽来。”
逐风铿锵领命。
季之轩一阵无奈摇头,孙家世代贤良之臣,到了孙国胜这一里,怕是要结束了。
逐风一去一回,众人愣,箫羽与逐风一起走进朝堂,但时间远远短于往返一趟孙国胜说的村子里。
箫羽受了伤,药味和血的腥气味在一起,远远就能闻到。
就有朝臣开始议论,是孙国胜怕箫羽跑了,派人把箫羽打成这成的。
孙国胜的嘴角眉尾一阵抽,指着箫羽对荣华说:“陛下,臣派人去的打查的时候,箫羽没有受伤,这不是臣所为。”
箫羽说:“以我的武功,孙大人派再多的家丁前去,都伤不了我。”
“陛下,箫羽招认了,不是臣所为。”
但箫羽又说:“孙大人派去的人伤不了我,孙大人就另外找了高手来,伤我至此,几乎丧命。”
“你,箫羽,你血口喷人!”
“一直在朝堂上,在陛下面前,在朝臣面前,血口喷人的是你孙大人。”
季之轩号了号箫羽的脉,箫羽内伤加外伤,真的是九死一生才站到了朝堂上。荣华让刘永寿搬了个凳子来,逐风扶着箫羽坐下。
箫羽缓了一口气才有力气接着说:“我在村子里坐下,全因有感事情没有结束,我也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回到岳国而见岳国国君。我出城那日,皇后送我到城门口,孙大人的人就在暗处跟着我,确定我的住处后,就派人来拿我,拿不住就去找来江湖高手,欲置我于死地,来一招死无对证!”
“箫羽!!你与冉慕彤私通,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证据,什么样的证据?”
孙国胜把书信给箫羽看,箫羽冷笑,拿出冉慕彤的原稿,“皇后让婢子交给我的,亲手交到我手上,是这封信,什么时候变成了孙大人拿出来的那封?”
“我这封信是有人秘密送到我手上,就是怕皇后再次杀人灭口。信上是皇后的字迹,这难道有假吗?”
“有没有假,把写信的人押上来,一问便知。”
孙国胜愣,只见荣华抬手一挥,就有侍卫把一老夫人押了上来。
冉慕彤把两封一并递给那夫子,夫子什么都招了,是孙国胜的随从拿着她的信,给了一大笔钱,仿了封字迹相同而内容完全不一样的。
她看向孙国胜,“孙大人,我的婢子昨晚已经招供了,送信的途中被那晚打晕我的蒙面人劫了下来,我就不明白了,按说我的信应该在蒙面人手里,怎么就到了你的随从那呢?”
“冉慕彤,你自己跟箫羽不干不净,不赶快认罪,还反过来诬告老夫,你这女人真是坏事做绝,两度杀人灭口后,还想灭老灭的口。”
“错,大错特错,”冉慕彤走近孙国胜,“杀的人事都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