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就有其他的新人站出来,就事论事,各抒己见。
孙国胜说不过就倒打一耙,“陛下,您快看看,皇后在朝堂上的根苦竟如此牢固,陛下再不加了约束,必然大权旁落。”
荣华让刘永寿把手绢拿给他,他细细看了看绣着的四瓣花,对她说:“绣的一点也不好,针脚撩草,还是你手背上的那朵生动些。”
冉慕彤挽起袖子,手背上的四瓣花与手绢上的一比,她也觉她手背上的好看。
手绢递给刘永寿暂且收起来,荣华另外在纸上画了一朵,又问冉慕彤说:“我画得如何?”
“还行。”
“那就照着我画的,另外给你绣一张手绢。”
“我自己绣?”
“嗯,旁人来绣,当着你面是绣给你,转过背指不定就是另一副说词,说你让人绣来送给箫羽。”
荣华这番话里有几层意思,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
孙国胜急得给荣华跪了,“陛下,真的不能再纵着皇后娘娘,乱了朝纲。”
荣华说:“孙大人,朕的容忍是有限的。皇后对朕的情意,朕无比清楚,亦如朕对待皇后,永远都不动动摇。单凭一张手绢就来抹黑皇后,朕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陛下亲眼所见,皇后与箫羽衣不避体地共枕一处……”
“孙大人!”荣华加重了语气打断孙国胜的话,“朕有没有亲眼所见你是怎么知道?你也看见了?”
“坊间皆是这样流言的。”
“耳听为虚,孙大人现在都还不明白吗?”
“陛下,空穴不来风啊!”
“皇后与箫羽躺在一处共枕就是背叛了朕,这是孙大人你的看法,但是在朕看来,所有的谣言都是在抹黑皇后,因为皇后拦了你们天下一统的大计,你们就想先除了皇后,再来劝说朕照你们的意去做。朕现在就告诉你们,天下一统,绝无可能!”
荣华态度坚决,孙国胜左右看看,没有同僚出声附议,石海程都低头不语,孙国胜才暂时没再说什么。
下朝后。
冉慕彤单独去驿馆找箫羽,她没有带阿福。
箫羽料到她会来,听见驿馆的司管大人在行礼,箫栈便去备茶。
冉慕彤找到箫羽的房间,推门进去看见箫羽闲情逸致地品着茶香,她夺了箫羽手里的杯子,“亏你还有这等心情。”
“既来之,则安之。”
“少跟我装模作样,说吧,你是不是有办法引蛇出洞?”
“你不也有吗?”
“呵呵。”
“就这样跑来找我,你简直就是不嫌事大,还要火上浇油,叫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心里怎么容得下你?”
“容不下我才好。”
局面越乱,陷害她的人才会松下防范,露出马脚来。
箫羽说:“一定会有去岳国散布谣言,到时候局面会对你我更加不利,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快。”
“下回我来找你,你就跟我一起私奔。”
“好啊,我箫羽干过的大事里,还真没有私奔这一出。”
“我也没有。”
“是不是有点紧张?”
“我还很兴奋呢,”冉慕彤没好气地回,故意在箫羽里呆了好大一会才走。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的皇都就家家户户都在议论她出。轨的,一点也不避嫌,青天白日风口浪尖也撇下荣华去私会。
第二天的朝堂上,孙国胜带头跪请废后,荣华执意不肯,就有些情绪激动的大臣经不住孙国胜的煽动,在朝堂上指责冉慕彤。
冉慕彤不但没有解释,还甩脸子给这些大臣看,不到下朝她就先走了,又去找箫羽。
箫羽收拾好的行装,“我先出城等你。”
“留下记号,我好找你。”
“不会让我等很久吧?”
“最多三日。”
“行,我等着。”
她送箫羽出城,故意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跟箫羽话别。
路人要么快速走过,全当认识她和箫羽,要么就是躲在远处指指点点。
她的心又有些凉了。
年初送五谷种子的时候,满城百姓争着来领,千恩万谢,现下出了事,也不管真相几何,就跟风指责她的种种不是。
“你回吧,咱们会再见的。”
箫羽催她回去了,有些心疼她。
她点点头,她现在的忍耐不是退让,而是还天下一个真相大白。
她继续跟荣华去早朝,谁指责她,她就下场怼谁,然后甩脸子走人,两天下来,废后的折子一天比一天多。
“舒云,逐风,幸亏有你们俩。”
她让舒云和逐风帮着清点废后的折子,记下写折子的大臣名字。她去整理出一份递天下一统折子的大臣名单。
两份名单一对比。
呵呵,几乎一模一样。
第二天的早朝,她刻意去晚些,不同荣华一路。
以孙国胜为首大臣以为她不会去了,越发大扬废后之言,荣华冷眼看着这帮大臣的嘴脸,赞赏他的皇后的时候,用尽了世上最美好的词,现在闹着要废后,又把最肮脏的词用在她身上。
“好热闹。”冉慕彤走近朝堂,舒云和逐风分别带人抬着箱子,箱子分左右两边码放好。
“冉慕彤,你都送箫羽到城门口,干嘛还要回来,不如跟箫羽一块私奔,省得我等行大义之举,荣国再也容不下你这位皇后。”
“你们还想怎样?”
“冉进忠养了冉晴紫那等水性阳花的小女儿,你这大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不配手握凤印。”孙国胜煽动众臣,对她说:“冉慕彤,交出凤印,自请落发为尼,否则我等定要跪请陛下诛你九族!”
荣华似乎在沉默,不像还要维护她,终于在认清了皇后的真面目般。
朝臣越发义愤直言,恨不能这就把她推出去五马分尸。
冉慕彤一个一个打箱子,她说:“箱子里是近段时间递到陛下面前的折子,左边是扬言要一统天下的,右边是废后的。看似不相干的两件事,却又巧得很,我这里有两份名单,一一比对下来,上过天下一统折子的,都上过废后折子,有些人还连上几道。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上折子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这么巧?”
她把两份名单扔在孙国胜的老脸上,孙国胜不实她居然会出这一招,她不是要烧天下统的折子吗?怎么还留着?
“你们刚才不是音声大得殿顶子都要掀掉了,这会怎么又鸦雀无声?有你,你,还有你,”冉慕彤看向安静下来的朝堂,一一指过几位刚才还无畏不屈,大言定要废了她的大臣,“你们说话呀,我刚还没进殿里就听见你们的声音,这会又像哑巴了?”
季之轩早就想说上几句,若非荣华一直不让季之轩出面,只负责打探那个打晕她的可疑人,季之轩就早在朝堂上开怒孙国胜一党。
季之轩说:“皇后不肯跟再掀战火,你们借题发挥,拿最近空穴来风的事构陷皇后,以图达到你的目的。你们与我季之轩同为朝臣,陛下私下里敬我一声师叔,我都时刻不忘臣子身份,什么才是臣子真正应有的本分。你们惭愧吗?摸着你们的良心想一想,过去的那些年那些事,皇后可曾辜负过陛下,可曾辜负过大荣!?”
朝堂上越发安静,但有荣华培植的新人陆续向荣华和冉慕彤行礼,然后向季之轩行礼,季之轩的话正是他们想说。
荣华的几位心腹也站了出来,他们同样收到了荣华的密旨,冷眼旁观就好。现下季之轩开头,他们也有话说。
“皇后娘娘与陛下情深似海,别的事我等且会疑上一疑,但皇后娘娘背叛陛下一类的说词,我等绝不会信。你们的吵着要废后,背地里就是想铸成你们的丰功伟业,何止惭愧,简直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