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就是等她身子骨再好一些的时候,他要好生伺候她一回。
冉慕彤一听就懂,棉巾扔回水池里,不给荣华搓背了,他哪是心疼她,他是心疼他自己。
荣华拽住了她的手,冷不丁把她搂进池水里,“不许不高兴。”
“我是疲于应付。”
“这样不好吗?”
“不好,就跟要被你生拆了骨头似的。”
“我觉着挺好。”
“呵呵。”
她不想沐浴也被他给拽下来,索性就泡一会,水里加了舒缓的香,泡一小会,身上就觉轻松不少。
荣华有此心猿意马,渴望她太久了,上回还是在回来的船上,再后她生病了,他一直不舍得碰她。这会儿她衣衫湿了,想心泡着不那么舒服,他想帮她脱掉,一碰到他,他就有些把持不住。
温热的水浸着她软软的身子,这般搂她在怀里,着实是一种考验。
她拿小手在他胸口画圈圈,“就知道让我来伺候你沐浴,你没有安好心。”
“安着的。”
那时他只是想和她一处,静静的就他两人说会话。
这会他的想法起了些变化倒是真的。
若说不起变化,他反而不正常。
她也不想跟他在这里聊繁重的国事,来沐浴本就是想轻松轻松,她说:“你要是有想法,那我就从了,反正你自己轻点,不把我生拆了,咱们还有下回。”
“哦?这么体贴我。”
“应该的。”
她偎进他怀里,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不曾想自己原本有些被动,亲他一下后,她的想法变得和他一致了。
荣华回了她一吻,一吻便停不下来,若如劫后余生,越发想要和她尽情缠。绵。
池里的水荡漾起来,水气越发缭绕,藏起只属于彼此的灿烂画面,吝啬得不愿被人看见一眼。
次日。
御医院的院判来给冉慕彤请脉。
荣华问起了冉晴紫的病情,院判说:“二小姐服下陛下带回来的药,就好转了好多,与正常人已无差异,但不宜大悲大喜,还需再调理稳固一段时间。”
“一直是在你给冉晴紫号脉?”
“是的。”
“按理说,她们姐妹二人的体质都应该与常人有异。”
“回陛下的话,二小姐与皇后娘娘的体质的确不同于常人,若非陛下带回来的药,二小姐不可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这也二小姐和皇后娘娘都还需要一段静心调养的原因。”
“你一人照看她们姐妹,可否照看得过来?”
“陛下…”院判犹豫了一下才说:“臣上了上岁,目前还能兼顾,但是往以后走,陛下早早备下接替老臣的人选为上佳。”
“你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
“御医院有一年轻后生,黎文,皇都有名的医药世家公子,年二十五,人品与医术臣极为赏识,季国师还在时,黎大夫跟着季国师伺候过笔墨,季国师也曾跟臣夸赞过几回,而季国师曾传了些医术给黎文,若问臣将来能做主将御医院院判的位置交给谁,黎大夫是臣的不二人选。”
“明天给皇后请脉时,带黎文来一趟。”
“是。”
冉慕彤在书房外听见,等院判走了她才进去。
她问荣华说:“院判大人虽然上了年岁,但是身骨康健,没必要这么快就选定接班人。”
“选来给院判做助手也不错。”
“你是担心我的身子,我这回好了,以后难免也会生病。”
“嗯。”
必须要有人能配出对她体质有用的药,墨音那边远水解不近火,也不能依赖墨音,毕尽隔着一片汪洋,各有各的一片世界。
冉慕彤给荣华送了盅汤来,她熬的。
荣华只喝下了半盅,想到她体质特殊,生病没有及时医治,他心里就担心得很。
她拿了几份折子看,还没看完就被荣华拿走了,“这些都是我的。”
“借我看看呗,打发打发时间。”
他知道她是想帮他分担,他就把折子全部揽到面前,“这些全都是我的,你若是不嫌弃我,把我的人可以借给你慢慢打发时间。”
“昨天算借了你的人吗?”
“嗯…算。”
“那我今天就不借了,天天借多不好意思,再熟悉也得客气客气。”
“你我客气客气就是生分了。”
“该生分的时候还是生分一下比较好。”
“你要怎样才肯又借我的人?”
“先借我几本折子打发打发时间,然后我再借你的人,你看怎么样呀?”
荣华吝啬地只分给她一本折子,还挺大方的样子,“就这一本不能再多,要是都借给你了,我又拿什么来打发时间,难不成你想把你的人借我吗?”
她知足了,一本就一本,坐到一旁慢慢看。
荣华这才喝下了剩下的半盅汤,等她看完,他跟她说起折子上提到的事,有没有必要削减军需,减轻国库的负担。
她说:“国库只是暂时吃紧,也并不是过不了眼下的难关,等我再好一些,粮食完全不用犯愁。”
“但是各国近几十年来会有战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虽然没有战事,但边境的匪患时有发作,我们这在的这段时音,匪患也越发严重了。荣华尽管是在监国,但事关调兵,荣恩也要避一避闲,能不调的都不调,也是这个原因,山匪才越来越猖獗,不断试探底线。”
“嗯,说的不错。”
他将这道折子驳了回去,他的意思与她相同,不能到了打仗的时候才来想起要养兵,防患于未然不会有错。
而且兵强马壮是一个国度繁荣的象征。
她说:“我们回来有一段时间了,穆大哥和箫羽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穆真已经来信,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赶来皇都的路上,和箫羽一块,要来跟我们一起聚一聚,痛痛快快喝一回酒。”
“我还真有点想他们。”
“嗯?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
“对呀,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想。”
“是不是不想借我的人了?”
他朝她靠了过来,目色迷离,又是赤。裸裸地向她索吻,她推抵住他的胸口,“还有很多折子在等着你,你又霸占着不肯分给我,趁这会儿没别的事,我坐着喝茶,你慢慢陪你的折子们。”
“不准想别的男人,包括他们两个。”
他严肃警告她,一不小心就被她给打翻了醋坛子,干醋他也要吃上一箩筐。
她笑笑,喜欢他这会儿吃醋的样子,“我想着的男人可多了,要不要我掰着指头一个一个说给你听?在大业就有好多个,有些还是别人的丈夫呢。”
“慕彤,”他最后一次警告她,“你只能时时刻刻想着我一个。”
她很委屈,还有些小抱怨,“总是想着你,我都想腻了,你不嫌烦我还嫌。再说我也管不住我的脑子呀,都是你成天让我养着太清闲了的缘故,你要是不想让我想别的男人,就把你的宝贝折子再分一点给我。”
他越发吝啬的给了她两个字,“没门。”
她咯咯笑出了声,两手一摊好不无奈,“这可就不能怪我想别的男人了。”
“你若是闲不住,我倒有一件事可以交给你。”
“什么事?”
她正色起来不跟他开玩笑了。
他说:“宫里囤着的粮食,虽然说经常都有翻晒,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荣恩也没有疏于管理,可还是有一些发霉了,也有一些被小虫子咬了,你就去把这些不能吃的挑出来,数一数一共挑了多少粒,然后报一个整数给我。”
“呵呵。”
她朝他翻白眼了,她闲得身上长了青苔,也犯不着干这样的活。
他又说:“各地都在调拨粮食,公明的也要调拨一些出去,这活实有必要,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