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后搂住她,“孩子们玩得这么开心,惹得我都不想管积压的国事了。”
“那可不行,荣恩帮你监国这么久,该让荣恩歇一歇了。”
“旖珊肯定已经抱怨过很多回。”
“你还是快回书房去,接着忙国事,我再养几天,精气神再好一些,就帮着你一起忙。”
“不用了,你养着就好。”
荣华恣态亲昵,仿若旁若无人,阿福最已见惯不怪,领着孩子们玩躲猫猫,冉晴紫坐在一旁,行完礼就继续绣着小香囊。
荣华多呆了一会,晒晒太阳缓缓疲倦,才又去书房接着忙。
冉慕彤叫来小荣唯,仗着是哥哥,撒着欢地跑,一头汗。
她擦着小荣唯的鼻上的汗说:“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再玩一回,回宫歇一歇吃晚饭,然后母后陪你把功课做了,好吗?”
“嗯,唯儿都听母后的。”
小荣唯跟她撒娇,要她抱抱,几个孩子争着跑了过来,也要她抱抱,直往她怀里扑,把她都给扑倒了。
冉晴紫扶她起来,帮她拍掉勾挂的草叶儿,然后就和阿福一起领着孩子们去玩。
冉慕彤看着妹妹的身影,听着妹妹和孩子们笑成一块的声音,她又觉有些恍惚,当眼前的画面曾在梦中反复出现,她怕现在仍然是在梦中。
她与妹妹一吉一凶,她是吉的那个孩子,妹妹必然是凶。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她最该防备的人会是她妹妹。
可是妹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她也不愿意把妹妹想象成一个坏人,能像现在这样嬉笑玩闹,她别无他求。
她会照顾妹妹一辈子,也不指望会有人不嫌弃妹妹的遭遇,打从心里善待妹妹。
但若某一人,真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她会欣然将妹妹托付,她给湘媚和崔旭当月老牵红线,多少都有妹妹的原因在里面,她把湘媚当妹妹,希望湘媚能幸福,也是安慰她内心深处的遗憾。
次日。
珑旖珊来看她,果然是一顿抱怨,不准荣华再离开大荣,荣恩都累瘦了。
尽管如此,珑旖珊又将荣恩留在宫里,让荣恩帮着荣华处理国事,怨荣恩太笨,才会积压这么多。
“冉姐姐,尝尝我新做的蜜饯。”
珑旖珊将带来的蜜饯给她尝,她尝了一颗就尝出与冉晴紫做的几乎一样。
或许是用的同一种方法吧。
可是珑旖珊说:“前段时间我送给晴紫一大罐,不晓得晴紫吃完没有。”
她试着说:“应该没有吧,晴紫在学做蜜饯。”
“学?不是会?”
“怎么了?”
“我教晴紫有段时间了,晴紫一直没有学会,晴紫也不想学,没这样的心思,但又常管我要蜜饯,说是喜欢吃。”
“哦,这样啊,那就是我听错岔了。”
“冉姐姐的耳朵生病了?”
“没有。”
“那就不太可能听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和蜜饯有关?”
冉慕彤犹豫后说:“晴紫给我一盒蜜饯,与这个差不多,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做的方法一致,所以区别不大。”
“晴紫给冉姐姐的蜜饯还有吗?”
“有。”
她去拿来给珑旖珊,珑旖珊一看就说:“这是我做的,”珑旖珊特意尝了一颗,越发肯定,“就是我做的。”
她找理由给冉晴紫解释,“许是晓得我喜欢蜜饯,晴紫想学又学不会,才拿这盒蜜饯说是自己做的,想要给我尝一尝。”
珑旖珊一向心思细,“但愿如此,我对冉晴紫没什么好印象,但和她当年做的一些事有关,我也同情冉晴紫后来的遭遇,可我不会因此就对冉晴紫改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道理。”
“我改日好生问问晴紫。”
“嗯,我们不聊冉晴紫,我们聊别的。”
珑旖珊说起大荣这段时间的一些大事,也是荣华回来后就在忙的。各国之间倒还好,但是今入秋后,各国的收成都不太好。荣恩之前已经在调运储存的粮食,又遇天气多变,入秋还发大水,重建的运河冲坏了好几处,得费一翻功夫来修缮。
这也和荣华不在大荣有关,荣恩只是监国,比不了荣华,各地官员多少都有些懈怠,重建运河的时候就少不了会偷工减料,中饱私囊,所以重修的运河才没能经起洪水的考验。
当务之急就是修补运河,同时也要改走官道及时将粮食送到百里手中,却保百姓都能吃饱肚子,顺利过冬。
还好朝堂上没有人作乱,知道荣华回来肯定会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官员,朝堂上的老油条也就都挺安分的,再加上荣华和她收服了不少老臣,荣华不在,朝堂上出不会出大乱子。
荣恩要在宫里住几天,冉慕彤更将珑旖珊一起留下,不让夫妻俩分开。
冉晴紫每天都规规矩矩的,除了蜜饯一事,冉慕彤留意冉晴紫好几天,没觉出冉晴紫有哪里不对劲。
等珑旖珊回去,她叫冉晴紫,让冉晴紫尝一尝珑旖珊带来的蜜饯。
冉晴紫自知再也瞒不住了,哭着说:“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送些东西给姐姐,又没有东西可送,想到姐姐喜欢蜜饯,我跟着珑长公主学了好久,又一直没有学会,这才将珑长公主做的蜜饯谎称是我做的,拿来送给姐姐。”
“这本是一小件事,我不会太在意,但也不宜再有下次,你若想学做蜜饯,我以后教你。”
“不了不了,我不学了,不能让姐姐为我烦心,姐姐的身子刚有起色,要多歇着。”
“我还好。”
正好阿福送来新鲜的果子,她这就教冉晴此学做蜜饯。
冉紫晴学得很认真,依着她的方法一步一步地做,但冉晴紫总是会出错,好似记忆不好,需要一遍又一遍提醒。
“这里不对。”冉慕彤纠正说,合着妹妹的手做示范。
冉晴紫有些气馁,“姐姐,有些晚了,今天就学到这里吧,明天要是有空,我们再接着做蜜饯。”
她看看天色,点了下头。
荣华从书房回来,看见她和冉晴紫,荣华问她说:“怎么不在殿里休息?”
许是冉晴紫觉得过意不去,抢在冉慕彤之前跟荣华解释说:“我手笨,姐姐在教我做蜜饯,我一直掌握不好手法。”
荣华又重复问了一遍,“慕彤,你怎么不在殿里休息。”
冉慕彤这才说:“天天躺着没病也能躺出病来,做晴紫做蜜饯,正好我活动活动。”
“让宫里的厨子教,或者是宫外请一个蜜饯师傅回来。”
“这倒犯不着,左右我闲着。”
“你还需要静养。”
“那好吧。”
她依了荣华,不愿意荣华那么了忙了,还要操心她,她现在乖乖听荣华的话,就是在替荣华分担。
冉晴紫就像是多余的,行礼告退了。
回到寝殿,冉慕彤问荣华说:“你干嘛不理会晴紫?”
“我又为什么一定要理会?”
“晴紫在跟你说话,你不想搭理也敷衍几句吧。”
“不了。”
“因为以前的事吗?”
“因为我眼里只有你。”
她一听,不知道该气他还是该高兴。
荣华乏了,打着哈欠说:“我要去沐浴,你去吗?”
“我陪你。”
“要帮我搓背,揉揉肩。”
“好啊。”
她找出他的换洗衣物,小婢子一样小心翼翼伺候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也有些心疼,托起她的小下巴,“下回不让你伺候我沐浴。”
“怎么?有新人了?”
“没有,我眼里看不到别的女人。”
“那,你自己沐浴?”
“不可以?”
“当然可以,我还乐得轻松呢。”
“下回换我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