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慕彤不解,“十有九个渔夫的水性都不错,怎么会溺亡?”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因如此,才起了河祟一说。”
“你们就没去查过?”
“有,有,但是村子里水性好的就是渔夫,死得都差不多了,下官派去的人又水性不够好,无法潜到河底一探究竟。河底到底怎么一回事,没有人知道。货商说是触礁石也只是猜测,怕引起恐慌,强行说是触礁。”
冉慕彤越听越觉蹊跷,“以底曾有人发现河底有礁石吗?”
官员相互一阵看来看去均摇了摇头,然后又在点头,说:“此处河道的确经常出事,河道拐弯拐得太急,船队不能及时看到对面来的船,就容易撞到在一起,但是很多商船都会事先派人去附近山顶瞭望,确保万无一失。触礁一说曾经有过,但还是无人知道礁石的位置。”
眼下,摸清楚河底到底有远礁石,有又在哪个位置,有多大,便是当务之急。
可是上哪找水性好的人?
炎甲营里有些将士下水试了试,都不行,河水太急了,不等潜到河底就被冲走了。
打发走官员,冉慕彤站在船边看着河面,荣华问,“在看什么?”
“看看河祟会不会冒出来。”
“你都多大了,还说小孩子才信的话?”
“你行吗?”
“我一直都很行,你知道的。”
“讨厌。”
她推他一把,想把他推河里去,他这才懂了,“慕彤,你想让我去探探礁石的位置?”
“嗯。”
“我水性没这么好。”
“我来试试。”
蓝云走来说,她和荣华都意外。
“蓝先生,你水性好?”
“总之不差,先停止打捞,让河底的泥水沉淀下来。今晚我出去一趟,明天天亮回来。”
不等冉慕彤和荣华要去哪里,蓝云就跃到了河边,身影一闪,不知去向。
穆真和蓝云都不在了,舒云和逐风压力山大。
不得不再停留一两天,荣华都不跟冉慕彤开玩笑了,随时都绷着心弦,严防冉晴紫突然出现。
但就是在当天晚上,河面上出现了黑然的火焰,还好发现及时,冉慕彤将黑色的火焰压了下去,以后冉晴紫会反击,不曾想河面上恢复了寂静。
商货已经停止了打捞,最值钱的几箱珠宝都在下游打捞上来了,货商别无他求,有这几箱珠宝便能保本。
一。夜过去,天色快亮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波黑色的火焰,被货船的几个下人看见了,吓得直哆嗦,嘴里喃喃自语,“河祟,果然是河祟。”
冉慕彤按捺住没有出手,想等冉晴紫和现身,但是冉晴紫太过狡猾,试探后,黑色的火焰就消失了。
下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货商怕珠宝被抢,带着人趁乱溜走,冉慕彤让舒云去将货商和珠宝截回。
“你们这样走,更保不住箱子里的珠宝。”
冉晴紫轻易就能将珠宝抢走,珠宝虽然不多,比起官船上的金银,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转手就能买钱,对于冉晴紫来说,就像捡的一样容易。
“皇后娘娘,我们心里实在是害怕,家里一老的老小的小,我们要是再丢了这箱珠宝,一家人都只有去死了。”
“我截你们回来就是要保住你的这箱珠宝。”
“啊?这,这,河里有河祟,留在船上不安全,皇后娘娘也快些离开吧。”
“河祟一说真真假假很快就能见分晓,我带着十艘官船的金银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她转过头吩咐舒云,“带几位货商去空的船舱休息,看他们的财物。”
“是。”
舒云这就去办,荣华巡视了一圈回来,朝她点了下头,没有发现冉晴紫和叶海秋的踪迹。
蓝云回来了,手里多了透明的琉璃瓶,里面装着好多萤火虫,最近这附近一直都在下雨,想要抓到萤火虫,必须去很远的地方。
蓝云看起来也很疲惫。
荣华不同意蓝云现在就下水,推蓝云去休息。
下午的时候,蓝云睡了一觉,冉慕彤悉心照顾着萤火虫,能猜到蓝云为什么抓这些萤火虫。
河底光线不足,有这些萤火虫,能看得更清楚些。
“蓝先生,多加小心。”
“嗯。”
接过冉慕彤递来的绳子,蓝云穿下外袍将绳子绑到腰上,拿上琉璃瓶,纵身一跃跳进了河中,泛起一阵白色水花后,蓝云的身影就看不见了。
剩下的便是等待,越等越焦急,荣华拿着绳子的另一端,若有异常,随时拽蓝云上来,冉慕彤在船边走来走去,不停看向河面。
河面冒起一串小泡后,蓝云探出头换了口气,再次下潜。
反复反复十多次,蓝云终于向荣华招了招手,示意荣华拽他上船。
蓝云已是筋疲力尽,喘了得好一会儿气,喝下半碗热汤,才说:“河有很多巨大的山石,应该是从附近的山上弄过来的,从山石上附着的青苔来看,也就最近一个月的时间。”
如此,足矣说明是人为。
把这么多的山石弄到河底,不惊动附近村子里的村民,除非有搬山之力。
若问有什么人能做到,她只能想到一个人,冉晴紫。
蓝云说:“我们的官船比货船还要大,吃水更深,我估计能够通过,要么要冒一定的风险。”
今天太晚了,肯定不一起程,荣华想把时间定到了,明天穆真应该回来了,荣华就等到穆真回来再定具体的时间,明天一早官船试着一艘一艘通过。
穆真按时回来了,指挥着船队通过,当地官员和百姓无不捏着一把汗,船上装的就是金山银山。
还好有惊无险,第二天下的午,所有的官船全都顺利通过,休整一。夜就启程。
蓝云休息好就没了。
穆真听荣华说完经过,把着蓝云的肩膀,“看不出来你的水性这么好。”
“人不可貌相。”
“呵,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要不要那些长得丑的人活了?”
蓝云拂开穆真的手,不喜欢勾肩搭背。
穆真注意到蓝云在擦拭几块很好看的小石子,拿起一块问,“哪里来的?”
“河底。”
“你摸这些回来做什么?”
“给月瑶。”
“呵呵!”
穆真被蓝云刷新了宠妻的境界,想顺几块给自家媳妇儿,被蓝云啪一声拍开手。
蓝云将所有小石子拂到自己面前,“想要自己去摸。”
“我水性没你好,摸不到,就送我几块吧,你又去摸不就行了嘛。”
“累。”
“但是值得呀。”
“不值得。”
蓝云收起小子石,一块都不给穆真,回房去关起门来慢慢擦,每一块都擦得亮亮的,用来给罗月瑶养花,铺在盆土上最是好看。
荣华没有这么闲,给荣恩去了道旨意,尽派人来理清掉河里的巨石,洪水过后修建河道,将河弯度扩大,降低撞船的风险。
冉慕彤一直站在最后一艘船的船上,看着倒退的两岸青山。
思来想去,她几能确定,冉晴紫弄来这么多巨石堆河里,为了的拖延官船的时间,这一拖便是三天。
冉晴紫就一定在布置着什么。
很快就到在水路转陆路的码头了,荣华派了一百炎甲营先去打点。
如此兴师动众的,冉晴紫终于上了钩,能不能一举抓住冉晴紫和叶海秋,她只有一半的把握,毕竟有太多的未知。
荣华忙完,来船尾找到她,手里端着阿福刚削好的果子。
她吃不下,喂了他一块,他吃得勉强,“这是阿福给你削的。”
“我知道,你帮我吃一些,原封不动端回去,阿福该要啰嗦了。”
“你多少吃几块。”
“我没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