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娇跪在祠堂里哭,捂着被冉进忠一耳光打肿的脸。
冉进忠让人请来冉慕彤,荣华跟随她步进祠堂,站到一边听审,继续给她撑腰。
有荣华在,冉进忠对她说话的声音都斯文了几分,不再大呼小叫,“晴紫,东宫翊天令什么时候被人偷走的?”
她看一眼陈艳娇,“爹,你问陈姨吧,今早我找你说这事时,陈姨说东宫翊天令是在我娘亲那被偷的,想必陈姨还知道些什么,不如就先听听陈姨的,省得陈姨怨我仗着有殿下在,颠倒黑白想怎么说就怎说。”
陈艳娇哭诉,“相爷,我只是随口一猜,二小姐这段时间总是维护大夫人。”
她就故意对荣华说:“殿下,我没有骗你吧,府中不但有人想害我,还一直欺负我娘亲,要不我为什么要维护?”
“二小姐,是你在骗人!”
“我骗什么了?”
“明明就是……”
陈艳娇欲言又止,瞪着冉慕彤恨不能张出血盆大口把她给吃了。
她白陈艳娇一眼,“别瞪我,陈娘,我也不瞒你,我怀疑是你指使下人偷走了东宫翊天令的。”
“说话要有凭证,要不就是诬陷!”
“诬陷?陈姨你随口一说的时候就不是在诬陷我和我娘亲吗?”
“二小姐!”
陈艳娇恨恨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她对冉进忠说:“相爷,二小姐单凭怀疑就认为我知道些什么,相爷你不管管吗?”
冉进忠看看冷着表情一言不发的荣华,重斥陈艳娇,“你给我跪下,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你已经不是头一回陷害晴紫了,坚果一事我就饶了你一回!”
“可我都是为了相爷,为了相府。”
冉慕彤瞅着是时候添一把火,她说:“陈姨那么宝贝耀宗,却让耀宗吃生冷的东西,生生吃了坏肚子,然后诬陷我,让我爹处置我,陈姨,这也是为了我爹为了相府?你不要再骗人了。”
“你才在骗人!”陈艳娇大吼:“你和殿下串通好了,一个在府里闹,一个在朝堂给相爷难堪,简直恶毒!”
陈艳娇原以为挑拨离间一二,冉进忠就不那么畏惧荣华,不曾想适得其反,反被冉进忠摁回地上跪着。
冉进忠又抽了陈艳娇一耳光,“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太子殿下何等身份,你居敢当着殿下的面如此口不择言,我今天就在冉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打死你!”
“相爷!都是二小姐在骗人啊!!”
“你还敢说!”
又一耳光抽在陈艳娇脸上,抽得陈艳娇嘴里来血,冉进忠有多么畏惧荣华,就有多么恼怒陈艳娇,陈艳娇认下偷了东宫翊天令,相府就能保住,宠了十几年的女人,难道不能为他牺牲一回?再不承认谁也别想活!
陈艳娇看见冉进忠又抬起了手掌,抱住冉进忠的胳膊说:“相爷,真的不是我在骗人,是二小姐!东宫翊天令是在大夫人房里丢的,李嬷嬷趁在大夫人沐浴时偷偷拿走了。”
“李嬷嬷?”荣华清冷掀唇,“相府的嬷嬷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偷窃东宫翊天令,你可知李嬷嬷为什么要偷?”
陈艳娇一阵摇头,“贱妾不知。”
“传李嬷嬷。”
荣华发了话,冉进忠不敢不从,这就让人带来李嬷嬷,李嬷嬷见此情形,颤巍巍往地上一跪,“不关二夫人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冉慕彤善意提醒说:“李嬷嬷,偷盗东宫翊天令是重罪,诛九族。”
荣华默契配合,“诛九族之前还要受审,遍尝各种大刑,直到交待出所有共犯。”
李嬷嬷就有些扛不住了,荣华再往李嬷嬷走近一小步,李嬷嬷就簌簌冒冷汗,啥都招了,“曹姐姐让我偷的,我儿子没有礼钱娶媳妇,曹嬷嬷说只要我把东宫翊天令偷出来,就给我一大笔银子,只要事办得好,要多少给我多少。”
荣华问:“曹嬷嬷是谁?”
“曹秀枝。”
陈艳娇不由一颤,如果曹秀枝……
冉进忠不等荣华吩咐就让人把曹秀枝押进祠堂,曹秀枝往地上一跪,混身肥肉都在抖。
“还愣着做什么?”冉进忠扮演起忠成的角色,一脚踹得曹秀枝跪在地上,“把你做过的事一五一十招出来,本相或许还能看在你在相府多年的情分上,饶你一条贱命。”
曹秀枝想看陈艳娇又不敢,死撑着说:“相爷,老婆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嬷嬷李素云可就不依了,给荣华磕头,“太子殿下,曹秀枝给我的银子,我全藏在卧榻下的罐子里,还没来得及出府拿给我儿子,太子殿下可以去搜。”
“搜!!”冉进忠抢着表态,很快就有下人抱来李素云说的罐子。
罐子哗啦一砸碎,一地都是银疙瘩,还有一件如若铁证般的证据,水头十足的翡翠手镯。
李素云双手把翡翠手镯捧给荣华看,“太子殿下,这是曹秀枝给我的,二夫人赏给我儿子娶媳妇的聘礼,曹秀枝还跟我说,管好嘴好好办事,要不然就要把我们一家三口赶出皇都,让我儿子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