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晖笑了：“小晶妹，你说才四五个，四五个还不多吗？最长的一个，你们谈了多长时间？”
“一年多。”
“你们好到什么程度？”
王晶晶又垂下头，不敢抬起来。她羞涩地摇着苗条丰满的身子，不肯说。
“你们拥抱过吗？”
王晶晶点点头。
“有没有亲亲过？”
王晶晶又点点头。
石晓晖犹豫了，要不要再问下去？再问下去，就有些出格了。
“来来，吃菜，小晶妹，你看，我们光顾了说话，都忘了吃菜了。”石晓晖觉得，这样过于严肃的，像审讯一般的发问，弄得大家都很尴尬。还是在欢快的气氛中，用带着玩笑的口气问比较好。
接下来，石晓晖开始给她说保密的事，讲些避祸防狼的注意事项。这样一说，王晶晶又紧张害怕起来。
石晓晖就不说了，等她打进去后，再教她也不迟。
最后，石晓晖跟她敲定说：“我回去联系好了，提前几天打电话告诉你，你再乘车过来，参加他们的应聘面试。办公软件你会用吧？简单的文档能处理吗？”
王晶晶说；“这些我都会。”
石晓晖说：“不会的，进去以后，就要抓紧学。争取能打进厂办当文秘，这样才能接近老板，才能完成特殊的任务。但你也不要急，一开始进去，安排的工作可能不会那么如意，你要忍，要慢慢吸引老板关注你，然后一步步靠近他。”
石晓晖准备潜入造纸厂，去拍摄他们用两种设备欺上瞒下的秘密。
他想了一下，就拿出手机给施小军拨打过去。
手机通了，但没人接。他必须搞到造纸厂污水处理区域的平面布置图，最好有里面两种设备的座标图，这样他才能在潜进去后迅速找到它们，把它们拍下来。
一会儿，施小军回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也有些紧张：“石经理，你打我电话，刚才我在开会。”
石晓晖轻声问：“你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走出办公室，到外面来了。”
“你马上给我画一张，你们厂污水处理区域所在的位置草图。然后拍下来用微信发给我。”石晓晖真的像上线指挥下线的特务一样，神秘兮兮地说，“明天下午，我要来检查安全生产，然后设法住在你们厂部的宾馆里，晚上就偷偷去那里拍照。”
他已经完全信任了他，把一切都告诉他。
“这么快啊？”施小军既意外又惊慌，“那，要我帮忙吗？”
石晓晖说：“你只要把位置图画给我就行了，别的不用你出面。”
施小军很紧张地说：“你一个来人吗？那太危险了。真的，石经理，你不要掉以轻心。那个区域，在这四五年里，我也只进去过两次，都是为了技术问题，跟着别人一起进去的。我大概知道两种设备的方位，只能凭印象画了。”
石晓晖轻松地说：“我会注意的，你放心。你只要大概给我画个草图，就行了。”
施小军还是很害怕地说：“画草图没有问题，只是你一个人去那里，真的太危险了。这个要比杨子荣只身打入威虎山还要危险啊。有几道高高的围墙，有狼狗，还有打手。你一个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他们啊。逃跑更加不可能，那里可以说是插翅难逃。要是被他们抓住，你怎么办？”
“你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
“石经理，我已经紧张得心都在颤抖，你却还说得那么轻俏。”
石晓晖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是很紧张的。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失败，受伤，星期三就不能参加接待，张盈秋见不到我，要是翻脸不认其它人，那就麻烦了，事情也会搞砸，还会闹大。
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所以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所以就要充分做好准备工作。
石晓晖一边等待施小军把位置图发过来，一边设想着明晚的行动方案。要带上黑色的头罩，穿上坚硬的大头鞓，再备一身另外的衣服，乔装打扮后才能出去。
晚上回到宿舍已是十点多钟了，石晓晖趁洪磊不注意，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那个黑色头罩，还有一身到了这里没有穿过的灰旧衣服，悄悄拿下去，放进自已车子的后备箱里，才上来洗刷上床。
坐到床上，石晓晖才拿出手机，看施小军发过来的造纸厂平面图。施小军画得很认真，也比较详细。厂区范围很大，有五百多亩地。施小军特别标记了从生活区的宾馆，到厂区的污水处理区沿路的标志性建筑和高炉等设施名称。
从生活区到厂区如果不走大门的话，就要翻越两道围墙。好在围墙虽然高，但上面没装电网，也好在宾馆到污水处理区相隔不远，大概有一千多米的距离。石晓晖反复研看地图，熟悉上面标志的每个建筑物和设施的名称，位置等。
第二天早晨，石晓晖一起床就把那双硬头皮鞋穿在脚上，准备晚上用它对付凶恶的狼狗。
上午，石晓晖像没事一样，跟薛允兵他们到镇上去整治镇容镇貌，一直到中午才回来。为了晚上能有充沛的精力投入战斗，确保万无一失，不影响明天的接待工作，石晓晖早早到食堂里吃了中饭，就回宿舍抓紧时间午休。
从食堂吃完饭回来，石晓晖走到薛思涵门口，问她：“三个单位电话打了吧？”
“打了。”薛思涵说，“你进来坐一会吧。”
石晓晖压低声说：“造纸厂是谁接的电话？”
“好像就是包主任。”
“她说什么？”
“她只问，是哪些人来检查？我说，东山农业公司安全生产高管小组成员。她沉默了一下说，我们厂里的安全工作是常抓不懈的，用不着做准备，所以随时恭候各级高管来检查。”
石晓晖“嗯”了一声，心想今晚最好不要碰到她。否则，她会把情况反映给刘宏波，那也是有变数的。
石晓晖午休到一点半，就一骨碌翻身起床，往办公室走。走进办公室，坐下只一会儿，其它四名成员都陆续到了。
石晓晖有意对副董事长陈浩明说：“陈董事长，钱永好有事没来，今天我们五个人，你就当一下临时的组长吧，”
陈董事长不知真情，推辞说：“石经理，你是抓安全生产的负责人，组长应该由你当。”
石晓晖说：“只几个小时时间，你就当下临时组长吧，我做副组长，兼司机。我们只是看一下三家安全生产搞得好的单位，向他们取经学习，然后在总结大会上介绍推广。”
陈董事长也就不再推辞。怕被周德安等人发现，石晓晖马上站起来说：“走吧，就坐我的车子吧，正好五个人，一辆车。”
石晓晖带着他们走下去，坐进自已的车子，他让唯一的女同志尤雪芬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其它三个男人坐在后排。他把车子开出去，回头往办公大楼看了一眼。
今天的考察活动，其实是多此一举，根本用不着的。石晓晖只是把它当作查看造纸厂秘密的一个幌子而已。他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利用这个职务之便，否则连造纸厂的门也进不去。
造纸厂厂区大大小小有六个进出门，每个门都把守森严。训练有素的保安对每个进出的人都要进行检查，主要是核实身份。发现可疑人员，他们都要向厂保卫科请示后方能放行。
其它四位镇高管以为这是正常的工作，在履行自已成员的职责，所以都很高兴。
“大家在看的时候，多观察他们做得好的地方。”为了做得像，石晓晖边开车边对大家说，“回来每人简单写个情况汇报，便于我写总结报告。下星期，我们要召开全镇安全生产总结大会。”
“没问题。”陈浩明爽快地响应。洪磊也支持他说：“这是应该的。”
第一个单位是东阳箱包厂。这个厂规模不大，但安全生产很重要，因为他们的原料，半成品，成品都是易燃物。
石晓晖开着车子来到厂门口，厂长郭兴飞亲自出来迎接。
“欢迎，欢迎啊。”郭兴飞热情地率领三名高管迎出来，一一跟陈浩明他们握手。石晓晖故意低调地走在陈浩明的后面，他要为顺利进入造纸厂，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做准备。
郭兴飞带着他们去车间，原料堆场，成品仓库等地方看。石晓晖一直在看着手机上的时候，他要控制在五点钟之前赶到造纸厂，看完正好吃晚饭。
在那里住下来，是今天活动的第一个关键，否则今天的行动就会失败。所以看到三点一刻，石晓晖就悄悄对陈浩明说：“陈董事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到下一个单位去吧。”
陈浩明见他真的把他当成了组长，就负责起来。他对郭兴飞说：“郭厂长，你们厂的安全生产工作搞得不错，希望你们继续保持下去，警钟长响，常抓不懈。我们走了，要到下一家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