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厨房间里盛饭。 三个菜，一碗饭，端过来，顿在饭桌上，说：“快吃，都是热的。”
石晓晖坐上去就吃。房东像饭店服务员一样，站在旁边看着他吃。石晓晖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要抬头对她说，让她去休息，房东竟拉开另一边的长凳，坐上去，有些暧mei地看着他说：“小石，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石晓晖心里一惊，她发现了？但他老口说：“在工地吃好晚饭，就回来了。但昨晚我喝多了，今天就睡得晚了些。”为了转移她的视线，他紧接着问：“早晨，你很早就出去了？”
石晓晖走出院门，坐进车子开出去。经过修路工地时，他放慢速度看了一下。为了不影响通行，先修半幅路基，等半幅路基压实，上面浇上混凝土垫层，能开车了，再做另外半幅路基。工地上车来人往，一片繁忙景象。
到了乡农业公司，石晓晖停好车子出来，第一个就去找金玉娇。尽管对她没有这方面的奢望，但他总是想去看她。看她一眼，心里都会感到说不出的舒服。
可她不在，办公室的门关着。对呀，农业开发公司中午是休息的，要到下午两dian钟才上班呢，你怎么忘了？
现在是一点半。石晓晖走下去，坐到车子里，摇下车椅躺下来闭目养神。小憩半小时，到两dian钟，石晓晖正时来到农业开发公司办公室门外。
这时，金玉娇已经上班。娇嫩的脸上还有着刚刚醒来的睡意，也有些慵懒。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更加爱不移目。
“金秘书，你好。”石晓晖笑嘻嘻地走进去，见办公室主任不在，就站在她的办公室桌边，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中午休息的？”
金玉娇对他格外热情，眉开眼笑地说：“石副主任，你来乡农业公司办事？”说着马上站起来，与他面地面站着。
石晓晖问：“设计招标上，有没有人打电话过来问？”
金玉娇说：“有几个电话。我都按照你说的内容，作了回答。”
石晓晖说：“我们村现在装了座机电话，要不要把公告的电话号码改过来？一直打到这里，太麻烦你了。”
金玉娇说：“不要改，没几个电话的。再说，我也乐于为你们村效劳。你已经成了我们乡农业公司的红人，大家到处都在议论你。下星期，乡农业公司准备召开一个全乡高管会议，号召全乡所有村高管向你学习。当然，也包括我们乡高管。”
说到这里，金玉娇突然放定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想跟他进行心灵的沟通。
金玉娇说：“石副主任，我也要好好向你学习。真的，你下来两个多月，就做出这么多成绩，成了农业开发公司的红人。不，在全县，你应该也是最红的大学生村助。我呢？也来了快两个月了，却是一事无成，反倒被人弄得很不堪。”
石晓晖知道她指的什么，却故作不知，问：“哦？怎么回事？”
金玉娇朝门口看了一眼，有些紧张地说：“唉，不说了，没有遇到好人呗。”
石晓晖的眼睛越发地锐亮：“没有遇到好人？”金玉娇说：“不过，快了，我就要解放了。”
石晓晖把目光从她的衣领里拔出来，再次盯着她的眼睛，一脸欲知详情的迫切。金玉娇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县集团公司已经招郁总裁谈话了，他马上就要走了，这里由武经理当家。”
石晓晖心直口快地说：“这是一个好消息。”金玉娇把他当成了知己，吐露心声道：“可不是吗？他一走，我就解放了。不光我一个人，乡农业公司很多人，都在暗里地希望他走呢。”
石晓晖想到自己举报他的事，自言自语般说：“他走可以，但他是跑不掉的。”
金玉娇疑惑地“嗯”了一声，问：“什么意思？”石晓晖笑了笑，含糊其词地说：“我是说，如果他本性不改，走到哪里，都会出事的。”
敏感的金玉娇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便跟她凑近一些，轻声说：“他走，是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
石晓晖摇头否认：“没有。要说有，就是上次县集团公司总裁来考察，我在会上为自己争辩了一下而已。”
金玉娇说：“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把强大的对手谢福飞ya倒。其实，郁总裁也是被你搞走的。”
石晓晖说：“那倒不是，这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他再不走，就会严重影响树杨乡的经济发展。”
“对的。所以从这个意义来说，不光是柳树村，整个高碑乡都应该好好感谢你才对。”金玉娇忽然发现石晓晖的目光有些直，低头一看，他正盯着她衣领里的那条沟壑，脸一红，赶紧退后一步，把那条白嫩的沟壑从他的目光圈中移出来。
石晓晖意识到了，有些尴尬，索性带着暧mei的口气问：“郁总裁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金玉娇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没有。他只是想暧mei我，但我没有让他得逞。”
这时，办公室主任林洪祥走进来，石晓晖给他打了声招呼，就向张经理办公室走去。他是抓工业的副经理，办厂的事当然找他。张经理见他走进来，马上热情地站起来，笑着说：“石副主任，你好啊，来来，坐坐。”
石晓晖在沙发上坐下来，张经理要给他泡茶，石晓晖说：“张经理，茶就不要泡了，我坐一下就走。我来问一下，我们饮料厂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张经理高兴地说：“上午，我刚打电话问过县集团公司，手续办得很快，批文下星期一二就能发下来，用地手续也在加紧办理中。石副主任，你现在是县集团公司总裁的红人啊，谁还敢拖你们柳树村的事情？”
石晓晖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对自己也有些嫉妒，就笑着说：“哪里啊？我跟周总裁根本就没见面，就是那天在会议上认识的。但周总裁支持我的工作，却也有人反对我的工作，有得也有失啊。”
张经理朝门口看了一眼，欣喜地压低声说：“但反对的人，马上就要走了。这就明了什么呢？”石晓晖见他对郁武生的走也很高兴，就说：“这事是真的吗？我刚刚听金秘书也这样说。”
张经理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都在背后这样传，但他人还在这里。到底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石晓晖知道的心思，武为民当了总裁，经理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他是第一副经理，应该顺利升为经理。他的这种迫切心情溢于言表，就有意提及说：“这样的话，乡农业公司的总裁和经理人选就要有变动了。”
“是呀。”张经理马上接口，提高声音说，“现在背后都在猜测，总裁肯定是武经理。经理嘛？我上面没有关系，就顺其自然了。”石晓晖迎合他说：“你是第一副经理，应该是你。”
张经理叫张伟华。张伟华脸上立刻泛起一层亮色，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说下去。可是石晓晖却不说了。
他叹息一声，说：“唉，我也这样想，可是现在提拔，不是光看表现和成绩的。这个经理的位置，如果也像你和谢福飞一样，公共竞选，我选上选不上，倒也服了。怕就怕空降一个经理来， 那就让人尴尬了。”
石晓晖斟酌着说：“应该不会空降。空降来，就要有个熟悉过程，这会影响一些事情的进展。”
张伟华不无讨好地说：“石副主任，我很佩服你啊，这么年轻，才去柳树村两个多月，就把老副主任ya倒，高票当选副主任。这是一个奇迹啊，我要好好向你学习。”
石晓晖说：“张经理，你就别折损我了，我能当选副主任，不是我怎么能干，威信怎么高，而是谢福飞表现太差，私心太重。他不是不作为， 就是乱作为，让村民信失望了。所以这是对比出来的一个结果，有偶然因素在里边。”
张伟华听了，心说这小子确实聪明，说的话恰到好处。不是过份谦虚，而是说得在理，让人听着舒服。他现在这么红，要是让他帮我在县集团公司总裁周爱农，即将就任乡农业开发公司总裁的武为民面前美言几句，兴许有用。
想到这里，他连忙他从办公桌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讨着近乎说：“石副主任，因为你的到来，你的作用，我们乡农业公司才有了一些起色，才有了这个人事变动的机会。呃，这几天是确定经理人选的关键时刻，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石晓晖知道他要说什么，心头一喜，何不趁机跟他拉近关系，以后他当了经理，对我开展工作有利。其实，我是根本说不上这种话的，就顺着他的心意说吧，便道：“张经理，我是你的部下，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哪里能帮得你这种忙啊？如果能帮，我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