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朱小明打的电话,后来刘飞接过去说。他怕我听到,就躲在外面去说。我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但开头几句话我听到了,他们要卖我,在跟对方讨价还价。为了不让他们发觉,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打完电话,刘飞进来,骗我说,要把我送到市里的医院去,说我妈妈已经转到那里了。开始我以为是真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骗我。”
小姑娘嘴巴干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下去:“刘飞在卖我前,还要想搞我,用那种不要脸的话来哄我。怕他伤害我,我只好用话讨好他,他却说来说去,要我用身体感谢他。我说我还小,等长大了才感谢他。他说不行,等得时间太长了。我不肯,他就开始强逼我。我拼命反抗,他一个人没办法征服我,就让朱小明进来,先是按住我的双脚,后来刘飞又让他跳到chuangshang,按住我的头和手。他再脱我的ku子,我大声喊叫,拼命挣扎,但没有用。”
“正要被得逞的时候,刘飞的手机响了。他吓了一跳,就放开我,去拿手机。他走出去接听,回来就脸色紧张地急得要走。好在这个电话打得及时,否则,我就被他糟ta了。”
大家都听得气也忘了透。石晓晖听到这里,与郁诗诗看了一眼,意思是那天好在我们去报案,然后让金所长马上去抓刘飞。否则,晚了几分钟,小姑娘就被刘飞糟ta了。
用手提电脑作记录的男jing官只听不记,因为这一段她刚才说过了。周巍巍简单重复一遍,大概是有意说给自己的老师和救命恩人听的。
小姑娘最后这句话,实际是一句感恩的话,说明她真的很懂事。因为她知道,这个关键的电话,很可能跟她的救命恩人有关,所以才重复说了这个细节,以示感恩。
小姑娘看了石晓晖和郁诗诗一眼,继续说下去:“刘飞走后,这两天时间,是我最惨的两天,我差点被那个小liu氓打死,折mo死。”
石晓晖给孙曼华打电话的时候,她就说到这里。现在她要从这里说下去,身心有些疲惫。石晓晖见她身心憔悴,心里有些刺痛。
“屋子里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刘飞不再送来。从第二天上午开始,朱小明就不给我吃了。留着一些东西,他自己吃。”周巍巍神情暗淡地说,“我越来越饿,但我不问他要吃的,我宁愿饿死,也不问他要。我躺在chuangshang不动,想省些力气。我怕朱小明再来强逼我,我要留些力气反抗他。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朱小明打了几个电话,大概是打不通的手机,他就狂躁起来。
“一直到中午,他不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骂骂咧咧,骂刘飞把他一个丢在这里不管。中午,他一个人吃了一点饼干之类的东西,就来劝我,让我跟他走。他说,你只要跟我好,跟他走,我就不打你,不强bao你。我说,你要带我到哪里去?他说带我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玩,有好吃的,好穿的,还有好玩的。我知道他在骗我,他想一个人把我卖了,独吞这个钱。”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小姑娘一个人柔柔的说话声。
“我说我不走,我也饿得走不动了。他就上来拉我,我不肯起chuang,他弄得很吃力。我知道,被他弄出去卖了,我就完了。妈妈,老师,还有好心人,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所以我坚决不肯走。他就上来打我,我躲着不让他打脸和头,他就找来一根棍子,打我的身子。我身上有好多伤,你们可以看的。我被打得痛死了,就哭着求他。他说,你不走,我就打死你。他拉着我的手,要往外拖,我就死死地抓住chuang架子不走。他一个人没办法把我弄走,也打累了,就丢下棍子,坐在那里生闷气,也在想办法。”
没有约束的人,就是一种野兽。石晓晖气得咬牙切齿,要是这个liu氓在面前,他真想扑上去打他几个耳光。但小liu氓前天被他石子击伤头部后,jing察把他弄到县第二人民医院包扎后,关了起来。
怕老师,妈妈,副主任听了痛苦,小姑娘懂事地尽量往轻里说,神情也极力表现得很淡然,声音更是又柔又低:“下午,他电话打来打去,焦躁不安地好像叫人过来装我走。可是对方却一直找不到,他像鸡生蛋一样,在屋子里急得团团打转。到下午五点多种,他进来问我,微信定位怎弄,你会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没办法,对方就让他把我送过去。他没办法把我拉出去,就气得暴跳如雷。他大概觉得我卖不到钱了,晚上就开始折mo我。”
房间里的人都一声不吭地听着。
“他一个人开始吃饼干,面包,矿泉水。我太渴了,就问他要水喝。他给了我一瓶矿泉水。我一口气就喝了半瓶。他坐了一会,就来跟我说,现在你准备怎么办?他的眼睛像狼一样瞪着我,我吓死了,摇摇头,不敢说话。他就说,我现在给你摊牌,你可要考虑好了。我问摊什么牌?我又没有跟你打牌。他说,你别跟我打嘴仗,我跟你明说,你跟我好,我明天一早就把你带出去,然后远走高走,跑到刘飞找不到的地方,过我们的幸福生活。”
“我心想拉倒吧,还幸福生活呢?不被你折mo死就是好的了。可要是我跟他出去,然后寻找机逃跑,或者向好心人求救,行不行呢?可要是被他卖了怎么办?我犹豫着不答应。”
“他眼睛里就射出两道狼一样的绿光,说,你不跟我好,我就只好采取强逼手段了。我一听强逼两字,就吓得身子颤抖,小声问,那怎么好呢?他说你做我女朋友。”
小姑娘用she头tian了tian干裂的嘴唇,再说下去:“为了活命,不被他伤害,我点点头说,只要你不伤害我,我答应你。这样一说,他就抱上来要亲我,我推拒着说,你不要这样嘛,不让他亲。他说做我女朋友,就要温顺,听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假装不懂。他却得寸进尺起来,我使劲抓住他的手,说这样不行,哪有对女朋友动手动脚的?我还小,再说这也太快了。
“他不高兴了,脸一拉说,你根本就不愿意是不是?你只是想拖延时间,让别人来救你。说着他出去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绳子,就上来把我摁在chuangshang,将我的双手紧紧绑住,再往上拉过头顶,系在chuang的横杆上。”
房间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连两个警官的脸色都变了。
“我的手不能动了,他就扑上来看我,然后解我的衣服,我拼命喊叫,求饶,但没有用。他把我上身的衣服解开,就开始用手,还有嘴,耍起了liu氓。我真是,不好意思说。”
她停住了,也没人催他,房间里一片寂静。
“好在他没有找到第二条绳子,我的脚没有被绑住。我就想,只有用脚进行反抗了。我准备找准机会,一脚把他踹下去。我的手不能动,我只能用脚拼命地蹬,踢,大喊大叫。”
小姑娘垂下头,咬着嘴唇不肯说下去。石晓晖,她妈妈,还有郁诗诗不会让她再说下去。但jing察要做笔录,就必须得让她说下去。冷jing官沉默了一会,温ruan地对她说:“周巍巍,你还是要说的,可以不要说得那么详细,但大概的情况要说清楚。”
周巍巍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她妈妈,老师和恩人一眼,才羞涩而又痛苦地轻声说:“他用手,还有嘴巴,折mo了我一会,就准备糟ta我。在他在侵ru我身体的关键时刻,我候准机会,用力翻身蹬脚,先是让他没办法进来,然后把他一脚蹬下chuang去。他跌到地上,头着地,痛得大声叫起来。过了一会,他从地上站起来,到外屋找来一个棍子,开始打我,折mo我,我痛不欲生,拼命喊叫,哭着求他,但都没有用。”
石晓晖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呼地站起起来,气愤地说:“这个畜牲,真该枪毙!”
孙会计和郁诗诗都又气又羞,眼睛红红的,抹起眼泪来。两个jing官朝他们看了一眼,冲石晓晖压压手,示意他坐下,要冷静。冷jing官说:“小姑娘都如此坚强,你们还不如她呢。”
然后看着周巍巍,轻声问:“后来呢,你说下去。”
周巍巍脸色苍白,她在痛苦的煎熬中边回忆边说:“他疯狂地折mo我,我生不如死,痛苦得想死,却又不能死。他弄得累了,就在我的chuangshang躺下睡了。我又饿又累,还疲乏,很困,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来。”
小姑娘说到这里,头一低,低声哭泣起来。
屋子里的空气凝固了。大家谁也不出声,知道小姑娘为什么哭。郁诗诗赶紧站起来,用纸巾去替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