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时分,石晓晖叫了姚红怡一起到食堂里去吃饭。他还没有来得及买饭菜票,厨师见他是副主任,就不收他饭菜票:“石副主任,你先打了去吃吧,吃了再说。”
石晓晖不能搞特殊,问姚红怡借了十元钱饭菜票,用不锈钢盘子打了饭菜,端到后面一张长条形的餐桌上去吃。
一会儿,郁诗诗也来吃饭。她打了饭菜,坐在石晓晖对面来吃。她一坐下就对他说:“我们吃完就走?”
石晓晖见姚红怡敏gan地看着他们,有意提高声音说:“对,吃好饭就走。不知道县史办今天有没有人上班?查古庙资料,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去了再说吧。”
吃完饭,他到办公室里拿自己的包。要出门时,她对姚红怡说:“小姚,我跟郁老师到县史办去查古庙资料,以后建旅游区用的,你在村务日志上记一笔。”
姚红怡一脸的不开心,问:“郁老师是不是你女朋友?”
石晓晖心里一愣,这个小姑娘也很精怪啊,真的什么都看得懂。但他不能承认,玉芬姐已经qi诉离婚了,她离成,我就要跟她谈,不能脚踏两头船。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姚红怡就噘着嘴巴说:“如果是她,我就算了,我不如她。她是老师,我是什么呀?”
石晓晖又嘿嘿地笑了,说:“小姚,你在说什么哪?快不要胡思乱想了,啊,我要走了。以后,我们找个机会,好好谈谈。”
他要给姚红怡留个念想,不能断了她的希望。让她过于失望,对她的身心成长不利。他又坏坏地想,其实,我也有些放不下这个滞涩可爱的小萝莉。
“好啊。”听他这样说,姚红怡马上又开心起来,眉飞色舞地说,“这可是你说的,石副主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好的 没问题,等我稍微空一点,就约你出去谈,啊。我请你吃饭,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谈。”石晓晖好开心。
他有意当着姚红怡和乔小玉的面这样喊她。这是为村农民合作社做好事,光明正大,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郁诗诗也大da方方去跟乔小玉请假:“乔校长,我跟石副主任去县史办,查一下古庙的资料。”
乔小玉高兴地说:“去吧,去吧,这是好事。”然后使劲给她眨眼睛,悄声对郁诗诗说,“这是一个好机会,你要主动点。”
郁诗诗调皮了冲她做了个鬼脸,摇摇手,走出来。她走到石晓晖的车子边,犹豫起来。坐在哪个位置上好呢?她有些诡异地小声问正坐进驾驶室的石晓晖:“她在吗?”
她指的是吴玉芬。石晓晖冲她摇摇头,又朝后排呶呶嘴,让她先坐到后排去。吴玉芬不在,但后面又有一双稚嫩的眼睛在关注着他们。
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女生,也是懂得吃醋的,还是不要让她看到他们过于亲热的好。石晓晖这样想着,头往北一看,真的发现姚红怡一眼不眨地在看着他们,眼睛里喷着妒火。
开在路上的时候,郁诗诗没话找话地说:“没想到周巍巍真是被你救出来的,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石晓晖说:“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稍微用脑子想一想,就能想到刘飞。因为刘飞挟持了你,就有可能再挟持周巍巍。目的是一样的,一是要破坏我们村农民合作社的工作,二是他再次见色起意,这是色男加猥琐男的本性。所以我一直怀疑是他,但他很狡猾,有反侦察经验,还很老口,死也不承认。我就建议金所长欲擒故纵,先放了他,再跟踪他,果真有效。放的时候,金所长有顾虑,我就给他写了保证书:如果刘飞逃跑,一切责任由我负责。”
郁诗诗说:“这就说明,还是你有魄力和判断力。否则,还不知是什么结果呢。要是再拖下去,周巍巍会有什么遭遇?被糟塌,被拐卖,被杀害,都有可能啊。嗳,我们到医院里去看一下她吧。”
石晓晖说:“好,但我们先去县史办,出来再去医院看她。”
用百度导航找到县史办,是下午一点半。县史办在县文化局里边,只有一间办公室。还真巧,有一个人在。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先生,头发花白,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石晓晖与郁诗诗走进去,向他说明来意后,他很热情,连忙让他们坐,然后边回想边说:“你们说的那坐古庙,资料好像是有的,我看到过。我帮你们去查一下,你们稍等。”
说着,他就去里面的档案柜里翻找。但翻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他走出来对他们说:“另外一名管理员不在,你们把通讯地址写下来,我们查好后,给你们复印好快递过去。”
“那太好了,谢谢你们。”石晓晖感激地说,“你们的服务真好,要不,我留些服务费在这里吧。”
学究先生姓李,李先生说:“这个不用,提供这方面的服务,是我们的本份工作,哪还要什么服务费?”
“谢谢。”石晓晖说:“李先生,希望能够快一点,如果有资料,有历史典故,或者什么传说,我们想把它开发成一个旅游项目。把原有的寺庙重建起来,旁边再造一个景观式的地宫,既tui进当地的殡葬文化,也可以用于经营赚钱,一举两得。”
李先生连连点头,说:“这个好,这个好,我们保证在一个星期之内,把所有能查到的资料给你们快递过来。”
石晓晖愉快地留下通讯地址和电话号码,也问他要他个手机号码,就告辞出来了。
他们开了车子往医院赶。找到周巍巍的病房里,她们母女俩都不在,石晓晖就打孙曼华的电话:“孙会计,你们在哪里?我跟郁老师到医院里来看周巍巍。”
孙曼华好像在哭,她声音喑哑地说:“我们在做笔录,小巍好惨啊,这个小liu氓不是人,呜呜呜。”孙曼华伤心得呜呜大哭。
石晓晖心里一惊,马上安慰她说:“孙会计,你也不要太伤心。你们在公anju里吧?我跟郁老师过来一下。”孙曼华说:“我们在一个宾馆里,在洪山宾馆206房,公anju开的。”
“好,我们马上过来。”石晓晖挂了电话,对郁诗诗说,“快,我们去听一下周巍巍的遭遇。”
“在哪里呀?”石晓晖带着她快步走下去,坐进车子就用手机设置导航,然后开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往洪山宾馆赶。出于好奇,也出于对女生安全方面的教育需要,石晓晖和郁诗诗都十分迫切地希望,能听一听周巍巍的遭遇。
他们赶到洪山宾馆,来到206房门前,伸手按门铃。
孙曼华出来开门,她的眼睛肿如葡萄。她声音喑哑地说:“石副主任,郁老师,你们来了。”然后上前一把抓住石晓晖的手,使劲摇着,“哧哧”地哭着说,“石副主任,我家小巍多亏了你啊。”
石晓晖赶紧打断她说:“快不要说这个话,我们进去听一下她的遭遇行吗?”
孙曼华又wo住郁诗诗的手,说:“郁老师,我女儿的不幸遭遇,让你也受苦了。”
郁诗诗被她感染,眼睛也湿了,她抹着眼角说:“孙会计,最辛苦的是你。快不要哭了,我能进去见一下周巍巍吗?”
孙曼华推门进去,把那个负责做笔录的女警官叫出来,对她说:“冷警官,他是我们村农民合作社的石副主任,我女儿就是他救出来的。她是周巍巍的老师,他们想进去见一下周巍巍,听一听她的遭遇,行吗?”
冷警官想了想说:“按理说,这是不可以的,但考虑到你们的特殊身份,我去跟焦警官商量一下。”她进去与另一名做笔录的男警官商量了一下,出来对他们说:“可以,进去吧。但不要多说话,以免影响她的情绪。”
这次,郁诗诗抢着走在前面,她迫切想看一下自己心爱的学生。她一走进房间,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周巍巍就站起来,亲切地叫了一声:“郁老师。”郁诗诗朝她走过去,打量着她说:“周巍巍,你没事吧?”
周巍巍一头扑入郁诗诗的怀抱,呜呜大哭起来:“郁老师,我好惨啊,差点被他折磨死,呜呜呜——”郁诗诗也哭了,她边哭边说:“老师也不好啊,不应该让你,这么晚回来的,呜呜呜——”
石晓晖也热泪盈眶,连两个做笔录的警官的眼睛也红了,他们都用手指去抹眼睛。过了好一会,冷警官才抹干眼睛,对他们说:“你们都坐下,听周巍巍说下去。”
然后她对周巍巍说:“周巍巍同学,你继续说下去,刚才说过了,就不要再说,从第三天,刘飞突然离开说起。你不要有顾虑,他们一个是你老师,一个是救你的恩人,你还像刚才一样,慢慢说,啊。”
“嗯。”周巍巍点点头,郁诗诗心疼地用纸巾去给她擦眼睛。
“刚才我说到第三天晚上,刘飞跟朱小明想把我卖了。”周巍巍静下来,一边回想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