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落厄蛇在没有感觉到危险时,是不主动攻击人的,所以她们住在这里,才没有被蛇咬到。
至于能够用符纸封住,不是法术,是因为落厄蛇惧怕朱砂。一旦朱砂靠近,它们就像是被施展定身法般,一动不敢动。
再往落厄蛇洞穴里瞧,看到的是铜钱银子首饰,还有些金叶子。
“是我丢的东西。”
赵君怡回神后,盯着洞穴惊叹道。
我说:“这都是落厄蛇偷走的,至于半夜听到的动静,也是它偷东西的时候,碰撞发出的东西。”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种蛇?”
“这种蛇稀少的很,而且多是大型古墓里有,平日里瞧不见正常。若是这里没有落厄金钱,也不可能看见。”
赵诗雅拍着胸口说:“好可怕的蛇。”
赵君怡眼睛盯着落厄蛇,喃喃地说:“好奇特的蛇。”然后看向我,说:“我能碰它吗?”
我说:“我觉得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把落厄蛇偷走的钱财拿出来,然后把落厄蛇放进去,最后封起来。”
“呃,好。”
赵君怡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看落厄蛇,跟赵诗雅一起,往外拿那些钱财。看起来似乎钱财更重要些。
将落厄蛇放回后,符纸还留在里面。等过两天,潮气侵蚀符纸后,落厄蛇自然就能活动。
填砖搬衣橱,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我拍打着灰尘说:“闹鬼的事情,只是误会而已。这里的事情搞清楚了,还是赶忙搬出去,还有这里的东西不要动。”
赵君怡只是点点头。
赵诗雅却说:“为什么?”
“相信我不。”
“当然相信。”
我笑笑,说:“那就不要问。”
赵诗雅撇撇嘴,说:“有种又被你骗的感觉。”
“习惯就好,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就在我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赵君怡忽然喊住我,说:“等等。”
我疑惑地看向赵君怡,说:“还有事?”
“这里还有其他东西吗?”
“什么意思?”
赵君怡笑着摇头,说:“江叔,没事了,你回去吧。”
只是感觉赵君怡奇怪,但是没多想,便跟着赵诗雅走出去。拍着自己包里的郎酒,我倒是觉得高兴。想着赵族长那肉疼的模样,我就想笑。
这时郎酒已经有名气,而且师父爱喝,准备带回去,让师父高兴下。
赵诗雅还往我包里偷塞些甜糕点,小干果。我自然是高兴地收起来。
赵诗雅笑着说:“八江,这是送你的,我够意思吧。”
“不错不错,还挺仗义的。不妄我拿你当兄弟。”
“少套近乎,以后给我讲鬼故事的时候,可别再偷奸耍滑的。”
“一分价格一分货,童叟无欺。”
赵诗雅说:“八江,刚刚听到我二姐说到是鬼偷走钱的时候,你知道我想得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鬼,然后把钱都运走。你以前讲得不是有,五鬼运财术嘛,就是那个。”
“五鬼运财是往家运,也没听说是往外运的,再说五鬼运财吧,其实不太好。”
赵诗雅瞪大眼睛盯着我。
我说:“运来财运,损耗的是福运。”
“有钱不是就能有福气吗?”
“谁告诉你的?”
“我二叔。”
我无奈地说:“倒是符合福二哥的性格。总之财和福是两码事,有钱却事事烦心,这是没福。没钱事事顺心,虽不大富大贵,却是能开心快乐,这是有福。”
“还有那么多说法。”
“道理是很简单的,就送到这里吧,我回家了。”
赵诗雅站住,而我则朝家里走去。
她还在望着我的背影。
不知道想得是什么?是我刚刚的话对她有启迪,还是想着白天她家里的事情。
此时是夕阳,微红柔和的光芒,照着我的后背。迎着清风,踏着夕阳,心情舒畅。
这一刻,感觉到的是幸福。
宁静带来的幸福。
其实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到闻一口清风的味道,都感觉心旷神怡。当然,若是没有因为大意,而踩到水里,我想我会更幸福。
正是都回家的时候,暑气消散,凉风习习地吹着。茂密大榕树下,围坐着扇着蒲扇乘凉的老人家们,还有撒欢跑的孩童。
孩童正是调皮的时候,追逐打闹,追鸡撵狗,搞得鸡飞狗跳的。当然玩得过的时候,被自家大人朝屁股抽两下,哭啼地回家了。
要么捕鱼回来,要么进山打猎回来的,来到大榕树下,都是要歇息下,说说闲话,唠唠收获,然后说笑着回家。
炊烟袅袅升起,呼喊声,吵闹声,映衬着平静的山村。当然我一路走回去,也是打一路招呼,尤其是走到大榕树的时候。
跟那些老人家唠会才回家的,当然包里的干果,给跑闹的孩子分不少。后来钱老仙腆着脸来要,我自然是不能给的。
钱老仙腆着笑脸,说:“八江,啥时间给老哥我运运财,等我发财请你吃饭。”
“别,你可别为难我。你这天煞穷命,我这点道行还帮不了。”
钱老仙一副煞有介事地模样摇着头,看起来有两把刷子,说:“看来你的道行还不行。我可是到镇上,专门找那些瞎子算过命,他们都说我是好命,能发大财,只是时候还没到。”
旁边树墩上坐着的赵大海嘲讽地语气,笑着说:“老仙,那你啥时间发大财?”
“不是都告诉你,时候还没到。”
“给你嚣张的。”
钱老仙轻蔑地瞥一眼赵大海,不屑地说:“赵大海,你小子别神气,等我发了大财,有你求我的时候。”
“求你?求你还不如求菩萨呢。”
“你……”
眼看他们就要掐起来,旁边坐着的男女老幼,都嬉笑地看热闹。没有太多娱乐的山村,这是最有意思的看头。
看着赵大海那膀大腰圆的模样,钱老仙显然没有跟他动手的勇气,嘴里怯懦地嘟囔两句,给他轻视的眼神后,把目光看向我。
那还是求救的目光。
钱老仙说:“八江,你给评评理。”
我懒得再跟他们插科打诨闲聊,笑着说:“你还是自己找大海评理吧,还有,你要是给我算命的钱,我也说你是好命。”
响起嘲笑钱老仙的声音,我朝家里走去。
正是凉气起,暑气降,一天最惬意的时候。我哼着小曲,时不时地跟出山回来的村民打着招呼。
临近家的时候,抬头一瞧,看到厨房的烟囱冒着烟,不由得奇怪起来。要知道,自从师父上年岁,我便不让他做饭了。像今天这样,是主家送饭,要不然就是慧玉嫂子送饭来。
平时家里的饭都是我做。
难不成是我哪个师哥到家来了?
我的那些师哥,除了大师哥在村里,其他人那是分布五湖四海。离得最近,也是最有钱的,是住在府城的大户人家白家的小少爷,白月明,是我五师哥。
因为离得近,倒是经常来。
我心里思考着,来到门口,听得院落地清脆嬉笑地声音,我顿时明白缘由。
看来五师哥没来。
院里跑着笑着的是芸芸,那么做饭的自然是慧玉嫂子。师父坐在树荫下的躺椅上,被夕阳映红了脸,笑得眯着眼睛,看着芸芸跟她家里的小土狗玩。
看到我回来,芸芸就冲过来了。
从赵家弄来的甜糕点,便交给芸芸。然后芸芸抱着包,邀功似得朝慧玉嫂子显摆着。
“赶快放好,别摔了。”
慧玉嫂子交待一句,跟我说两句话,便接着做饭。昨夜赵九送来的肉,被晾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