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画画的封尘拿出嘴里的素描笔。他习惯画画的时候咬着笔，这是属于他的一个小习惯，因此他的笔上有着他的牙印，算是一种辨识度。
不过江川十分担心封尘这样子会不会中毒。
不过此时的封尘也比较懊恼，因为他觉得素描完全不能展现江川的美感，于是他左看右看，都觉得不满意。
最终他搁下笔，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好啦？”江川看他停笔，于是问道，“我可以站起来活动身体了嘛。”
虽然保持这个姿势并没有用很久的时间，并且江川在大学的时候也有当过社团的人体模特，但是江川仍然觉得累，让人保持一个姿势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封尘的眼神太过于侵略性，不过江川认为这是艺术工作者的狂热的眼神。
“可以。”封尘点点头，而一旁的唐璜听到这话也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来到封尘的旁边，想要一睹为快。
不可否认，封尘的功底很扎实，无论是阴影的处理，还是线条的走向都做的非常好。
“总觉得缺一点什么。”唐璜做出思考的表情，“其实，江川可能并不适合素描的这一种表现手法，也许是油画？我觉得他适合大面积的色彩。”
这就像人的骨相和皮相。骨相在骨，就如同黑白照片更能凸显他的优势所在，而皮相在于颜色，白皙的皮肤，乌黑靓丽的秀发都是优势。
当然，无论是骨相还是皮相，江川都是出挑的。
“人体彩绘。”封尘轻声说道。
他可以想到颜料的色彩爬上江川的身体，无论是黛青、藕灰、湖蓝还是其他颜色。
就像封家老宅里的那株爬山虎，夏天长势旺盛，甚至有些不安分的顽固分子悄悄从窗户里探出身子，深绿和浅绿的样子。而早晨五点光景的时候，可以看到依附在爬山虎身上的蓝色矮牵牛绽放。
那是封尘画的第一幅写生。
“中国的瓷器，我想起在景德镇看到的了，还有唐三彩。”唐璜陷入了回忆起了刚来中国时去景德镇旅游的那一段时光，嘴角不由带笑。
“那这张素描就给你了。”江川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臂，顺便把放在一旁的白色T恤套上了头，不过穿上身才发现领口的边缘处沾上了一点点的红色颜料。
注意到这点的唐璜感到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因为今天我刚动过颜料，所以就沾上了，要不我付你干洗费吧，或者我帮你洗，不过可能洗不干净，要不干脆我重新给你买一件吧。。”
江川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件我穿了挺久的，也不贵，而且只是沾上一点，不用在意。”
而一旁的夏石和郭京则呆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小川，这是怎么回事？”夏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川，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是令人感到一头雾水。
好好的准备过来喝个酒，结果原来这里是GAY吧，自己的同事兼好友突然和GAY吧的老板们相谈盛欢，对方还给他画素描，而且是需要脱掉上半身的那种，为什么不能只画脸呢。
不知道从何吐槽起来才是。夏石感到了一丝丝的疲惫感。
不过夏石和郭京要是知道刚开始封尘提的要求是让江川全裸（当然重点部位不需要），而江川拒绝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一部选择了上半身裸露，怕只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的江川看向封尘，“那我的道歉？”
“接受你的道歉。”封尘看起来非常愉悦的样子，一边把画有江川素描的纸递给唐璜，“去放好。”
于是唐璜乐颠颠地去了他们存放画稿的房间。
“今天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就当做没有发生好了。”江川简单地说道，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要是你缺钱的话，也可以偶尔来我这里当当人体模特。”封尘舔了舔薄唇，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当然，也有些其他的兼职，赚的比模特要多。”
对于封尘话里的暗示，江川假装没有听懂，犹豫再三后才开口，“那么，白衿知道嘛。”
听到白总监的名字，夏石和郭京都悄悄竖起耳朵来听，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江川口中的“知道嘛”的这件事情是指什么，所以听了也白听。
“当然。”封尘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回答道，“我没有告诉她之前，她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她只说是女人的第六感，还真准呢。”
封尘想起白衿说出他的秘密的那个时候的表情，不由得加深了一点微笑。
“好了，我不留你们了。”封尘挥挥手，“该去哪就去哪吧，今天的酒钱算在我身上好了，我记得唐璜也已经给了VIP卡吧。”
封尘的目光朝向江川，江川点点头。
“那么常来坐坐吧。”封尘笑着说道，“我就不送你们了。”
江川也懒得和封尘废话，他不想和他客套些什么，明明才是第二次见面，不知道为何两人的关系竟然有了质的飞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身体接触的魔力。
于是江川带着郭京和夏石坐进电梯。
电梯往下的时候，夏石问他，“刚刚那个人就是Eddy's的老板嘛。”
“嗯，是的，旁边的那个外国人是他的朋友。”江川点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郭京好奇道。
“一个朋友罢了。”江川没有正面回答，避重就轻。
不过他想，从某种意义上讲，封尘也算是他的朋友吧，只不过是那种萍水相逢的类型。
等来到了一楼，重新看到扭动的人群，听到POP的时候，江川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的十点半。
“不是吧，可是我们都没有嗨起来呢。”郭京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不过想来也是，他们什么都没玩呢。
“那要不就喝点酒吧。”夏石指了指吧台，“反正那个老板也说了，今天的酒水钱他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