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姑娘在杏儿的细心照料下恢复了不少,为了方便实行计策,玉兰让杏儿将她送到江家暂时安顿。
雨容能与云儿再次相见实属不易,因此碰面后又是一番泪如雨下的互诉衷肠。
玉兰扼腕叹息,随后才想起银票一事,她即刻从怀中取出那五万两银票递给江珂,“这五万两银票是我从林家弄过来的,你先拿着,很快还有人会给你送钱。”江珂吓得后退大半步,不停息的摇头拒绝“不可,万万不可,这钱我不能收。”
这里不仅仅是他感到诧异,难以一时接受住,就连雨容这等还算有钱的大小姐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玉兰姑娘,这……”
大娘镇静下来,急忙上前谢绝:“多谢姑娘一番好意,只是我们过惯平淡的日子,这钱还望姑娘务必收回。”
玉兰将银票塞进大娘手中,握着她的手说:“大娘请听玉兰一言,江珂是个天赋异禀的人才,今后前途不可低估,我知道他是因家境受限,所才放弃了考取功名仕途的机会,何况这关系到雨容姑娘的幸福。这林家之人趾高气扬,心冷腹黑,这只是罚他家一点财务,真的很算是轻了。”
大娘噙着泪花看向雨容与江珂,点头应了玉兰这话,“玉兰姑娘对我江家之恩,老身来世做牛做马定当尽心侍奉姑娘洪恩。”
“大娘不要这样说,路见不平就应拔刀相助,这是江湖道义,玉兰能走上这条道路也算是缘分。”
“瞧,我都忘了,该去做午茶了。”
大娘抹去眼泪,急着往厨房那边赶去,玉兰、雨容与杏儿都默契到了一块儿,都说: “大娘我去帮你。”
大娘欣慰的笑了笑:“不了,你们多在这儿聊一聊,我一个人就好了。”
五人就这么聚在了一起,似乎每人都有想说却不知如何言表的事,玉兰在无聊中陷入沉思:“此时林家这边有丹霞坐镇,我到是没有担心,就是花家这边还不知道如何展开行动。现在最需要对付的就是花家二娘与花员外,若要想成全雨容与江珂的这婚事,这想想哪有那么容易。”
杏儿始终和玉兰比较亲近,一有什么疑问总算憋不到心里,“小姐,小姐你还告诉我你是怎么弄到林家五万两银票的,你给江珂说还会有人送钱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才离开你两天就错过了许多似的。”
玉兰撑着脑袋慢条斯理的问:“你们是不是都想知道?”她的眼神顺着他们四个身上扫过,直到他们齐数点头时她才开说:“那五万两银票我是扮成医者治林围腿伤赚来的,至于有人送钱这还得靠丹霞美人计的剥削,我就是惩罚一下他们,让他们这些小肚鸡肠,不知悔改的人尝尝什么叫做罪有应得。”
“ 丹霞?丹霞是谁?”杏儿疑问。
“以后再告诉你,我先去看看江大娘午点茶做好没,吃过饭后我们大家还得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应对花家这边,这关系到江珂和雨容姑娘的未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听得这话,雨容与江珂四眼相对的凝视了很久,那种忧心的感觉如寒冬里的冷风,刺骨冰凉。
……
次日,玉兰再次女扮男装,跟雨容离开了长青山的江家。
昨夜玉兰已临时想好对付刘花家的计策,大家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毕竟此计有关二人一生的幸福,无论如何,雨容都愿拼命回去搏上一搏。
玉兰将应付花戍的任务交由杏儿去办,如今的花戍正在外面四处打听女儿的下落,现在女儿回了花家,他得知消息后定会第一赶回。花戍此人害怕小妾,做事毫无主见,还特别嫌贫爱富,玉兰此番正是让杏儿安排一场“苦肉计”来让花戍改变对江珂的态度。
这个计划只有他二人知晓,玉兰虽与江珂认识没多久,但他的性格为人担心江珂知晓绝不答应配合。到是到了花家正门前,雨容心中对此地已产生无可想象的阴影,她来前所有的勇气都在这凛然的畏惧中消退,“玉兰姑娘,我,我不敢进去。”
“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玉兰捏好决后拍着雨容的肩膀鼓励,此时如同神赐的力量,雨容胆小心态瞬时远抛十万八千里,“玉兰姑娘,咱们进去吧,本姑娘好久没见到二娘,今个儿到是要好好见见。”
她霸气将长袖一甩,大步朝着屋里走去,玉兰傻懵傻懵,“这爆发力可以啊。”
花家二娘果真不是吃素的料,见到雨容后直接来了个泼妇骂街的姿态,“你这个死丫头,老娘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叫我和你爹好找。”
雨容抱着双手点脚,一副很不怕死的姿态,“死丫头骂谁呢?”
二娘居然上当:“死丫头当然是在骂你。”
雨容“噗嗤”笑出声来,“说得没错,死丫头确实是在骂我。”
小喜没见上当如此明显的,在怎正经的她也忍住不笑。
二娘终于有所觉悟,这才知道自己吃了亏,这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差点气急败坏的她将目光投放到小喜身上,“还愣着干嘛,赶紧家信一封让老爷回来。”
“是。”
玉兰在外面准备了一久,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走了进来,“雨容妹妹瞧你走得那么快,都不等等本公子。”
花家二娘惊奇的看了眼雨容,随即又将难以做解的目光圈在了玉兰的身上,无论远看近看,玉兰的一身华服都令她好生爱慕,“这位公子是?”
“喔,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白玉,汴梁人氏,家父乃是朝廷二品中书侍郎,母亲乃是集贤院大学士之女,本公子只因游走大江南北与雨容姑娘一见倾心而来此地。”玉兰说着便有风度的将折扇一开,潇洒地享受这习习凉风。
“什……什么?汴梁人氏,还是个大有来头的官家子弟。”
“你不相信?”玉兰故意将包袱打开,里面闪耀金光的金银珠宝令人垂涎欲滴,她讲金牌从珠宝间翻出,完全亮瞎花家二娘的眼,“公,公子,民妇有眼不识泰山,真是该死,快,快请到屋中歇息。”
虽是口里说着话,但这花家二娘的心早已飞向这装有钱财的包裹里。
玉兰没跟她磨叽,直接开门的试探:“二娘,听过你在这个家中最有权利说话,你看我与雨容妹妹的婚事?”
“这当然没问题,能与白家结为亲家,乃是我花家前世修来的福分。”花家二娘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直拉着雨容的手庆贺,“我的好女儿,你真是太争气了,我和你爹总算没白养你那么多年。”
雨容哼气,十分嫌弃的推开她的手,“是啊,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二娘,听说你贪图林家的财力逼着雨容嫁给林才俊的儿子林围,不知可有此事?”
花家二娘开始不安,装得一副可怜模样,“贪图是有点,可我花家也是被逼无奈的。林家仗着有几个臭钱,巴结好了县官老爷,三天两头欺负到我家头上,若是不把女儿委屈的嫁过去,只怕……”
这戏做得还真是有模有样,若本公主不知晓实情,都有点担心被你这套逼真的演技蒙混过关了。
“原来如此,不提也罢,这说说着,本公子都有些饿了。”
“我这就命人去做。”
“哎,等一下,还是二娘亲自做吧,那些下人笨手笨脚的,做了我还不放心吃。”
“这……”花家二娘从未下个厨房,听到这等要命的要求,她整个人都吓得不轻,犹豫不决。
“你不愿意就算了,免得别人说本公子仗势欺人。”
花家二娘尽量提了点精力,半响才从沉默中走出, “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做,这就去做。”
玉兰一番提醒,没有人敢来当个把手,花家二娘不懂如何切菜,不知如何生火,就就连做个鱼也不知道要刮鳞,杀个鸡也不敢动手。
整整折腾了三个时辰,她终于将自己做的菜端上了食桌,蒸得泛白的生鱼,烧糊了的青菜,煮焦了的汤……没有一样看着是正常人能吃的东西。
玉兰虚夸:“做得可以,不过本公子突然没食欲了,你做个菜也不容易,这些就当打赏你的。”
花家二娘清楚自己的厨艺,看着这桌不像菜的菜,就连自己也没胃口去吃,“公子,我也不饿。”
玉兰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吃完,这一百两两就是你的了。”
这人不愧是与银两一道生的,这么难吃的饭菜在她口里居然吃得有滋有味,那鱼破肚时,鱼腥味儿重得直令人作呕。
玉兰假打一个哈欠,睡意朦胧,“本公子突然犯困,有劳二娘为我打一下洗脚水。 ”
二娘无奈的将头一点,“公子稍等。”
这人一去也没多久,玉兰命人一催再催,当她慌慌张张的将洗脚水端来时,玉兰故意踩翻了木盆,“哎呀,这水白打了,二娘又得劳烦你了。
“没事,公子我这就去打一盆来。”说着她就毛毛躁躁的踏出了屋内。
“二娘,这水温太低了。”
“我这就去换。”
“这水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啊!”
“对不起公子,我这就去换。”
二娘第三次出门换水时,玉兰俏皮的噘嘴指责道:叫你蛇蝎心肠欺负雨容姑娘,叫你贪慕虚荣高攀林家,叫你爱财如命阿谀奉承。既然你那么爱财,那就好好的磨练磨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