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围受伤,在场之人当牛做马的将他抬出地牢,玉兰四次捏决,在林围伤口处洒了红花散,此药并非致命毒药,只不过是让他伤口不能治愈,待到三日过后,此腿失去知觉,不能行走。
玉兰原本还愁着没计策对付林围,误打误撞下竟碰到此等好机遇,像他这类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只单纯烫伤个脚背已算便宜了他,不过如今任务在身,玉兰只好顺水推舟,借其脚伤发挥。
“杏儿,我还得去林家打探一番,云儿姑娘遍体鳞伤,你先找家干净的客栈为她疗伤,她若醒来,先不急着送她去见雨容姑娘,等我办完事后一起回去。”
“是。”杏儿击碎镣铐,小心搀扶下云儿,利用瞬行术准备离去,“公主,那我先走一步,公主小心!”
杏儿带着云儿离去后,玉兰在镣铐处变出一个傀儡。
和川县城,花府。
这林家与花家都有一个相似点,那便是靠生意囤积余量,只不过这花家做的是布匹生意,无论人缘交往或家世财力皆是远远不如林家,甚至连自家丫鬟都得交给林家处置,这样一来,这花家的脸面注定搁不住,什么事都得看人家脸上行事,若非花家二娘爱慕虚荣,贪图刘家钱财,花员外也不必受人指骂窝囊。
玉兰摇身变一道白光飞进了花家,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走着,直走的到客厅大门前才莫名地止住脚步。
花府下人不比林家的多,有那么几个都被安排出去寻找雨容去了,所以 整座宅院只剩花家二娘和一个叫小喜的丫鬟在。
那花家二娘因为雨容逃婚之事气得欲罢不休,直到此刻都不见消停的乱骂:“那死丫头是存心想害死老娘,这好端端的婚事被她搅和成什么样了,这下到好,林家只给花家五日寻人的期限,若再找不回来,我们全家等着蹲大牢吧。”
“蹲大牢?莫不是林围想借骗婚一事,将花家告上官府?”玉兰头绪大开,大概知晓了情况。
杏儿按照玉兰的吩咐,现已是安排妥当,就差施法为云儿治理鞭伤,玉兰担心云儿伤势,捏决算出他们的去向。
入夜,酉时,筠连客栈。
玉兰现形出现,杏儿拿着娟帕正为云儿擦着脸,“她现在情况如何?”
“公主回来了。” 杏儿起身挽袖点拭眼角的泪水,摇头恍惚的道:“不太好,伤得太严重,旧伤未愈新伤重增,伤得皮开肉绽,刚才还发了高热,我好不容易才替她降了温,现在总算没事了。”
玉兰小吐了口气,“没事了就好。”
“公主,云儿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们决不能便宜了林围。”
燃烧过半的蜡烛泛着宏光,玉兰余眸静静停留火焰中,“不用顾虑别的问题,你只管照顾好云儿就行,林家与花家的事,交由我去处理。”
受伤疼痛难忍的林围遍请和川群医来治脚伤,父亲林才俊知晓此事不远千里的从外地赶回,儿子亲自下聘礼到花家提亲时,也不见得他有多么重视,尔今得知儿子受伤,倒像刀割心头肉般的疼痛。
玉兰说是顺水推舟的走法,自然不会错过此等机会,利用好了还可以替江珂翻身,替雨容牵得一根好红线。她着装打扮成医者的模样,像一个算卦先生一般在和川四处张扬宣称自己为华佗神医的转世,林家之人到药铺抓医者时恰好与他遇到。
“站住!你是哪家药铺的大夫,竟敢到处招摇撞!”一个骨瘦如柴的林 府下人叫住玉兰,走到跟前像看另类的打量起来,“你看起来很面生啊,看你这招摇的行头,不是我们和川县的人吧?”
“哈哈哈哈……这位大哥好眼力啊,在下确实不是和川县人氏。”
那下人得意地拍拍胸脯,“那是,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你们抓这些医者作甚?莫不是他们哪里得罪了大哥?”玉兰洋装无知,故意借此发问。
“哎,还不是因为我家公子受伤难治,害得我们天天跑着跑那的寻什么大夫。”
“既然如此,这位大哥何不带在下前去试试?”
“你?”他捏着下颚迟疑了会儿,“那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医得好,我家公子满意,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果治不好,你可要小心喽。”
“无妨,不试试怎么知道?还请大哥在前带路。”
“真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傻子!”那人摇头叹息道。
玉兰在林府下人的引路下,再次来到林府,林围还因脚伤疼得哭爹喊娘,林才俊则是在一旁徘徊不安。
“爹,大夫来了没有啊?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
“你这是活该,让你乱花我的钱,没事你修什么地牢,审什么丫鬟,那花雨容有什么好的,和川多得是大家闺秀。呵!这还不算重点,就因为你这一折腾,害我白白丢了一桩大买卖。”
亲临此境,玉兰心里不禁冷嘲热讽, “原本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关心儿子,如今看来钱比亲情更胜一筹。”
那家丁让玉兰在外侯着,独自匆忙进门禀报:“老爷,我在外面请得一位自称华佗转世的大夫,此时正在门外侯着,不知……”
“带他进来吧。”
“逍遥赞见过林员外。”
“不必客套了,大夫先去替我儿看看伤势吧。”林俊背手侧对玉兰,面色吐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
经过片刻医治,玉兰就将此伤一五一十的告之林才俊:“公子这上来得蹊跷,若说只是被烈火烫伤也决不至于单腿残废,恕在下直言,听说公子常常以强凌弱,仗势欺人,若公子在不弃恶从善,改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只怕……”
“大胆泼民,竟敢说本公子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林围伤痛在床,嚣张气焰到是不减。
“你这逆子还不闭住嘴,你嫌丑事还不够多嘛。”林才俊气得一脸绿,毕竟他一直看着刘围长大成人,更是深知刘围品行为人,因而对玉兰那话并没有责怪之意,“那敢问大夫,我儿这脚伤可还有救?”
“救是救得,不过这整疗费恐怕会让员外吃不消啊。”
林才俊不以为然,自视甚高地摆气度,“吃不消?大夫未免太小看我刘家了吧。说吧,你要多少银票才肯治这伤?”
玉兰咧起嘴角,伸出一对食指交加成“十”字。
“十两?”林才俊开第一口价。
玉兰沉默不语。
“五千两?”林才俊开第二口价。
玉兰依然沉默不语。
林才俊额间开始冒冷汗,结结巴巴的开第三口价,“五……五万两?”
玉兰满意的放下手掌,点头道:“唯有这价方能配得上贵公子的金足嘛。”
林才俊咽了下口水,“大夫,我家也没那么的钱啊,你看能不能卖老夫一个面子,将这价格从新掂量掂量?”
玉兰冷笑道:“你看员外这话说得,林府什么家世啊,怎么可能拿不出这钱?员外不怪在下没提醒你,贵公子这脚在这么拖下去,可能导致血脉不通,频繁痉挛,若想保住另外那条腿,我劝你别吝惜这万两银票。”
林围听得这话的严重性,急得哭喊在床,“爹……你一定要救我,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舍得让我残废嘛。”
林才俊迟疑不决,始终爱财如命,玉兰独自坐一旁等他答复,整个屋里不得宁静,慢慢装着的是林围鬼哭狼嚎般的哀求。
不知过了多久,这林员外才终于开了口:“好,若大夫真能妙手回春治好我儿,老夫答应给你五万两银票。”
“爽快!这就对了嘛,员外尽管放心,在下定会倾尽全力治好公子的腿伤。”
玉兰取出红花散的解药为林围服下,不到半个时辰,这腿便已有了知觉,林围激动得的过分,直接跳下床来活动释放双腿的活力,林员外不高兴的命人取来银票,慢吞吞的递给玉兰,他紧紧的捏着银票一端,眼中满是对银票的魂牵梦萦,深得不可自拔,玉兰拍他手背提醒于他,这才顺利将银票从他手心抽出。
“能为贵公子治伤,是在下前世修来的福分,员外信守承诺,其德行嘉,既然公子腿伤已然恢复,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喔,在下还得再次提醒贵公子一句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望公子好自为之。”
“你!”林围愤愤不满的指起玉兰。
玉兰不输气场地按下他的手,短短哼笑一声后扇着银票出了林府,林才俊心中顿生恶念,吃着怨气急匆匆的唤来了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