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夜间几分宁静,恰到了好处,在农家翠竹做墙的小院里, 真谓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坐拥青山绿水的环抱,风是格外的清爽,水是那样的甘甜,到是适合隐居修心。
若不是江珂父亲过世的早,他母子二人也不会住进这渺无人烟的深山里,若不因花家嫌贫爱富,雨容与江珂这对青梅竹马的苦命鸳鸯也不必时常暗中联系,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才修得这等外人寻不到的好地方供他二人相处。
玉兰妙手回春,江珂休息一日,现在已经清醒,江大娘热情洋溢,忙里忙外的折腾了一日,就为备一桌好菜以表感激之意,虽然是简单的粗茶淡饭,但里面融了满满的温暖。
大娘端来一锅热汤,愧疚之心瞬间勃起,“二位姑娘,真是委屈了你们,家中无多余的油水,还望姑娘们不要嫌弃。”
“大娘说得哪里话,有你这份好心相待,我与杏儿已是感激不尽,又怎会嫌弃了。”玉兰立马起身安慰道。
有了这句心里话,江大娘的心态才稍作平静。
雨容姑娘小心翼翼地将江珂扶出,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江珂,这位是玉兰姑娘,还好有她相救,你才那么快的恢复过来。”
“江珂多谢玉兰姑娘救命之恩!”江珂微微行礼以表感激。
玉兰客气道:”举手之劳而已,江公子无需言谢。”
五人共饮一桌,若得一轮圆月作陪,到像失散的亲人团聚。
雨容姑娘显得忐忑不安,吃着吃着,眼泪就不自觉的夺眶而出,“玉兰姑娘,我真的很怕回去,我大婚之日逃婚出府,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二娘与刘家之人一定会派人到处寻我,万一……”
玉兰放下筷子,握着她的手背安慰:“别怕!有我和杏儿在,他们谁也别想欺负你。”
雨容一心稍得抚慰,令一份担心随即涌上眉头, “玉兰姑娘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是否答应?”
“雨容……”江珂开始感到不安。
玉兰对于一个未知的要求,感到无比的好奇,但从雨容眉宇间可以感受她的愿望极其热烈。
“雨容姑娘但说无妨。”
“云儿与我情同姐妹,为了助我逃出婚,她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我,她嫁入刘家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我怨恨自己自私,没能力保护她,所以雨容希望玉兰姑娘带上我,让我去看看云儿的情况。”
江珂一把握住雨容的手,生怕雨容出事,“雨容,我陪你一起去吧。”
“是啊,让江珂陪着你吧,这样他也安心,大娘也能放心。”
“原来世间真有真情!”
玉兰心中唏嘘感叹,因此哪会忍心拆散这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原为连理枝的痴男怨女,大娘疼惜江珂,但她知道江珂深爱雨容,为满足儿子的心愿,她甘愿独自承受孤独,玉兰深深被此景打动,一肩包揽下江、刘、花家的纠葛。
“大娘,雨容姑娘,江珂,你们都好好待在此处哪里都别去。我心里已经有了底,你们别担心,我一定帮你们解决眼前难题。”
“小姐,你什么时候有的打算,我怎么不知道?”杏儿一脸茫然的问。
玉兰小脑子一转,又为杏儿挖下一个圈套,“花夫人强行把雨容姑娘嫁给刘公子,这是为什么?”
杏儿:“很简单,当然是因刘家有钱。”
“没错!那你再想想,如果林公子不愿娶雨容姑娘为妻,花夫人不就无可奈何了嘛。”
“这怎么可能?这聘礼都下了,更何况雨容姑娘都说过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她。”
“谁说不可能?我到有个好主意,你可愿意听听?”
“什么好主意?”杏儿深感好奇的问。
玉兰一脸坏笑,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杏儿,“这个简单,我看你到有几分姿色,不如你去引诱一番,让那刘公子移情别恋,对雨容姑娘打消念头?”
“玉兰姑娘,这……”雨容姑娘信以为真,直到玉兰将食指扣上红唇,她才明白过来。
杏儿吓得掉筷,愁眉失去食欲,放声嚷着哀求: “不不不!我不要!小姐求你放过我吧。”
玉兰忍不住开怀大笑,“好了,不逗你了,让你去我还真不放心了。”
“你怎么又逗我?”杏儿撅唇跺脚。
杏儿那呆萌可爱的表情,逗得大家都舒心笑出声来。
“雨容姑娘,记住,你就安心待着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哪儿都别去。”
“有劳了二位姑娘了。”
次日,玉兰设好结界,向大娘三人辞行进了城内。
据城中百姓所说,这花家这二娘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她作为二房小妾,嫁给花老爷七年,未生下过一男半女,却有那本事留得花老爷的芳心,可惜这人为人苛刻歹毒,爱慕权势富贵,见钱眼开。
雨容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对她不管不顾,令她从小活得卑微,受尽后娘欺负,如今还要被逼婚,也难怪雨容宁死不愿回来。
说到那林家公子,更是令人头疼,整日是花天酒地,游手好闲。仗着父亲做得一笔珠宝生意,终日显摆富贵,目空一切,简直可恨到极点,林老爷就得刘围一个独子,对他事事有求必应,所以早就已经就将他惯坏。
玉兰边走边思量对策,昨夜本是为了让大家放心才圆慌,亏得自己存有趁热打铁的本事。
“小姐,你说我们到底该从哪里着手呢?在这大街上晃来晃去也不是办法啊。咦,没反应,这也想得太入迷了吧?”
雨容逃婚一事,如今传得沸沸扬扬,两家为找雨容,闹得和川不得清净,这官府拿到刘家好处,居然自由放纵,任由他们胡闹。
“杏儿,我们先去刘家看看。”说着玉兰便同杏儿一并隐身穿进林府书房。
不愧是做珠宝生意的门户,这里里外外的布置一点不逊豪门世家,各种稀奇古董玩物,百年珍藏字画,简直如数针毡。这些玩意九天之上到是应有尽有,唯有一幅东晋遗留至今的《洛神赋图》成功勾起她的注意,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用触摸来感受它的韵味。本是前来打探林府的动静,尔今却留恋忘怀于此画之间,忆起月娥给她讲的故事,洛神与曹植的爱情故事何等凄美。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她如果再不开口,就给她来点硬的,本公子到要看看她那贱骨头有多硬。”客厅那头突然传来辱骂责备的怒吼声。 玉兰思绪秒断,与杏儿朝着客厅方向走去。
客厅内,一个衣着贵气的公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摆威风。
家丁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委屈道:“奴才们该用的手段都已经用了,可还是撬不开她的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难道他就是那林公子?”
“林家就一独子,看他的衣着打扮,再看看这幅不可一世的德行,应该错不了。”
“不知如何是好?你们这帮废物,本公子养你们作甚?”他愤怒地将茶盏摔扔向家丁,起身吩咐道:“走!去地牢看看。”
地牢? 莫非……
“公主,你在想什么呢?”
“杏儿,我们跟去地牢。”
或许因为有财力而无处使,林围在后院建有一个地窖,犹如官府黑牢,专门建来惩治犯过错的下人,因而在这府中,完全不见一丝朝气蓬勃,个个活得拘谨。
地牢里,一个可怜的女子被镣铐紧紧的锁着,半掩半遮的乱发已将两侧的脸颊遮挡,粗布罗裙被那鞭绳狠狠抽破,全身显眼可见的是那还未凝结的鲜血。
林围似一匹野狼,面部散着狰狞,他从家丁手中抽长鞭,凶恶地指着那女子,“快说!花雨容去了哪里?”那女子缓缓将头抬起,用嘲笑的语气哼笑了几声,“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林围忍无可忍,气得怒发冲冠,提起长鞭狠狠地抽去,那女子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大叫。
“ 她是云儿!”玉兰突然觉醒,捏决瞬间弹开鞭子。
林围侧过头来震惊地看向落地一旁的鞭子,握鞭的手型迟迟停留在头顶,心中明显添了几分胆怯。家丁捡来鞭子递上,刘围慢吞吞的伸出去的手竟极速收了回来,“你去打,记得往死里打!”
“是。”家丁双手试拉鞭子,顺着握紧鞭柄,使出全力抽出,玉兰再次捏决,家丁“哐当”跌出个后仰翻。
“见鬼了,本公子就不信治不了你。”他转身将目光锁定在篝火盆中的烙铁上,脸上漏出一抹坏笑,“这下看你还嘴硬。”
看着烙铁离云儿的心口越来越近,杏儿急得火烧眉毛, “公主,他……”
“没事,看我的。”玉兰三次捏决,唯有这次让他哭爹喊娘,那烧火炭中烧得通红的烙铁与杆分离,“扑哧”一下落到林围的脚背,他疼得抱叫大叫,家丁们如触雷电,开始乱得全身发麻。
杏儿拍手称快: “叫你猖狂,叫你欺负秀儿,活该!”
玉兰道: “这就叫做罪有应得,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以为这天下都是他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