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遭蒙面黑衣人当街刺杀,接着又是热茶投毒谋害,往后会有多少阴谋诡计隐藏在背后等待我和杏儿上钩?
玉兰越想越觉得头疼,敲着脑袋想了好半天都没想明白:她与杏儿这些日子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那些潜藏在他们背后的凶手又是谁?为何非得至我们于死地?
“咯吱——”
推门声清脆刺耳,彻底打破玉兰的沉思。
“公主我回来了。”
“怎么样?查出结果没有?大夫怎么说?”杏儿还未开口,玉兰一口气就将所有想问的问题激动地问了个遍。
杏儿道:“我将蓝纱交给济世堂的曹大夫后,他很是仔细的验了一遍,说是从茶叶遗留在蓝沙的残渣颜色来看,茶里面很可能被人下过剧毒,此毒无色无味,大夫说叫什么来着?”
她想起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头疼。
玉兰的胃口被她这么一调,眼珠彻底白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这丫头存心的吧?”
“不不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公主容我再想想。”
看她一脸儿认真样儿,外加一点紧张。玉兰没有忍心逼她,反而还略带几分心疼,“脑袋绷得像根快断琴弦似的,像你这么想下去,只怕一百年也想不出结果。没事儿,你慢慢想,我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立刻想出。”
“咚咚咚——”
敲门声臻臻乍起。
最近可能不太平!!!
这句发自内心的话正是玉兰根据前两次谋杀总结来的经验。
杏儿的思绪当时就被打断,但她也没立马过去开门,而是看着玉兰脸色行事。
“谁啊?”
玉兰轻微的小举动尽被杏儿看在眼里,好在她是真心看得明白。
门外人:“是我,林峰。”
“公主,是林峰。”
杏儿对玉兰十分确定的道。
毕竟在她的生命里,林峰的声音与面容于她而言都算是再熟悉不过的。
“去给他开门吧。”
“是!”
杏儿别提有多高兴,开个门跑得跟兔子似的,说不定兔子还追不上。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像林峰这类一般性不会有事儿的人来了,只能说明一个原因,有事儿的不是他,他只是个陪同。
果不其然,一切终还是没有脱离玉兰大脑的运行轨迹,赵佣也来了。
他前些日子刚与玉兰闹过不愉快,一去渺无踪迹,今日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玉兰表现平平淡淡,全脸无颜色。
他来并不奇怪。玉兰当街遭黑衣人刺杀,闹得满城鸡犬不宁,他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表现一份关爱之情。
“看样子好像还没原谅朕?不会真的还在生朕的气吧?”
“哼哼……”
林峰故意哼了几声,瞬间打破现场奇怪的气氛。
赵佣似乎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错,连忙为刚才说出去的话做出解释:“……呵呵,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间接的表明自己错了,之前是我不对,是我太冲动,我不应该在玉兰姑娘面前表现不好的情绪,影响姑娘心情,希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搞了半天,原来是专程是来恳求我原谅的,害我以是特意来关心我受没受伤的。
不过,有你这么恳求别人原谅的人么?
嬉皮笑脸,一点儿也不真诚!
玉兰方才从上往下,一脸嫌弃的看了他足足可以抡好一个耳刮子的时间。他笑得猥琐的表情比天气变化还要快,板着张苦瓜脸,说了一堆怪模怪样的话。
列如这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害得你差点遭人毒手。”
玉兰怎么也没想明白,“什么叫做他害的?难不成那堆蒙面人是他请的?亦或是他买通茶摊上的老板,在里面给他们悄悄投了剧毒?”
聪明人都可以猜到,这简直是一个荒唐的怀疑,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还有一句:“你是我此生见过开得最灿烂的一朵花,鲜艳却不媚俗,我想暂时放手,却怕这躲花被人折了。你想想,一个人如果连此生最喜爱的东西都保护不了,那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儿?”
玉兰听得一脸土灰,心里暗暗地想:“我是叫白玉兰没错,名字也确确实实取的是花名,但我本人并不是什么娇艳的花儿鲜嫩的草,你么叫做被人折了?虽然我是得罪过你,但你也不能这样诅咒我吧。”
她想着想着,硬是想一脚跩上这古里古怪的毛小子身上。
不知为何,杏儿不知哪里出了什么毛病,原本白皙泛着桃红的脸颊突然涨红,像熟透了的苹果。
一眼往赵佣身后望去,似乎就连一脸严肃的林峰都在偷笑。豆瓣嘴微微上扬,拉得像轮残缺的月亮,眼睛弯弯的。
“你这人今天出门时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怎么说话了?要踢也是被你踢的。”他狡黠一笑,“不过我愿意。”
要不是她失血过多,身子虚弱,脸色泛白,只怕小脸早就支棱不住了。
他们俩又偷笑!只不过笑功熟练,压制得不错,没有“嗤嗤”笑出声。
玉兰咽了下口水,庆幸刚才没有喝水,“如果你今个儿是存心过来找我拌嘴的话,那么我还是请你赶快回去,别打扰本姑娘休息。”
“怎么?还不高兴了?”赵佣笑问道。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人要脸树还要皮了,你到好,什么都不要了,枉自长着一张冠面如玉的脸。
她张着嘴,准备好好出口教训教训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谁想大字未吐一个,中途响起一阵敲门声。
大家再次陷于一片鸦雀无声中。
玉兰漫不经心的理整身上的袖子,感概而言:“今天不知是什么好日子,这上门客还真是不少!”
她话音刚,杏儿立马又补了上来,“小姐那要不要……”
杏儿继承玉兰警惕的意识,她的意思是问玉兰要不要先问室外之人是谁。
“不必问了,直接出去看看。”
杏儿肆意点了下脑袋,盈盈小步走去。
门“咯吱”一声开启,杏儿看清来人后立马回头笑了笑:“小姐,是何昭来了。”
何昭知道玉兰的住宿不假,但他从来没有亲自来找过玉兰,或许因母亲管得太严,除了婉云以外不让他接触外界任何一女子。亦或是何昭顾忌男女有别的闲话,怕坏了玉兰名声,没事儿尽量不选着人多口杂的地方出现。
稀客总有稀客的珍贵,尽管这儿并不是自己家,入住暂随主,来人即是客。
“何昭来了!”
玉兰欣喜若狂地站立起来,正想亲自出去迎接何昭。
谁料到,一高兴就栽坑。
才站起来一步都尚未迈完,糟糕!霉透简直!绊到凳子了。
身子匀不住往前一倾,哪儿不摔,还摔得正巧,正巧被赵佣接住。
若是搂着腰还好,至少那么敏感,这下可好,他手臂所触到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靠在心脏所处之地,笔直环到腋下。
这一幕尽被刚好踏进房间的何昭看进眼里。
“走个路都走不稳,还不乖乖坐着。杏儿已代替你去迎接,客人好手好脚不会自己会进来么?你还去瞎凑什么热闹?”
赵佣不知哪根筋不对,还是哪里吃错药,她都惨到这副田地,他还存心当着何昭的面说她的不是。
玉兰借助她的臂力恢复原状,咬牙彻齿的白了他一眼。
本该当场握紧拳头狠狠他一顿,让他尝尝多嘴的后果,却想自己有气无力,揍不疼他,反倒还还惹上一身恶气。
其实看她认真的眼神就知道她有多么想教训这个令他讨厌的人。
她的眼神还在往死里斜视着他,动所未动,都认真到忘却屋内还有他人。
见何昭久久注视着玉兰,有口却难言的无奈,杏儿也顾不得摇醒她,在她耳畔轻咛提醒她道:“何昭看着了。”
“哼哼……”
为了减轻尴尬的气氛,玉兰故意哼哼清起嗓子,对何昭表示歉意道:“方才我走了心,你别介意才好。”
何昭淡淡一笑,好心提点她说:“习惯会变成自然,下次可不能再这样!”
话罢,他奇特的目光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赵佣身上。
杏儿故意碰了下玉兰,眼睛不知为何眨巴起来,目光总往桌椅那边扫。
有种苦叫做她懂你,你却不懂她。
只要玉兰一个暗示的眼神,杏儿总能很快就明白过来。
反过来,杏儿明显给玉兰提示,结果,玉兰却完全弄不明白。
一个人傻懵懵地站着,好不容易脱口,却是一句令人喷茶的话,“杏儿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眼睛不太舒服?”
杏儿哭笑不得,只想立马挖个地洞往里钻。
其实不怪玉兰不够聪明,实际是在默契上缺乏锻炼。
杏儿心里纵有一万个无奈,都得化作口水咽了。
“何公子,这儿还有位置了,你光站着也不好,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热茶?”
“多谢杏儿姑娘好意!”何昭谢罢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香袋,这个香袋很好看,上面绣着一朵洁白如玉的玉兰花,一看就知是他特意拖人绣上去的,“昨日听你说失眠难寝,所以我特意到一品香拖人做了一个安神香包,希望对你有用。”
说着,何昭就将香包递给玉兰。
这小公主窃喜得很,脸上的笑意比蜜饯儿还甜。
“真的是送给我的?”
何昭畅快点头。
玉兰谢过后接过何昭手中的香包,真心喜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