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望了望比灵顿,随即转头命令道。
弓箭队的人无可奈何,只好拉好弓,闭上眼睛,射了过去,倒下了一大批人,有“前进军”的士兵,也有
根的士兵。
“放!”第二轮的箭又如离弦般射出。
“妈的,不分青红皂白的,连我们也要一块儿射死?”
“罗欧的兄弟们,你们看到没有。
根根本一点人性都没有,你们还甘心为他打仗?一起杀过去,取下他的人头。”霍达见状大声嚷道。
“反正都是死,不如投降了,倒戈杀回去。”正在浴血战斗的
根的士兵们听到霍达的话之后,异口同声地说道。并一个接着一个回过头向弓箭手冲了过去,而霍达的士兵们也都跟他们达成了默契,没有追杀他们,而是一起向着射箭的地方潮水般的涌过去。
“不关我的事,是王子的命……”“令”字还没出口,一个弓箭手的头已经被人劈成两半了,脑浆迸裂而出。
“再不投降,就都杀了。”霍达狂呼道。
“我们投降。”弓箭手们纷纷放下了弓箭,蹲在地上抱着头让了开去,以免被愤怒的士兵们顺手一刀砍掉了脑瓜子。
“别让
根跑了,抓活的。”霍达大叫道。形势已经很明显了。
根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地步,除了老态龙钟的比灵顿,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继续跟着他。
“哈哈,我为什么要逃跑?”
根狂笑道。“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王子……”比灵顿顿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导师,始终只有你对我最好。”
根神情地说道。
“王子,我错了,我不该纵坏了你,我不该让你无所顾忌地去做那些事情,假如当初我稍为对你节制一点,也许今天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伴随着肩膀的一起一伏,比灵顿颤抖着声音说道。他知道
根备尝艰辛,人人都以为生为国王的儿子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实际上不是,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是孤独的,国王整天忙于政务,根本没有空闲来照料他们。就连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淡薄,相互之间注定要勾心斗角,争夺王位,一生都不得安宁,更享受不到普通人家的家庭温暖。
“不,不是你纵坏了我,只是我不够幸福,我不喜欢看到别人比我幸福。”
根激动地说道。
“你杀了我全家,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根。”霍达狠狠地说道,他知道自己和士兵们即使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假如
根要自杀的话,他们也不可能阻止得了。而假如烧死他全家人的仇人就这个样子死去的话,虽然也算报了仇,但是总有一种报仇不彻底的感觉。
“你是不是害怕我自杀?霍达,你把我看得太简单了,今天,欠这个世界的,我全部还掉,而世界欠我的太多,将永远也不可能清还了。”
根大笑道。
“好!”霍达见被
根识破了自己的用心,便咬着下唇说道,他的心中已经浮现起一个计划。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
根被士兵们用绳子结结实实的绑在一大堆柴的中间,眉宇间却仍然呈现出坚定的神色,而且嘴角那一撇冷笑,象是固定在那里的一样。毫无疑问,霍达是要把
根推进火堆里焚烧,为自己的家人报仇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仇人接受同样的惩罚。
“火。”霍达左手一挥,一个士兵把火种递在他的手上,他要亲自点火,亲自烧死这个十恶不赦的恶徒,他要看着
根在火中呻吟,痛苦地嘶叫,就好像以前
根看着他的家人在火中挣扎一样。
火,点着了,火势越来越猛。霍达张大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根每受多一点痛苦,霍达就多一点激动,多一点报仇的快感。看着火从
根的脚跟烧起,一点一点的蔓延上了他的膝盖垂下的双手腹部胸膛喉咙脸部头,头发。
根全身都被火吞没了。从头至尾。
根一动也没动,非但如此,他甚至没发出哪怕一声低低的呻吟。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却恰恰如此,几十万士兵目瞪口呆,就连在刚才还在为自己的伤口发疼而呻吟的那些士兵也都张大了口,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火一直在烧着,把肉体融掉,把骨头变成黑碳,又把黑碳变成灰。
根却并没有象所有的士兵想像中一样狼狈,他站在火堆里,纹丝不动,仿佛火不是在烧他,而是在烧着别的与他毫不相关的什么东西。
这场战役后来被称之为“冤魂之役”,因为据说
根便是被冤魂所打败的。战争结束之后,天下出现了很多传闻,较为典型的一种是说霍达在这场战争之所以能够取胜,是由于土尔斯一个长老的鼎力相助。但是,随后,土尔斯官方在公诸天下的白皮书中矢口否认有这样的事情,因为土尔斯人素来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天下事。不过,除了土尔斯之外,各个地方的许多魔法师纷纷发表声明说此事是自己一力周旋而成,并提供了种种证据。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此次战役中,还有另外一个卖点是说:当日。
根战败后,被绑起来焚烧,从头至尾看完
根被焚烧的全过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霍达,世界上最恨
根的人;另一个便是
根的导师比灵顿,世界上最疼爱
根的人。知情人说,比灵顿看完之后,便佝偻着身子蹒跚着脚步走入苍茫的暮色之中,而霍达也并没有叫士兵把他抓回来,从此大陆上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影踪。
史载:圣历2109年2月19日,“冤魂之役”,霍达带领军队歼灭敌军四十余万,同时收伏降兵四十余万,大获全胜。
“前进军”总部阿尔斯山。
“查理斯总统领,星狂兵团长和霍达团长分别率领大军又打了大胜仗,已经拿下普罗旺斯和罗欧的大半壁江山,真是可喜可贺!”主抓文化兼情报通讯的威客道。
“呵呵,那就好了。”查理斯口里说好,脸上却似乎没有显露出半点表示高兴的神情。
“另外,我还收到消息说,土尔斯和奥尔巴克联合派出了很多使者在各处游说,而且听说有很多地方势力都被他们说服了,要对抗我们‘前进军’。”威客接着说道。
“西蒙,你怎么看?”查理斯问坐在一旁的西蒙道。
“胜利固然可喜,但是有些胜利令人觉得奇怪。”西蒙若有所思地说道。
一旁的威客目瞪口呆,脑子里印满了问号:赢了还不好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星狂的胜利还可以说是他用兵如神,但霍达的胜利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前几天前方送来的消息是他们已经被
根的士兵团团包围住了,而且霍达还受了重伤,我们派去的援军又还没到达那个地方,现在听到霍达胜利了,他们又折返回来了。怎么几天时间霍达的队伍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一下子不单单是解了围,还把
根击溃?这转变也太快了点。被人围困之后的战斗力反而比被围困之前更强,这是很不合常理的,依我看,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西蒙接着说道。
“无论如何,打了胜仗总比输了好。”查理斯不知道是在安慰西蒙还是在安慰自己。
“查理斯,我觉得你最近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了,以前你虽然也是很安静,但是还没沉默寡言到这种地步。我问你,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当。”查理斯转而对似乎开始听出点门道的威客说:“你可以下去了,我和西蒙还有点事情要谈谈。”
“那我告退了,查理斯总统领。”威客说着离开了帐篷,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稍为回头望了一下。
“还当我是兄弟就好,做兄弟的问你,难道你真的想对坎可的事情置之不管了?赛马罗的举动越来越奇怪,说不定土尔斯和奥尔巴克已经和坎可结盟了。还有,我看那霍达八成也经受不住他们的诱惑,已经背叛我们了。”西蒙说道。
“证据呢?呵呵,西蒙,你不要老是捕风捉影的,其实很多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查理斯微笑道。
“等到我们有了真凭实据的时候,恐怕形势已经是不可收拾的了,查理斯,你这样下去只会是害了羽儿,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前进军’。好,就算你不相信坎可会背叛‘前进军’,但也该准备一下吧?现在还不晚。”西蒙略显激动地说道。
“算了,我不说了,反正我说了你也当是耳边风,吹过就算。”西蒙见查理斯没什么反应,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说道。
“坎可,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羽儿看到坎可又趴在桌面上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便说道。
“没,没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就不要打扰我。”坎可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人家只是关心你。”羽儿幽幽地说道。她不明白坎可为什么突然好像很生气一样。
“对不起,我是一时忙糊涂了,军务,这军务太繁忙了。”坎可醒悟到自己刚才对待羽儿的态度有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