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可实行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范斯特一副有所顾忌的样子。
“范斯特将军,到时我们可以审时度势,到了最适当的时机,我们再出击。计策是死的,人是活的。”那副官说道,“现在这个计划不过是计划罢了,能否实行自然要看情形。属下相信,以范斯特将军你这么犀利眼光,我们一定能赢的。况且霍达这个人,属下通过研究他的战例发现,此人已经越来越接近癫狂状态了。”
“霍达癫狂?”范斯特疑惑着问道,“我倒是经常风闻霍达英勇善战,所向无敌,至于说霍达疯癫,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想,一个家里所有的人都被别人杀了,后来又用极端变态的方法报了仇的人,这种人不变态还有谁会变态呢?所以,我们一定能赢,因为我们是正常人,霍达不是。”那副官成竹在胸。
“哦!”范斯特若有所悟地说道。
“范斯特将军,我想我们总不可能连一个处于疯癫状态的人也打不过吧?”那副官眨巴着眼睛。
范斯特面有难色,“不过,败在霍达手下的人可是不计其数,这足以说明他头脑很清醒,一点都不疯癫,或者至少也可以说他在打仗的时候头脑很清醒。”
“范斯特将军过虑了,霍达不是打仗头脑清醒,而是他的士兵战斗力强,不用脑袋思考都可以赢。”那副官说道。
“也有点道理。”范斯特说道,“你可真是独具慧眼啊!”
“范斯特将军过奖了!范斯特将军要能战胜霍达,属下也可以沾光不少。”那副官得意洋洋地捋着自己的胡须,陶醉在功成名就的幻景当中,在这幻景之中,他荣归故里,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得意洋洋地穿过街市,耀武扬威。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不过,我们下面的士兵可是议论纷纷啊!”范斯特瞥了副官一眼。
“议论纷纷?他们都说些什么?”那副官问道。
范斯特悄声静气,“他们说我们跟霍达的‘前进军’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甚至有人居然说要投降呢!”
“大逆不道!”那副官拍案而起,“谁说的?范斯特将军!有没有将他们都抓起来开刀问斩?”
“他们之中某些人甚至说要谋杀副官你呢!”范斯特侧过头对那副官说道。
“大胆!范斯特将军,他们在哪?都是些什么人?属下一定要把他们都千刀万剐!”那副官说道。
范斯特诡异一笑,“那不如我现在叫士兵们把他们都带上来,见见你!”
“好!”副官说道。
“来人,把那些想谋害副官的人都带上来!”范斯特神秘兮兮地大声嚷道。
霎时,门外走进来十几个人,兵器和衣甲的碰撞之间,发出一阵阵响声。这十几个人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范斯特将军,那些意图谋反的士兵呢?”副官诧异道。
“就是他们了!”范斯特哈哈大笑着挥了挥手道。
十几个士兵马上冲过来,一把将副官按倒在地,然后立刻五花大绑将副官牢牢捆住。那副官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被人抓了起来。
“范斯特将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副官缓过气来,大声嚷道。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谋反的不仅仅是这些弟兄,还有我呢!”范斯特笑了笑。
“你们……你们竟然敢如此作为!我是陛下派来的!”副官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们抓了我,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是因为你是坎可派来的,我才抓你!”范斯特徐徐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坎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怎么能称霸天下?怎么会有好结果呢?”
“哼!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副官气鼓鼓地说道。
“哎!我念在大家共事一场,刚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冥顽不灵,一心想着要杀敌立功。如今,也就休怪我无情无义了。”范斯特叹道,“拉下去!”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陛下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副官怒气冲冲地威胁着。
“你还是没有弄懂我的意思!”范斯特又叹道,“哎,你已经没有走着瞧的机会了!”
……
对于这件事情,史书上是这样写的:
圣历2109年6月14日,尤图斯城守城大将范斯特秘密处决了副官,而后,竟率部下十万兵马向霍达投降。
至此,西部形同虚设,余下城镇要塞,均难以抵挡霍达,西部诸将士,恐慌一片,闻风而逃之事时有发生。
阿尔斯山。
“禀告陛下,平南将军萨德已经全军覆没!他自己也阵亡了!”莫芒脸色仓皇,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
“什么?萨德全军尽没?”坎可大惊失色,叫道,“怎么会这么快?怎么可能这么快?”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坎可面色有点苍白,最近他老是睡不好,老是梦见查理斯来找他报仇,时而又梦见魔武等几个人狞笑着走向他。
“陛下?”莫芒迟迟疑疑地说道,“你怎么啦?”
“没,没怎么。”坎可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做了一个手势,想把那些影子从自己的头脑里驱赶出去。
“那陛下,现在我们总该派兵去截杀风杨了吧?”莫芒侧着脑袋问道。那表情简直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再怎么冲动也无济于事吧,坎可叹了一口气,“兵?我们还哪来的兵?”
“那,那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啊?眼看就大军压境了啊!”莫芒焦急地说道。
“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莫芒挺挺胸膛,“属下是想为国分忧。”
“那不如派你去戍守边境。”
“属下要留在陛下身边,服侍陛下。”莫芒赶忙道,心想:妈呀!去边境?那等于是去送死!
“得了,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朕还能不知道吗?”坎可不耐烦道。
莫芒鞠了一躬,“陛下心如明镜,属下钦佩万分。”
“如今,我们也只好静待其他方向的兵团的消息,如果他们把星狂和霍达击退的话,便可以把那边的士兵调过来对付风杨了。”坎可无奈道。
“那如果,如果,万一输了呢?”莫芒期期艾艾地说道。
“输了?输了我们就在这里等死了。”坎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朕什么都已经得到过了,最爱的女人国家,朕都得到过了,要是最后全部失去了,也是天意!”
“陛下?”
“放心,朕死不了,你也一样。”坎可故作轻松。
“陛下万寿无疆,可千万别这样说。”莫芒说道。
“现在朕才知道,朕的手下都是些无能之辈!”坎可叹道。
“属下该死,没能为陛下分忧。”
“查理斯,哼!死了也要给朕制造那么多麻烦。朕当初杀了他绝对没有错,这个祸根,祸根!该千刀万剐!”坎可突然攥起拳头,挥舞着说道,“总有一天,朕要把他所有的党羽尽数消灭,让你们知道朕不是好欺负的,朕是世界之王!”
“属下坚信陛下最终一定能化险为夷,并称霸天下!”
“你下去吧,朕想静一静。”坎可万分疲惫。
“是!”莫芒依言退下。
“羽儿,你好自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承受这样大的压力。你可知道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在想你,我无时无刻地在想你,但你却不在了。你不在了,我真的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空虚。”看着莫芒离去的背影,坎可心想。
然而,坎可真的是在思念羽儿吗?有些人,思念一个人也许只是为了向自己证明自己是善良的,以便减轻自己的内疚罢了。
皇宫空空荡荡的,自从服侍羽儿的那些奴婢被坎可拉去陪葬之后,这个皇宫就少了很多人气,而多了几分哀怨和鬼气。阳光照射不进来,皇宫阴阴沉沉的,甚至就连最明亮的大厅,也显得幽暗异常。
绝望的种子正在慢慢地滋长着,死亡的气息像风一样慢慢传遍了整个皇宫。
奥尔巴克首都卡纳亚,佛都殿内。
巴蒂匆匆迈过门槛,“佛都王子,风杨已击溃了萨德那些残兵败将!”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佛都轻松一笑。
“如今赛亚国四面楚歌,已是岌岌可危。”巴蒂说道。
“星狂霍达风杨,再加上魔武也过去凑热闹。”佛都说道,“这一回坎可可真有得受的。”
“魔武现在越来越接近‘永久中立之地’,对我们丝毫无犯,佛都王子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我也不过是兵行险着,侥幸成功罢了!”
“好在魔武也真如佛都王子所料,不然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准备了?”巴蒂望了望佛都。
“准备?”佛都说道,“你是指进攻土尔斯的事情?”
“看来这世界上没什么能瞒得过王子你。”巴蒂颔首承认道,“微臣想,反正魔武都不攻打我们了,我们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一举把土尔斯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