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家因为这件事下面所有的商行铺子都被停掉,你想想,严家配我苏家这样诬陷吗?”苏梓萱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却是事实。
外人传言到苏家富可敌国虽有夸大的分量,但是比之富可敌国也不差多少了,这一月来的亏损实在是一笔很大的数量了。
严家人面带愤恨,被这样羞辱还是头一遭,他们家虽然是不入流的公府,可京中人家大都极有教养,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给人难堪。
“这吴广财说不定就是最近被你们收买的,他肯定还有别的把柄在你们手上,所以他才突然反口,听你的指示威胁我们严家。”董氏听着总觉得愤懑难当立马就忍不住驳回去。
但是不得不说,她是说的与真相差的不远,把柄是有,可是却是从她自己家里人手上抢来的。
严豪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些什么,看一眼苏梓萱,内心涌起巨大的不安。
他就说为什么派去江东的人已经好几日没有消息了,还以为在路上不便,照这样看来,应该是被人发现了,甚至已经遭到了灭口。
苏千山入狱颇久,被抓也是突然,应该没有时间来的及规划,那就只能是苏梓萱了。
思及此,严豪隐晦的看一眼苏梓萱,正好撞上苏梓萱轻蔑又讽刺的眼神。
“那你说是什么把柄,能叫我们苏家这个时候抓到。”苏梓萱看了一眼董氏,又看一眼瑛国公。“瑛国公也知道是什么把柄吗?”
她用那种单纯无知的表情看着几人,似乎是真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把柄。
董氏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而瑛国公却忍不住冒起汗来,严俞启看着这个样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面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在严家父子面前看起来面目可怖的苏梓萱,落在别人的眼睛里,就只如之前一样,一贯的讽刺着人,倒是没引起什么人的怀疑。
而吴广财想到昨夜里看到的人,心里不由得悲凉起来,这两家人无论是谁都不是好人,可如今他这条濒死之鱼,也只能是看着刀俎的脸色行事。
马自明听了一通也没听出些什么来,只觉得头疼的很,幸好今日太子不在这里,不然真是叫他没办法了。
“都肃静!吴广财,你来说,将前后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那些东西说来说去都说腻了,状纸上面也一概都说的清清楚楚,但是既定流程在这里,还是要再说一遍,核对状纸,以防说谎或者又有所变动。
吴广财又说了一遍,只是这时候不似之前呼天抢地,也不委屈,只是平静的叙述着,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去年时候,严豪突然叫我加大力度贩卖私盐,还说不等多久就要娶苏家女进门,到时候十三盐行就是他囊中之物,更是叫我做好准备多联系几家掌柜的一起做这件事,我借故提了一些,后来才有这两位掌柜的跟着一起做了此事,但是没想到叫豫章郡刘掌柜这里出了纰漏,叫少东家发现,然后就是这些了。”
“被押解至京城的时候他还派人过来,说是可以想办法救我孩儿一命,我这才答应了他们栽赃苏家。”
豫章郡掌柜刘显因为与此事牵扯不多,因而没有被带到京城,事实上他先前做的那些,也被苏梓萱抹的不留痕迹了。
马自明大概明白吴广财的话了,只是那孩子在大狱里没几天就一场大病去了,如今改了口供大概也是没什么顾忌了。
不是!严豪几乎要破口而出,想要说分明不是那个孩子,是他那外室的孩子,可是到底是忍住了,一旦说出来就是坐实了自己的罪。
“那证据呢?”马自明问道,从吴家搜出来的东西不只傅飞翰那时候仔细查探过,后来京城里派过去的人也是仔细搜查过的,可是最能作为上下勾结的证据的,就只有吴广财自己招认出来的那一本账簿。
可这本账簿还和苏梓萱的字迹相差无二,这证据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那本册子就是与严家的交易往来,只是我谨慎些不敢标注原名,严家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一本账册是如何到的苏家。”
吴广财说完如释重负,看一眼堂上某个方向,希望他能真的做到留他妻儿一命。
苏梓萱则只顾着看严豪被涨的通红的脸,觉得甚是有趣,这一出,终于也叫他感受到了,看他百口莫辩,这种明知道是谁,却不能说的样子实在是叫她觉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