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忙事情的结果就是苏梓萱和晋王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连陶暮云偶尔偷偷溜出去都很难见着楚奕轩一面。
年关一过,朝中就掀起了一股奇怪的风。
向来不问朝政的晋王竟然上了朝,还在慢慢接触户部的事情,正当所与人都在怀疑是否要重新洗牌站队的时候,晋王又不来了。
理由是起的太早,身体受不住,户部还在接触,但朝是不上了。皇帝见此也是无奈,但是本来就是赶上架的鸭子,也不期望他能顺从自己的心意一步步来。只能允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晋王的手笔,却没想到来这么一出,那些经绷着心神的大臣缓下一颗紧张的心,但是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出事了。
晋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拜访赫王府。
如今的赫王是皇帝的堂兄,前几年老亲王仙去,如今的赫王降等袭爵,但是老王爷是先帝的亲弟弟,皇帝尊敬这个堂叔,虽然无所任职,但是尊荣无比,但是老王爷自在了一辈子,连带着儿女们也学着自在。
乃至于一大家子人在朝中都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官职,都靠着户部和一点食邑过日子。
作为亲王,自有封地千里,虽然没到封地上去,但是下面的孝敬钱和其他食邑等一应都不缺少。
但是既然户部能拿,为什么不去,老亲王手上拿习惯了,到了现在还是在拿,并且愈演愈烈,户部的官员也不能每天都去讨,如此十几年,竟累计了一笔巨款。
说是拜访,但是没见谁有这样带着一群练家子上门的,赫王只是稍稍不慎,就叫楚奕轩带着一群人进去了。
没多时候,晋王将这段时日里户部整理好的账册拿出来,就摆在如今的赫王爷面前,然后也不看赫王什么样子,自作主张逛起了院子。
亭台楼阁,莫不奢华,所过之处,小桥流水,精致中不失优雅,看着就像是银子推起来的府邸,看着这些东西,楚奕轩想着赫王就算如今拿不出这些银子来,就干脆拿了这府上的东西典当,等有钱了再来赎也是可以的。
赫王看着楚奕轩所过之处,都不由得冒起冷汗,手中账册似有千斤重。
论其身份来,他还不如今上的弟弟瑞亲王,却又比之其他的一应王爷,郡王要好一些,这些年算下来,他家里首屈一指的吃大户。
晋王看着这个堂叔的表情心里冷笑,没有能耐就会被欺负,他不也是一样。
在外人看来他比上不足,却能拥有父皇的宠爱,不怕担事,所以做这个最合适。
赫王府在他看来也是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第一个拿来开刀既能震慑其他人,也不怕被记挂上。赫王府是可见的衰落着,京城里的人看的分明。
不然为何他府上的小女儿如今年岁相当,却满京城找不着合意的亲家,太低了不要,相等的人家也多有顾虑,高了的,就更加不要想了。
他最多就是不给面子顺带加快了这一衰落而已。
楚奕轩带去赫王府的人出来时手上都是满满当当的,除了几箱子银子,还有些库房里的好东西。不论是什么,只要凑过来的对的上账目,他都照单全收。
只是赫王府就没那么开心了,能调动的银钱有限,别提还要负担府上的开支用度,一时间只能拿了贵重的东西抵押。百年家族的底蕴不是这一出就是全部,但是也着实是令其原气大伤。
这一出之后,那些向户部借过银子的人家,都有些惊慌,生怕下一个就到了自己家,钱是一笔大钱,但是看这个架势既然已经是躲不掉了,为什么不留着一点颜面呢。
像这样强行闯入府邸又被洗劫一空,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若是换了任何迂回婉转的法子,他们都能肆无忌惮些,好歹也还能有些准备,但是晋王这一下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连进宫哭诉都来不及。
京中的人都等着看下一个倒霉蛋是谁,却没想到晋王自这一出之后竟然又没了动作,自是常坐户部高堂,也不处理公务,每日里就等着坐着。
等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楚奕轩看着堂下来来往往的人忙活着,户部尚书前几日还问皇帝向其他五部借了人手,现在的户部大堂里人满为患。
这些日子里他们手头上的活不重要的都被压下去了,重要的紧赶慢赶在做着,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一摊子。
这些可都是钟鸣鼎食之家的下人,往日里他们派人上门讨债还要看人脸色,而现在,冬日还没过去,就让他们在外头再多候着吧。
这样浩浩荡荡的清账持续了大半个月,那些人家怕被上门讨债,干脆派了下人来户部排队。
也有往户部递牌子预约的,大意是如今正忙,不耽误户部的人干活,干脆备好东西侯在家里,只等要了立马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