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接过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宫中的通行令牌,也就宫中的几个高位主子有。
有这个通行令牌,她也不用等人传召,出入宫廷顺畅无阻。
“他给这令牌我,是什么意思?”苏鱼蹙眉问道。
“这还能是什么意思啊,当然是满心期待着,你能去看望禁足的他了啦!”花盛颜撇了撇嘴。
她也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在贵妃宫中那次,头一次见到了据说一舞倾城,还把可恶的三表哥勾得心神荡漾的苏鱼后,她就觉得苏鱼这个人十分的让她感到舒适。
在她面前,似乎花盛颜做出什么动作来也不奇怪。
更何况,苏鱼能被那个挑剔龟毛的三表哥看上,放到了心尖坎上,必定是人品端正,且有过人之处的奇女子。
花盛颜抱着这样的想法,只觉得越发的想要亲近苏鱼了。
而苏鱼听完了花盛颜的话,她觉得手里的令牌,和景长风那日肌肤相贴的温度一样炽热,一样的让她心绪不宁。
“这……”
花盛颜笑嘻嘻的道,“当然,你不去看他也没什么事,反正凭着陛下宠爱他的那个劲头,过一段时间就会放出来了。拿着这令牌,对你也是有方便的。你还真是和旁人不一样,旁的那些装腔作势的大家小姐,一旦拿到了这样一块宫廷通行令,肯定会高兴得不能自已。”
可苏鱼呢?却一脸的淡然,仿佛手里拿的,不过是一块普通的令牌罢了。
这份淡然的心境,说不准就是景长风栽在她身上的原因。花盛颜胡乱的猜测着。
苏鱼笑了笑,“这通行令,于旁人可能大有益处,可于我却没有什么用处。一来,我不需要进宫,宫中也没有我的亲人探望。二来,我也嫌它碍事,收着占地方,还得小心翼翼的保管着,不让它丢失。所以请你拿回去转交给景长风,就说我不需要。”
那块宫廷通行令被塞回了花盛颜的手里,花盛颜微微张大着嘴,旁的大家千金,可巴不得日日进宫接触贵人呢,偏生苏鱼不收不要。
花盛颜随即弯起眼笑得开心,她觉得,这未来的三表嫂还真是有意思,又叫她觉得顺眼舒适至极。
她收起了那块令牌,大大方方的道,“你不要,那我可就要啦!这还是三表哥手里唯一的一块通行令呢,要是被他知道,拿来献给心上人讨欢心的,落在我的手里,指不定心里怎么气呢。”
她说着,想到景长风的黑脸,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苏鱼也有些忍不住想笑,她轻咳一声,“花小姐,不如来吃一些我这儿的点心。”
花盛颜拿了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摆手道,“叫什么花小姐?叫我盛颜。”
苏鱼自然是从善如流,唤了一声盛颜。
她看着这个前世丧命在皇后的算计里,也令她深夜辗转反侧不断惋惜愧疚的女子,她眉眼流出了真正的笑意来,叫花盛颜险些都看呆了。
花盛颜三下两下就咽下了点心,“昭阳郡主,你在这府中待着也是无聊,如今天色尚早,离黄昏日落也还有三四个时辰,不如同我一块,我们去京郊踏青,我知道一处特别雅致幽静的地方,离京城也不远,小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好。”苏鱼应道。
两人坐着苏鱼的马车出了长乐侯府,花盛颜带来的侍婢就在马车外指着路。
而马车里的两人,十分的有闲情逸致在说着话,尤其是花盛颜,说景长风幼年的囧事,简直能说一大堆。
在宫中等着苏鱼来看他的景长风,压根就不知道他派去的表妹已经把他的短给揭了个一干二净了。
很快,她们便到了花盛颜所说的地方。
苏鱼下了马车,就瞧见面前有一个小小的山丘,而山丘上,长满了万紫千红的野花,如争香夺艳般,绽放着自己最美丽的姿态。
苏鱼觉得好看极了。
花盛颜跟上来,也看着满山丘的野花,她得意的道,“好看吧?这是我发现的地方,人迹罕至,鲜少有人来这里的。我心情不好时,经常带着婢女来这里赏野花,比宫中繁盛精心饲养的花卉,也差不到哪里去。这小山丘后头,还有一条清澈的溪流,还有一处小桥,是我派人来这里建的,溪边还有柳树,也是我派人来这里栽种的,如今长了一年多,也能够乘凉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她兴致勃勃的拉着苏鱼就往山丘顶上去,穿梭在一片茫茫的野花儿当中。
苏鱼笑了笑,也任由花盛颜拉着她。
快到了山丘顶上,却隐隐的听见了有女子的调笑声。
苏鱼听见了,而花盛颜也隐约听见了一些,她咦了一声,“难不成今日还有人发现了我这一个好地方,来这里游玩了不成?”
她说着,拉着苏鱼立马就爬上了山丘顶上。
如花盛颜所说,溪水叮咚的发响,绿草成片,还有野花点缀。
柳树也在微风下轻轻的摆动枝条,如一副幽静的美好画卷般,叫人心旷神怡。
只是,有一行人,打破了这份幽静美好。
苏鱼凝眸望去,却见许久不见的景晚玉正被三个男子簇拥着。
声音不断的飘到她们的耳边。
一辆华贵的马车和数名侍卫在恭敬的站着,把着风,只是一双双视线,都忍不住往四人身上瞄。
而在她们不远处,有两名女子被捆了手脚,跪坐在地上,还有个婢女拿着柳树的纸条在不断的抽打着两人。
苏鱼立即就皱紧了眉,手想遮住花盛颜的视线。
可是已经晚了,花盛颜已经看见了,她怒意横生,这儿可是她的净土,有人发现这里来这里游玩散心,她只会高兴。
可如今,花盛颜哪里还忍得?
她立即就往山丘下走去,大声扬道,“景晚玉,你还要不要点颜面了?”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在她的净土上放肆,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不仅如此,还叫人鞭打一对看上去是母女的人,听着两人的呼痛声取乐,简直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