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感觉如何了?”白砂问道,被打晕的婢女被她随手一放,让其软软的靠在门上旁边。
苏鱼摇了摇头,“我屏息了,没事,皇后之前用这招数一次,还想用第二次,难道真把我当成好欺负的猫儿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世怎么就招惹到皇后了,明明前世她踏进景玉珩的陷阱,迷恋上景玉珩后,皇后对她也不过是明面上的不满和挑刺。
可如今……皇后却直接想对她下毒手。
苏鱼想不通,她干脆道:“将这个婢女拖进去,放进床底,记得屏息敛气,千万别闻房里的化功香,不然会没有力气的。”
白砂应了一声,正想把人给拖进去呢,却听见身后簌簌风声,似有人疾行而来。
苏鱼抬眼望去,景长风提着一个昏迷的人走过来,待苏鱼仔细一瞧,才认出来被景长风提在手里的男子是景玉珩。
他怎么把景玉珩打晕带过来啦?苏鱼嘴角一抽。
景长风仿佛看懂了她眼里的疑惑,低声解释道:“路上碰见的,被我从背后打晕带来,说不定用得上他。”
一想到上次苏鱼差点着了皇后的道,景长风就恨得牙痒痒,十分想把苏鱼吃的苦头加到皇后的身上。
只可惜,皇后谨慎非常,暗处有不少暗卫盯梢,身边伺候的嬷嬷宫女大多也都是会功夫的,压根捉不着她的错处把柄,活得滴水不漏。
不过,她滴水不漏,不代表其他人也像她那样。
苏鱼看着景长风,说实话,遇到景长风这个小魔王,她真心实意地为景玉珩感到憋屈,为自己感到高兴快活。
她冲屋里努努嘴,“里面点有化功香,是上一次我遇到的那种香气,一闻到我就认出来了。”
毕竟她差点在化功香上栽了个大跟头。
景长风不必进屋,直接把景玉珩隔空抛到了最里面的床,像抛物品似的。
“此事必定不是皇后做的,皇后用过一次化功香,没能算计成功,她定不会再使用第二次了。”景长风道。
“你是说,今天此事另有其人?”苏鱼挑眉。
“对,而且还是皇后亲近的人,不过皇后的走狗很听话,没有她的命令绝不会私自动用化功香的,唯一的可能,就是——”
“景晚玉!”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白砂捂嘴低头笑,视线滴溜溜地从苏鱼脸上来回转到景长风脸上,主子和殿下如此默契,想必过不久就能情投意合在一块了。
忽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传进苏鱼耳朵里,她偏头向远处长廊望去,动作灵活的跳上屋顶,找个死角俯下来按兵不动。
景长风和白砂也跟上了屋顶,尤其是景长风,哪里有皇子的仪态?直接在苏鱼旁边趴了下来,还想着挖两块瓦,挖个洞看着待会屋里的情景。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长廊那头,景晚玉带着灿烂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十分高兴地往这边走来。
果然是她!苏鱼眯眸,想看景晚玉究竟想做什么。
景晚玉直接走进厢房,屋顶上的瓦片被苏鱼揭开,三人悄悄窥视屋里的动静。
景晚玉一进去,就用手掩鼻,一脚踹翻香炉,将桌上的茶盏拿过来,一股脑地浇在香炉上。
做完这一切,景晚玉拿着匕首渐渐往床榻的方向走,有朦胧的床幔挡住了榻上人的身影。
她畅快得意地笑道:“苏鱼啊苏鱼,你害我丢尽颜面,毁了女子最重要的容颜,我今天就让你也变成一个毁容的女人!看你怎么仗着你那张脸去勾三搭四!”
说话间的功夫,她已经走到了床榻旁,得意地狞笑,猛地掀开床幔!
同一时间,一道无形的内力弹中景晚玉的后颈,将她击晕,连带着匕首摔落地面。
苏鱼从屋顶下去,进了厢房,“让我想想,这次得怎么以牙还牙。”
景长风随后走进来,“这有何难?以牙还牙,她想害人,咱们就帮一帮她,这床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吗?”
苏鱼也是这样想的,她轻笑一声,莫名觉得两人狼狈为奸……啊呸!是共同作战的感觉好得不得了。
苏鱼道:“既然如此,就得麻烦你去收买几个下人了。”
“何必收买?刚好这府上有我的人,我现在就去安排。”景长风笑眯眯地,像极狐狸。
不止要引来皇后,顺便帮鱼儿引来她不喜欢的人好了。
景长风愉快地离开了。
苏鱼盯着景玉珩,她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
白砂道:“主子,让我来吧。”
“不!有些事,要自己来才痛快。”苏鱼盯着景玉珩的脸,忆起惨死的前世,戾气由心而生,她先从手臂开始,割下一片片肉。
看着涌出的鲜血,她眸子阴冷极了。
她偏不毁景玉珩的这张脸,只留下他这张完好的脸,看他以后如何逢场作戏,留着脸,慢慢的陪她玩。
另一边,喜宴上,皇后强颜欢笑,毕竟景晚玉嫁给一个年纪大的太医,并不能让她颜面有光,反而丢尽了颜面。
忽然,一名侍女靠近了皇后的方向,被皇后的贴身宫女拦住,两人偶偶私语几句,大宫女快步走到皇后身边附耳。
“娘娘,公主派人传信,说她给苏鱼下了化功香,还把人送上了二殿下的床。”
“什么?”皇后猛地抬眼,心里开始计量。
若此事是真,苏鱼不知廉耻,勉强能做景玉珩的侧室,到时候,还不是掉进了她的手掌心,届时何愁没有法子整治这个黄毛丫头?
可若此事是个陷阱,那就不好办了。
谨慎的皇后转首,目光落在身后跟着的老嬷嬷身上,老嬷嬷上前一步,弯下腰听候差遣。
“你有没有给晚玉化功香?”
老嬷嬷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娘娘您说过,晚玉公主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因此昨日她亲自来向奴才要化功香,奴才便给她了。”
皇后脸上扬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挥退了众人,她目光在席上女眷们的脸上转了一圈,最终笑道,“本宫吃得撑了,想出去走走,不知哪位夫人愿意陪一陪本宫说话?”
虽说景晚玉让皇后丢尽了颜面,但皇后毕竟是皇后,国母盛邀,岂有不从之理?
几乎这一桌上所有的夫人小姐们都站起来,称要陪皇后去散步。
远处席上的苏娉婷听见丫鬟禀报,她眼睛发亮,盯着要离开的皇后一行人,她急急忙忙凑过去,“皇后娘娘,臣女知道您要去做什么,可否带上臣女一块?”
皇后认出了苏娉婷,沉浸深宫多年,老谋深算的皇后岂会看不出苏娉婷的真正念头?
苏娉婷再会演,在皇后面前,就如同一戳就穿的薄纸,轻而易举让皇后看穿她的想法。
有苏鱼的亲人迫不及待的给那死丫头插刀,皇后岂会不允?
她和颜悦色地朝苏娉婷伸出手,“好啊,本宫瞧你生得可怜可爱,来,你扶着本宫。”
苏娉婷拼命克制住喜意,她故作恭顺地搀扶皇后,心里却乐开了花。
惹上了皇后,苏鱼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逃皇后的手掌心了。
皇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穿过九曲长廊,来到那间厢房前,里头恰好传出了女子一声高亢尖锐的喊叫声。
苏娉婷一听,眼底的喜色怎么也遮掩不住了,可脸上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惊讶担忧的模样来,所幸那些人都被厢房里头的声音给吸引了,倒是没人注意她的异样。
唯有屋顶上换了个位置趴着看戏的苏鱼看得清清楚楚的,她撇撇嘴,再次深深觉得前世的自己傻透了。
就苏娉婷这两把刷子,竟然将她糊弄了数年。
“皇后娘娘,那必定是大姐姐的声音呀!快!快来个人将这门给打开,大姐姐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苏娉婷水眸含着忧色,柔柔弱弱的模样,让人联合传闻细细一想,倒是让人觉得她是个爱护姐妹之人。
“还不来人?把门给本宫撞开!”皇后轻轻抬了抬手,立即就有两名宫女上前,撞开了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