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举国上下都陷入忙碌之中,筹备粮草,军备设施,同时在街头设临时的收兵登记处。
一切自然不需要那护国大将军亲力亲为,只派先锋官去将有意从军的男子姓名悉数登记。
而另一边,吴俊轩郑重地同妙琴说到:“琴儿,我要去参军。”
妙琴大为不解“你要做一个小小的士兵?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以同意你去受那种委屈?”
“怎么能说是委屈?大丈夫自当为国家效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妙琴解释道。“你的身份和你的本事,去做一个普通的士兵简直是大材小用。”
“我可以慢慢的往上爬,你也说了,我有本事,不会永远只做一个士兵的。而且。”俊轩拍了拍妙琴的肩。“我只想挽回我爹的名誉。”
妙琴明白他心中所想,也不再阻拦。
“你心中自有打算,我也不会强求。放心去做吧,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说罢向吴俊轩温柔一笑。无关风月,她只是相信他。
先锋官见到吴俊轩时无疑是惊讶的。
“世子,你这是?”
“我要充军。”微笑着对先锋官说。却不料那先锋官站起身来向屋内跑去。
“将,将,将军!”
“何事这么急?有刁民来砸场子了么?”邵天阳饮了口酒问着。
“的确是有人来砸场子了。不过,不是刁民。”
“哦?出去看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同先锋官的反应一样。邵天阳看见吴俊轩时也是一脸惊讶。
吴俊轩微微一笑,向邵天阳鞠了一躬。
“参见护国大将军。”
“俊轩?你这是做什么?”
“我站在这里,能做什么?”
“你不会是来……”邵天阳疑惑地说着。
“将军明见,俊轩就是来参军的。”吴俊轩始终保持着微笑。
“哈哈,俊轩好胆识,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和你说清楚,这里的人均是靠实力说话,就算是俊轩你,我也不能放水。”
“这是自然,将军放心,我定会努力,光大我吴家门楣。”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有半月。而俊轩来到军营,也有半月了。邵天阳严阵以待,每天都要在军营待到很晚,总是下意识的要去看看吴俊轩的近况,又怕落人口舌只得作罢。
军队士兵每日天不亮便起床,烧火,打拳,排兵布阵,一折腾就是很晚。但是日子总是没有想象的那么顺风顺水,不久,曹雨得知吴俊轩参军的消息,在府上屁股都没有坐热就马不停蹄的向阵营奔去。
话说这曹雨,真是大有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势必要除去吴俊轩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行至军营门口,被两名将士拦住去路。
“来者何人?”
曹雨向来纨绔惯了,何时有人这般无礼的同他说过话?正准备张口教训,不想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本皇子想为父皇分忧,前来看望我三军将士!怎么?众位可是不满?”
不想这群兵将可是跟着邵天阳打过天下的,死都不怕,还怕这皇权富贵?
“二皇子,多有得罪,只是将军吩咐过,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来打扰。”那将士说的不卑不亢,腰背挺得直直的。
“大胆!小小士兵胆敢在皇子面前放肆!还不跪下赔罪请求皇子饶你一命!”二皇子身后一随从大喝到。
谁料那士兵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说着:“大丈夫。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无愧于天地,跪将军跪陛下,其他人一律平等!”
“好大的胆子!”那侍从操刀向士兵砍来。
这时一支箭穿云而来,正中这侍从眉间。那侍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死,死于谁手。众人皆是大骇,只见这两名看门的士兵大喜,单腿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参见将军!”
众人转头看去,但见一威武严肃的男子,身穿铠甲向这边走来,步履沉稳,杀气外露。
众人被这气势所震慑,皆不由得缩了缩头。
“是谁在我军中闹事?害我营中儿郎?”
一片死寂。
“邵将军误会了,本皇子本是想为父皇分忧,特来看望我朝的三军将士,不想被这两位小兄弟拦住去路。也罢,这军营自有军营的规矩,是我们唐突了。这便离开。”
说着,二皇子抬腿便欲坐回马车上去。
“二皇子既然想为陛下分忧。那直说就是。我军兄弟心性单纯,只认命令,不认人。下次来的时候劳烦带个陛下的口喻。二殿下,这边请吧!”说着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路来。
二皇子面色不动,始终带着微笑,心中却早已恨得牙痒痒。区区一介武夫,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叫他难堪,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随即笑道:“将军说的是,下次是本皇子坏了军中的规矩,还请见谅。说着跟随邵天阳进了军营,曹雨随后跟上。
“不知道二殿下要参观哪里?”
邵天阳这句话说的倒是极度讽刺,暗指二皇子非军中之人,又说出了他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看望将士,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还要稍后再看了。
“我的确是非军中之人,至于要去哪里,自然是将士所处之地了,索性就去练兵场吧!”
“木有问题,来人!”邵天阳向身后喊了一声。
“去练兵场通知一声,叫弟兄们停下来,迎接二皇子同曹公子,这里都是粗人,刀剑无眼,可莫要伤了二位。”
“邵将军真是体贴细心,想必是要让京城无数小姐倾心了,不知将军可有中意之人?”二皇子一计不成只得顺水推舟,谁知那邵天阳大将军根本不给他面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冷冷的说:“没有意中人,没有看上哪家小姐,这仗都要打起来了,还有闲心醉卧美人膝的,都是乖孙子!”
曹雨闻言不禁抖了一抖,心想刚才那话,莫不是对他说的?
“二位,这就是练兵场了。”邵天阳突然停下脚步,指向前面的极为宽阔的场地。放眼望去,各军将士皆整齐的站在那里,没有 表情,眼神坚定。
“还不跪下参加二皇子?”邵天阳对众将士说道。
没有人动。
二皇子慕容智的脸有些挂不住,笑容变得很勉强。
“回二皇子的话,这些孩子有点被我惯坏了,简直无法无天,还请二皇子曹公子教训一二。”敌动我动,敌不动我逼你动。
果然,曹雨先耐不住性子露出马脚来。
“既然将军说要我同二殿下教训教训这些士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曹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张口便道。
“吴俊轩何在?出来叫我管教一下!”
慕容智没有想到曹雨这般成不了大事,刚一开始便直奔主题,这下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本欲上前阻拦,却为时已晚,话既然已经说出就没有收回的余地,只得尽量的圆回来。
“曹公子听闻自己的旧识也在军营中不由得欢喜,这一路就想着怎么叙旧呢!”
“是啊是啊!”曹雨闻声说道,想必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野心已经暴露出来。
“俊轩同我是旧识,听说他来参军,所以不放心想来看看。顺便切磋一下武艺。”
邵天阳听闻不由得哂笑,随即心中升起一计。这些天自己正愁如何提拔俊轩又显得顺利自然,正巧他们来了,索性就借一把力而行。
“曹公子,俊轩虽同你是旧识,可是他现在身处军营,便是我军中之人,曹公子若是向来切磋武艺,恐怕说出去不太好听吧,一个小小的士兵又怎么能比得上您的武功之强呢?”邵天阳一步一个陷阱,只等着曹雨主动往下跳了。
“这个自然是好说,你不要忘了,他再怎么是一个小士兵,离开了军营他还是吴家世子。”
“可是他现在毕竟没有出军营啊!”
“那就出去打!”
“军内铁规,不许擅自私斗。”天阳笑着说。
“如果他打赢了我,二殿下明日必向陛下递上奏折,请陛下封他为先锋!”曹雨情急之下话语不加思考的脱口而出。
“哦?此话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二殿下作证,我又怎敢耍赖?”
慕容智点头称是,心中不禁骂道。“这个蠢货,蠢成猪了简直,如果这场比赛输了,那吴家不就越做越大,而且自己去父皇面前说,不就代表着自己参与军中之事了?到那时,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慕容智心中叫苦不迭,面色还要保持微笑得说:“正如曹家公子所言,本殿下正有此意。”
“那真是极好了,俊轩!”邵天阳朗声叫道。
“末将在!”
“且和曹公子比试一二,记得,战场上没有输赢,只有生不管谁死。”
一句话出,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开了锅。这生死之说,便是今日不管谁杀了谁,都要接受这个结果,进了这个军营,便是军人的天下,不管你是哪家的王孙公子,都一视同仁。
二皇子听闻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可是曹雨却是狂喜。如果今日,他杀了吴俊轩,那岂不真的是除掉了这块眼中钉,肉中刺?这般想着,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他虽武艺不精,但是比起吴俊轩那个病秧子来说,还是有的一看的。
“事不宜迟,快些开战吧!”
“还请曹公子指点。”吴俊轩向曹雨一抱拳,随即等曹雨向他攻来,曹雨自然是懂得先下手为强的,也不客气,提剑就刺上来,嘴里“呀”的一声,还不待众人看清,吴俊轩已夺了他的剑,反身一掌拍在曹雨的背上,曹雨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回身的瞬间被俊轩扣住了喉咙。曹雨一愣,随即得意地看着吴俊轩说道:“你要是下手啊,如果不怕我爹……”话还没有说完,吴俊轩手下一紧,叫他不得言语。
“俊轩,战场上不管生死,只看输赢。”邵天阳的声音响起,在曹雨听来显得格外刺耳。对上吴俊轩的眼睛,曹雨害怕了,这是嗜血的眸子,是杀人的眼睛,他,他当真想杀了他。
“吴世子且慢!”慕容智再也坐不住了。向俊轩走去。
“吴世子。”
“二皇子认错人了吧,这里哪有什么吴世子,只有南宋护国大将军邵天阳手下一排头兵吴俊轩而已。”俊轩冷漠开口,语气中带着疏离与戒备。
“那还请这位小兄弟给本皇子一个面子,放了曹丞相之子。”
“俊轩,不用害怕,一切全凭你的意志。”
曹雨有些心慌,声音瞬间都颤抖起来。“放我一命,好汉,我让你做开路先锋。”
俊轩垂下眼来思考片刻,对着曹雨吐出一句话:“还请曹公子言而有信。”
“一定一定,好说好说。”
松开扣住曹雨喉咙的手,吴俊轩对邵天阳一抱拳,随即转身离开。
邵天阳满意的点点头。“今日不知二殿下而否满意?是否还要继续慰问呢?不知二皇子想去哪里啊?”
“咳咳。”慕容智干咳几声。
“本殿下今天有些累了,改日再说。”随即一挥袖袍将要离去。
邵天阳在后面闲闲的开口:“还请二皇子言而有信,尊重我们这群军人,本将军可就在这里恭候陛下的封赐了。”
慕容智恨恨地回答:“本皇子向来说话算数,不必大将军担心!”说罢大步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