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不可造次。明天你就带着西海的逍瑜姑娘一起上山转转,顺便让她认认艾草,青蒿,还有棕树,这些可都是你常用的食材备品。”
“是。”月儿不怕刑千明,更不惧刑千川,却唯独愿意听从这个别人眼里普普通通的人族邻居,蒙执。
这种状态被刑千川敏感的捕捉到了。他把目光从月儿身上收回,慢慢转向了蒙执。这个蒙执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能让月儿在他面前这么乖顺呢?
和刑千川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九黎的大班兑,熊能。他同样带着不解的目光投向了蒙执。对方马上灵敏地感受到了他们的注目礼,于是不急不缓地向他们二人各自弯腰行了一礼:
“蒙执看着月儿长大,月儿呢,也每天看着我这个邻人大叔一天到晚进进出出,远亲不如近邻。这世间长了,月儿姑娘便把我当家中长辈一般。
平时也给我这大叔几分避免,但凡有口好吃好喝的也会想到给我送上一碗。
月儿,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过来接逍瑜姑娘吧。”蒙执不等他们接话,便直接向月儿下了话。这等于直接把月儿支走了。
“是。我 记住了。没什么其他的事,我这就回去了。”
“去吧。”蒙执挥了挥手。
月儿见状赶紧溜之大吉,出门之时,还回头望了蒙执一眼,感激地朝他笑了一笑。
蒙执会心一笑。但瞬间又马上恢复了固有的严肃模样。
“就是这个月儿姑娘被刑天副兵主亲定了姻缘之事?”蒙执呢?
“正是。”刑千川和蒙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了同样的两个字。
“定什么定?九黎的赶秋节还没到,他们之间还没有完成对歌,就不算未婚发夫发妻。”刑千明一听到有人提到这事,他就不爽。
熊能转过身来,面相千明,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千明,这人族的姑娘不适合你。月儿姑娘自有她该走的人生。你们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不会在一起。”
熊能的直接和了当,让在座的人都惊了一下。这话听起来,仿佛有些熟悉。特别是刑千川,他更是惊奇地看向大班兑。为什么他和父亲说出来的话,都如此相似?
这两个人一直没有见面,更没有有过事前沟通,为什么他们看待问题的方向确实这么一致呢?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可联系是什么?刑千川不明白。
“千川,说说,我在之前,除了九婴一众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进过九黎?”熊能直接忽视众人的不解,把话题转向了刚刚结束的那场战事。
“禀大班兑,正是。还要一对父女来过,最后就是那道接走九婴的那个妖了。”
“一对父女?”熊能倒是不关注他最后遇上的那阵妖云,而是千川口中的一对父女。最后他把咨询的目光投向了尊简。
尊简意会,马上回到:“禀大班兑,这对父母便是玄天大陆的纪天和他的女儿,归海采茵。”
这么说来,玄天大陆的人已经完全冲出了结界?熊能眉头紧锁,缓缓地闭上了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睛。右手的大拇指开始缓缓地的在其他手指上起起落落。
逍瑜一看便知,这是大巫的习惯,每逢遇到复杂难解之事时,大巫便会开始如此推演一番。
“大巫!”尊简想继续说些什么,逍瑜赶紧摆摆手,阻止了他的发声。
“大巫在想事呢,哥哥。你先不要打搅大巫。”
尊简听言便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大巫睁开眼。大巫这些年一直陪伴着逍瑜长大,她了解他的习惯和行为处事,是理所当然的。
千明和和千川听闻此言,也乖乖安安静静站到了熊嗯呢该的身后。此时,父亲不在族中,大巫既然回来了,九黎当以大班兑的为首。
即便是尤帝当年在的时候,大巫的话语权在尤帝面前那也是有分量的。更别说如今尤帝至今下落不明,刑天副兵主又一直在外追查此事。这档口,自然以一切听从大班兑安排。
过了良久。熊能缓缓睁开眼睛,并从嘴里说出了两个字:无妨。
“大巫,大巫!我饿了,你也饿了吧?”逍瑜见熊能已经开眼,蹦蹦跳跳地走向前去拉着大巫的衣袖,坐了下来。
本来就已经很饿了,看到美食更是饿上加饿。但无奈这其中又串出一对乱七八糟的事来,害得她眼睛只能看,嘴巴不能享受,好不受罪。
如今大巫说了:无妨两个字,那就意味着这一时半会的九州大陆谁谁谁都是安全的。既然如此,何不坐下来痛痛快快地先吃上一顿再说呢?
“大巫,归海采茵受了伤回玄天大陆的……。”尊简想起纪天抱着她离开的时候,她的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迹。这让他确实难以安心。
“无妨。”大巫还是那两个淡得出水的两个字。
“那他们还会回来吗?特别是那归海采茵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逍瑜见到哥哥担心的模样,笑了笑,干脆自作聪明地问了一大堆问题。
如果是哥哥腼腆,羞于说出口,那么她这个妹妹直接代言便是了。如果将来玄天大陆的夸父族姑娘能当自己的嫂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逍瑜说完,得意地向尊简卖乖,不想却被兄长一顿狠瞪。便觉得好生无趣:“真是个无趣之人,竟不识好人心。”
“不是你想的那样!”尊简见到妹妹那副诡笑的样子,便知道她一定是猜想,误会了自己。便想着向她解释。龙族被迫潜回深海原乡,旦夕祸福都是未知,他又怎么可能有那份心思?
尊简不想再自己妹妹面前,更不想在大巫面前留下这么一副大事未定,就沉醉儿女情长的不堪样子之中。
更何况,那归海采茵,也从来不是他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