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现在没什么事,你和蒙执带着尊简两兄妹到赫卡走走。熟悉这里的环境。”见到众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熊能开口说话了。
“我对赫卡部又不熟悉,就让蒙执……。”刑千明刚想找机会开溜,他着急跟上月儿。他才不要带着两个脾气怪异的兄妹俩兜圈呢。
蒙执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让他带着众人离开。大班兑这是有重要的事要和刑千川说。
“千明,你坐着也没什么事,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受伤的赫卡布。”蒙执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想出了一个他不会拒绝的办法。
凭赫卡布和月儿的关系,此时月儿回去之后,极有可能是照顾赫卡布的生活起居。蒙执是料定了刑千明会想到这层面。
果不其然,刑千明一听去赫卡布居处,便马上站了起来:“嗯,赫卡布受伤也有些时日了。也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我们九黎英雄的吹哨人。这个时间,倒是正好。”
当一行人离开了之后,熊能直接了当地问千川:
“你父亲可是发现了什么?”
“正是。据父亲的亲信所报,在西川曾经见到一个极似之人,带着大批人马在征战。但此人对我九黎儿郎放出的信号却毫无反应。”
“四川?那是极寒之域。当年他还在的时候确也提过此地,但万没有征战之意。即便就是真要征战,他有怎么会这么多年一去不回?
甚至连个音讯都没有。不,这可能是他。更何况,他若还在,又怎么会置这孩子于不顾?”熊能虽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去相信那个在西川出现过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可是,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他们一时半会没理清楚的。
“我也觉得这有些荒谬。可是,大班兑,父亲的这个亲信是参加过涿鹿之战的。他不会认错人。”
“既是他,可为什么却对九黎儿郎视而不见?”
“这也是父亲纳闷的地方,于是,便连夜赶过去了。”
“你父亲一生追随于他。这些年也从未停歇过追查。确实费心了。”
“大班兑,你和父亲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在外征战,一个负责家园防守。彼此,彼此。”刑千川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熊能一眼。
他这些年了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再九黎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直奔西海。如果当日他在月离阿婶身边,当年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虽然,月离阿婶的孩子保住了,可那却是父亲用自己的胞弟之命换回来的!这一切本来可以避免的。可是,却还是这么无比凄惨的发生了。
熊能既然身份九黎的大班兑,不仅负责九黎的祭司之职,更有守护九黎之责。可他呢?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他身为九黎大班兑,千川内心对他的不满,还是满意掩饰的。
刑千川对他的质疑,甚至是不满,熊能岂有不知之理?他无奈苦笑,但悲剧已发生,再多解释也无济于事。他沉默着,没有发声。
“大班兑,难道你真的不想解释一下吗?”
“你真相知道?”
“当然,毫无疑问。”
见到已经避无可避,熊能决定还是向这个已有心结的孩子说一说当年的真实状况:
“当日,也就是小湄河残局发生之前的前七日。你父亲不知何故,发疯似的用他手中那把上古神器——盘古斧一阵猛砍乱挥。
要知道,这盘古斧乃是远古时期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的神器,后来九黎的黎芈部族机缘,获取此斧。但因此斧威力过大,一般情况下都是:有而不用。
特别是在二十万年前的那场混战之后,九州遍地生灵涂炭,满目疮痍。那场混战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
而后,众族为止戈息战,彼此之间,互相约定这世间有五大神器不可再用。这其中之一,便是你父亲手中的盘古斧。”
听大班兑熊能说起父亲的战斧由来,千川是相信的。因为从他有记忆之时,父亲只是时不时拿出来擦拭,比划几下而已。却从未拿去过战场。
即便是最为凶险的涿鹿之战,父亲也是没有用过的。由此可见,当时,父亲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之事,才会致使他挥斧而上了。
“后来呢?”
“因为你父亲,刑天站在苍穹之上连续不停地挥动盘古斧,天地之间万物均感受到了盘古斧的存在。九州大地上,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盘古斧的威力。
此斧可伤之三万三千丈以内的一切存在。刑天斧斧生威,所劈之处无不是寸草不成,血流成河。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川儿,你父亲是九黎真正的儿郎!”
“再后来呢?”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听父亲谈起过。每次回家,他都闭口不谈自己在外面经历的腥风血雨。如果不是如今听到大班兑说起,刑千川还从未知道父亲竟有如此威风之时。
“后来……。黄帝部乃北方羌族之后,也是一支骁勇善战部落,那黄帝轩辕也是一个厉害之人。在面对你父亲斧斧威逼之下,自然也是立马反击。
黄帝的轩辕弓,速度极快,那是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你父亲防不胜防,便中了一箭。瞬间坠落……。
帝后担忧你父亲又生命之危,便把连忙叫我前去营救。我本考虑到帝后即将生产,不愿前去。无奈她竟然亮出了兵主令!
熊能虽和帝后来自西海。可到九黎一天,就是九黎的大班兑,便是九黎儿郎的一员,哪有不服兵主令调遣之理?无奈之下,我只能离开弃帝后不顾,而去营救你的父亲。”
知道此刻,刑千川才真正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得力之人守护在帝后身边的真正原因。他没办法再去埋怨谁!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做着应该做的事。
这其中没有人犯错,可悲剧却无法避免的发生了。
“你营救了我父亲之后呢?怎么不回来?”
“当日,我已奔回小湄河,但途中又接到西海发出的归海令。这是针对我一人发出的归海令。西海一定在危难之时才会发出给我一人收取的密令。我必须马上回去。
回到西海,才知道龙族已经举族潜回深海原乡。但海主却将逍瑜留下了。我救出逍瑜之时,也受到了西海龙族最后的一条密令,留在西海。”
“难怪当日帝后的山河令发出之后,居然没有得到西海的支援。原来西海龙族在帝后遇难之前,已经遭受了灭顶之灾。”
“正是如此。”熊能此时旧事重提,也忍不住内心感慨:“我救出逍瑜第二日,原本想不顾西海遗令,带着逍瑜回到小湄河的。
可正当动身的那天,却看到了归海令,随后就看到了,看到了……既然,她已经不在了。我便留在了西海。”
熊能不愿意亲口说出月离香消玉损的天象。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