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祝灵寒那他的手放在嘴边,对着那些细小的伤口轻轻吹了几下。
苍君见瞬间就把人抱得更紧了,低沉的声音中藏着一丝暗哑,“寒儿,戒指是你准备的,我一直都戴着。虽然不知道它们究竟有何意义,可我还是想借此机会问一问,你可愿意嫁给我?”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祝灵寒彻底震惊住了,心里瞬间就被感动的喜悦和幸福所填满。
她微张着嘴,愣怔了许久,直到男人在她耳边又问了一句:“寒儿,你可愿意嫁给我?”
祝灵寒这才猛然回神,脸上不自觉爬上一抹红晕,含羞带笑地快速转过头,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苍君见的身子猛然一震,心里亦是激动万分,他一人趴在女子的耳边,轻声确认道:“寒儿这是答应了?”
“你说呢?”祝灵寒娇嗔地瞥他一眼。
苍君见扬起唇角,用力抱着女子说道:“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跑不掉,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
祝灵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生出这么强的幸福感,心里嘴里都是甜丝丝的,真想一辈子都停留在此刻。
可是她心里却非常清楚,这样的时光对他们来说是奢侈的,几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可以她真想让苍君见放下所有,两个人就这样闲云野鹤地好好过个几年。
等到时间到了,她便追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然而这些都只能成为想象,苍君见肩上有着太重的担子,在这有限的生命里,他必须要拼尽全力为苍家留下一片盛景。
“青梧,等到你二十九岁那年,我们就生一个宝宝,好吗?”祝灵寒握住男人的手,轻声说道。
苍君见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我答应你。”他反握住她的手,柔声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咱们的孩子,绝不会让他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我相信你!”祝灵寒对他点点头。
二人在马场一直待到临近入夜方才回城,下午的时候祝灵寒又学了一个时辰骑马,着实累得不行。还没有到王府,她便躺在苍君见怀里睡着了。
而之后的事情,她便一概不知了。
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便又进入到了梦里,旁边依然有苍君见陪着。
对于这个共同入梦的机制,祝灵寒已经懒得去研究了。
这次他们站在乱葬岗里,周围的环境非常阴森可怕,唯有不远处有熊熊烈火燃烧着。
他们看到一个人影瞬间跳进火海里,紧接着又有一双手把那个人影给拽了出来。
人影身上已经起了火,那人推着人影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将火扑灭。
“二弟,二弟?”拉人拍了拍对方的脸,奈何人已经昏死过去。
祝灵寒忽然想到了之前做的那个梦,那个时候她刚看到宫九怀往火里跳,然后梦就断掉了。
而今天这个梦,是接着那个梦的吗?
来救宫九怀的人是侯府大少爷——宫九章!
他把人救下来以后,祝灵寒和苍君见眼前的画面就变了,他们站在宫九怀的房间里,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原本那俊美的五官上留下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烧伤,刚刚好覆盖住他左边的半张脸,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男人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们看到这个屋子里不停地换大夫,后来又有道士、僧人们进进出出,直到宫九怀终于苏醒以后,这个房间里才终于安静下来。
宫九怀顶着那张骇人的脸,如行尸走肉般地来到书架前,轻轻搬动藏在书籍里面的机关,书架赫然一分为二,露出一道暗门。
宫九怀缓步走进去,里面是一间狭小的密室,可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没有放,只有满墙的画像。
画像上是同一名女子,各种神态的都有,密密麻麻地看起来着实吓人。
宫九怀走过去,从墙上取下来一幅,用力地抱在怀里,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那幅画像,颓然坐在地上,从怀里取出一把锋利地匕首。
他看着画上的女子,悲伤地说道:“柳儿,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能感受到我在呼唤你吧。”
宫九怀说着,突然用匕首在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随后将血滴在那幅画像上,喃喃说道:“柳儿,我以自己的鲜血来养你,你若能感受到我的良苦用心,就请你快点回到我的身边。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那些血一滴一滴地染在画像上,很快又消失不见,就像是被那画像吸走了一般。
祝灵寒眸色一沉,梦境便断掉了。
这次醒来的时候,苍君见已经不在身边,想来是去上早朝了。
祝灵寒从床上坐起来,回想着梦里所看到的一切,她忽然有些明白萧桐说的那些话了。
不是鬼怪,也可能是妖魔,又或是活人的执念?
可是梦里的宫九怀明明已经毁容了,为什么现实中的他却完好无损呢?
是梦里夸大其实?还是现在的宫九怀身上还经历过别的事情?
他用自己的血来养柳菡萏的画像,那么招回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一连串的问题顿时又把祝灵寒给困扰住了。
很快就到了晏宁儿和晏莞儿三天回门的日子,祝灵寒一大清早就赶回了尚书府。
这三天她特意打听过,外面并没有任何关于宫家二少爷得病的消息,就连父亲和母亲也不知道,可见那侯府的保密工作做的有多好。
晏宁儿回来以后看到父亲和母亲,难免就控制不住掉起眼泪来,她以前也曾在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可那个时候并不觉得与家人分别是这么难过的事情。
如今她已为人妇,却突然怀念起以前的生活,怀念父母对她的包容与宠爱。
相较于她的激动,晏莞儿倒是冷静许久。
不对,与其说冷静,不如说她看起来有些呆滞,整个人都显得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