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永安伸手去拿,紧抿着唇。就在他的手要碰上的那一刹那,段辰逸往后面一揪。
“你还是先慎重下要不要看,听医生说你的心脏病挺严重的,不能受太大刺激。你要是就这么挂了,剩下的游戏我玩着也太过无趣。”
段永安抬眸看他,他分明坐着,可气场丝毫不逊色,花白的头发、混沌的眼眸依旧带着昔日商场霸主的威严。
“给就给,不给就不给,何必虚张声势。”
和他玩这些花样,小巫见大巫。
段辰逸笑意深沉,嘴角的笑如同淬了毒。段永安等着他直接递上来,他端着架子,不再伸手去拿。
景琳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女人的第六感最是准确。她一改刚才畏畏缩缩的模样,蓦地靠近就想把纸拿过来,撕个粉碎。
段辰逸敏锐一闪,顺便给她一巴掌。“啪”的一声十分响亮,他丝毫没客气,猛烈的力度直接把景琳琳扇在地上,额头撞到旁边的椅子。
“他还没看呢,你就先心虚了?”段辰逸淡淡道,轻暼段永安,果然见他的神色出现了松动。
段永安一把将纸拿过去,摊开。
他本来还漠然的脸瞬间变阴,接着如同笼上了狂风暴雨。他蓦地把纸丢出去,冷酷的对上段辰逸:“这不可能!”
段辰逸很满意他的反应,这让他觉得畅快。
“我用的是你们的头发,段家想必还能找到,你可以拿着你的自己去验证。”
他指了指景琳琳,挑眉,“老虎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你不把她当回事,反而被她给摆了一道。段永安,还记得段天宁给你下药的事吗,那是景琳琳怂恿贝思琪劝的段天宁。”
“她早就知道那里面有毒,所以才拦住你。至于你们的孩子,就这么被她算计死了。她根本不想给你生儿子。”
“不是这样!”景琳琳嘶吼,“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永安,你别听他胡说……”
解释来解释去,最多的还是句不是这样。证据就摆在这,以她对段永安的了解,这已经是不可辩解的死刑。
她的豪门梦、贵妇梦、儿子继承段家的梦,全部都破碎了。
段永安的手开始颤抖,他的胸膛起伏的厉害。管家本来在门外等着,见段辰逸这么久还没出来,怕出事所以进来查看,没想到却听见这些话。
他惊呆了,转而担忧的看着段永安。
段辰逸见他伸手拿了药,他勾唇,笑的见牙不见眼:“都说抬头三尺有神明,你不信。你把段屹当成宝贝,当成日后的继承人来培养,然而,他和我一样,在你这儿算是野种。”
景琳琳颤巍巍的讨好递水过去,段永安一巴掌扇开。他不顾难受的心脏、急促的呼吸,粗鲁的拽住景琳琳的长发,恶狠狠盯着她吃疼的脸,面容扭曲。
“说,是谁!”
景琳琳摇头哭泣,她被扯的头皮都要断裂,不得已只能反抗。段永安身子虚弱,她用力捶打在他的心口,段永安往后一退,捂着胸膛剧烈的咳嗽。
他的掌心,尽是血迹。
管家急白了脸,段辰逸抢过药,扬手从窗户丢到外面,在空中抛出绝情的线。
“你视我为眼中钉,拿段屹当继承人,却对段天宁只是利用、鄙夷、看不起。你唯一的儿子断了腿你无动于衷,还让他发挥最后一点价值,进了监狱帮你顶罪。”
“你没有儿子可以继承家业,AK注定是我的。”
段辰逸冷冷的看着苟延残喘的老人,这一刻的段永安佝偻了背脊,他倨傲的睥睨他。
“你的现世报,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