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夫人忙道：“你好好守着皇帝就成，有她们帮衬着，我的身子也还能应付，再说，她又不是咱们家正经的小姐，差不多糊弄过去也就是了。”
佟裳听出她语气里的轻慢，前后态度差别之大，让她也有些意外，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从前跟芸娘的不快，老夫人才这样，一时也就不再说了。
别过易老夫人，佟裳在院子里一排玉兰树下找到了裴明珠，“姐姐真会找地方躲清静，让人好找。”
裴明珠身边只带了一个老妈子，转身见是她，笑着道：“我见你在跟老夫人说话，就没过去了。”
她朝她福福身，老妈子也跟着行了个礼，佟裳还了礼道：“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两人在凉亭里坐定，裴明珠道：“你的信我收到了，佟家人一直想要收回同善堂，若是她们知道你把同善堂承办出来，还让我这个一窍不通的商人来分干股，老夫人的脸只怕都要气歪了。”
佟裳亲自替她斟了杯茶敬过去，“所以我才来请姐姐出山，姑母去热河前把我叫到跟前嘱咐了这件事，我是答应也不成，不答应也不成，思来想去只好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既还了姑母的人情，又全了双方的面子。”
裴明珠看她一眼，轻笑道：“我看不止吧，若当真只是还人情那么简单，你又何必跟余氏提那些条件呢？”
佟裳诧异道：“姐姐知道了？”
裴明珠笑着道：“二夫人前两天去刘府吃酒的时候，已经把皇上要把同善堂还给佟家的消息放出去了，这会满京城的人估计没有不知道的吧。”
佟裳冷笑道：“这个二夫人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咋咋呼呼的。”
裴明珠道：“她现在急着走门路给佟佳芷说亲，自然是要先往脸上帖点金了。”
佟裳看她一眼，“佟佳沅的妹妹？”
裴明珠点头道：“佳芷今年也有十五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佟家这些年不如意，子昂跟子乔两个的婚事已经把府里的老底掏空了，二夫人急着给佳芷说亲，也是为了多要些彩礼吧，哼，一个庶出的女儿，高门大户的人家别说看不上她，就是看上了也出不了这么多彩礼，只能往次一些的里头选，到头来还是苦了佳芷。”
佟裳出府早，对西府里那几个小一点的小姐没什么印象，闻言皱了皱眉道：“二夫人这么做，佟佳沅会坐视不理吗？”
裴明珠冷笑一声道：“小姐们的婚事向来由嫡母作主，她虽是宫里的主子，却也插手不了内宅里的事。”
她说的虽然残忍，却也是事实，佟裳唏嘘一番，也就不提了。
裴明珠道：“我听说你今儿在城皇庙露了脸？”
佟裳笑笑道：“别提了，太后娘娘为了皇上择选的事颇费了一番苦心，我也只是听差办事而已。”
裴明珠道：“那可有定论了？”
佟裳道：“八九不离十吧，对了，姐姐对傅家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