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说笑笑重新入了座。
嘉太妃道：“太后娘娘打算把这孩子放哪？”
皇太后道：“自然是放我宫里，一会就让她们把厢房收拾出来给怜儿住着。”
佟裳在旁听他们闲话，余光瞥见平儿在门口晃了晃，朝皇太后施了一礼道：“奴婢出去一下。”
佟裳告退出来，在廊下找到平儿道：“什么事？”
平儿指指一旁的周太医，周太医满脸焦急之色，上前道：“元儿出事了。”
佟裳到周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彼时吴妈妈已经被送了回去。
裴明珠从里头出来，对她福了福身道：“你来了。”
佟裳神色焦急，“佟元怎么样？”
裴明珠道：“佟元没事，只是吴妈妈伤势严重，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对她用过刑了，周太医刚才给她看过，怕是不行了，我怕佟元难过，已经叫人把他支到别处去了，你进去看看吧，吴妈妈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佟裳忿忿道：“佟家恨我让你承办同善堂，他们这是报复。”
“要整治他们也不在这一会的功夫，你先进去吧。”
佟裳随她一道来到内室。
吴妈妈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不知是睡是醒，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原来的衣服，这会已经被血染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来报的人说吴妈妈是被活活打死的，可见那些人用心之险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来。
“吴妈妈，我是佟裳……我来看您来了。”佟裳轻轻叫了她两声，吴妈妈没有反应，旁边的小丫鬟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什么都不懂，这会吓得只会哭。
佟裳道：“你是这屋里的人吧，你去替吴妈妈找身干净的衣服跟被褥来，再打些热水来。”
“是。”
佟裳帮着平儿一块把吴妈妈身上的衣服跟床单被褥换了，方才在床边坐下。
周诚从外头进来，对她道：“我出宫的时候太后娘娘叫人送了一支野山参来，我已经让人熬了，一会喂她吃一些，兴许有用。”
佟裳道：“多谢你，周太医。”
周诚道：“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吴妈妈是从我府里被人带走的，我有失察之罪。”
佟裳道：“佟世霈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吴妈妈，一定是另有目的。”
墨玉哭着跪下道：“都是奴才的错，少爷在街上被佟子乔缠上的时候，奴才就该跟周老爷说的，那样也就没后来的事了。”
佟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玉便一五一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本来佟子乔只是时不时跟少爷要些银子，元少爷不在乎这些身外物，给了就给了，可是有一天老爷突然来了，老爷跟少爷重逢后哭得很厉害，又说老夫人想孙子想得眼睛都快哭瞎了，少爷一时心软就跟他回家了，再后来老爷就让少爷帮着佟家跟您要同善堂的承办权，少爷推了几次老爷就生气了，今天送少爷回来的时候，吴妈妈已经被他们趁机带走了，大小姐责罚奴才吧，都怪奴才没有早点告诉老爷。”
佟裳握紧拳头，“你起来吧，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先去照顾少爷。”
“是。”
墨玉退下后，裴明珠道：“我前两天到佟府去说了你的意思，他们只说要商量一下，我还纳闷怎么没有回音，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不过今天的事我觉得未必是佟世霈的意思。”
佟裳道：“你还替她说话？是我太天真了，我竟相信佟世霈心里还存有一丝丝的良知，没想到他会为此去为难佟元。”
裴明珠正要解释什么，就听见外头一阵吵闹。
“让我进去，佟裳，我知道你在里头，不管你信不信，吴妈妈的事是个意外。”
佟世霈被几个小厮拦在院子里。
佟裳皱了皱眉，转身带着大家出去。
佟元也从厢房里跑了出来，“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