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熙笑着道：“这怎么是开玩笑，我听说厂臣对嬷嬷关照得很，这些年太后娘娘不知给易厂臣做了多少媒，厂臣只是不为所动，若果真嬷嬷跟厂臣能成，也是一桩良缘。”
“公主……”
素熙见她窘迫，笑得越发恣意。
易恒从外头进来，“什么事这么高兴？”
素熙道：“皇上想给厂臣作个大媒，我也觉得是桩良缘，就是不知人家是什么想法。”
易恒见佟裳脸色绯红，心下明白过来，走到皇上跟前低了低头，“皇上，龙门送来加急。”
佟裳跟素熙见他二人说起正事，便福了福身从里头告退出来。
出了殿门，素熙抬头看着那初升的太阳道：“嬷嬷没事的话，陪我逛逛园子吧。”
佟裳自是不敢推拖，跟门口宫人交代了一声，便随她去了。
初春的御花园略显萧条。
素熙同她走在空无一人的廊桥上，“你回来了，最高兴的人要数皇太后了。”
佟裳颔首道：“还要多谢公主当初帮我出宫，要不然我现在早已是一抹冤魂了，随着翊坤宫化成一片尘土了。”
素熙笑笑道：“你帮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如今嬷嬷大难不死，往后必有后福，我早说过，你的福份长着呢。”
佟裳怕她再往别的上扯，顿了顿道：“我听太后娘娘说，公主现在还在太医院？”
素熙苦笑道：“从前他还顾忌着我，现在根本不理我，平日里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在那儿就是个透明人，只有太后娘娘的事上，他才会上心一些，所以我故意去侍候太后娘娘的汤药，叫他生气跳脚，又耐何不了我，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多跟我说两句话。”
佟裳替她心酸，只可惜局中人看不通透，“周太医在工作上头一向要求苛刻，兴许并不是针对您。”
素熙笑了笑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心里清楚他不爱我，可是他爱的那个人这辈子也跟他无缘了，我就是要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
“你这又是何苦……”
素熙冷哼，“我跟她斗了这些年，我不痛快，她也休想。”
佟裳见她执念颇深，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了。
两人分开后，佟裳回到颐芳殿。
张婆婆上前替她脱了披风，“嬷嬷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养心殿有什么事？”
佟裳摇头道：“在皇上那里碰见素熙长公主，陪她到园子里逛了逛。”她抬头看了眼座钟，料着皇太后这会已经起身了，便匆匆换了件衣服，往太后娘娘那里去了。
昭德宫。
周太医替皇太后把了脉从里头退出来，佟裳上前一步道：“周太医，太后娘娘的身子如何了？”
周太医道：“我给娘娘换了副药方，吃着见好了些，再吃两副药观察看看，若是好了，就按这个方子吃上两个月，看看有没有起色。”
“娘娘的身子就有劳您了。”
“侍候主子的身子本来就是做太医的职责，这没什么。”周诚笑笑，只是眉头仍不能舒解。
佟裳看着他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