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轻笑道：“姑母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不会单纯到还会相信什么人的承诺吧？”
“可哀家以为……他不会傻到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登上皇位吧？”
佟裳握紧双手，冷眼看着她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姑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颐太妃轻笑道：“佳柔当初死里逃生，为了保命吃的那些药早就吃亏空了身子，不能生育，她的胎疑窦重生，而你当初大着肚子出宫，回来却不见了孩子，你不会以为哀家一点都不会怀疑吧？”
佟裳道：“当初翊坤宫大火确实是我有意为之，可水火无情，我死里逃生，以至于我腹中的孩子儿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至于佳柔……她的龙胎从始至终都有太医院的脉案，有据可查，姑母不要凭自己的想象，随便攀扯。”
颐太妃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可是佟裳的演技太精湛，精湛到她也开始怀疑自己了，三皇子的事她没有证据，眼下她咬死不承认她也耐何不了她，只能再从长计议。
颐太妃缓和了道：“你不用紧张，这些事哀家以前没有告诉过别人，以后出了这紫禁城，就更不会说了，不论皇上是谁的孩子，康儿死了，哀家对这里的一切也已经开始厌倦了，什么皇权富贵，什么圣眷恩宠，都不重要了，哀家只是想请你看在咱们往日的情份上，放佟家一把，不论从前有过什么恩怨，那里总是你的根，你就是不帮持着，也不至于全赶尽杀绝吧？西府里的几个孩子都到了年纪该考太医院了，希望你高抬贵手，别挡了孩子们的出路，佳沅以前是对你做过一些错事，可如今你已经站在胜利的高台上，不如就把她当作一只蝼蚁，放了吧，往后宛宁分封出去，仍叫你一声姨母。还有，同善堂总是佟家的产业，多年经营不易，眼下你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仍把同善堂交还佟家，保着他们日后吃穿用度，不至于让几代人饿死，你总不至于要逼死亲生父亲吧？”
佟裳道：“姑母这话严重了，逼死亲生父亲，我从没这么想过，先皇在时，我也曾几次劝父亲激流勇退，是他自己不甘心，这才导致东窗事发，最后牵连了全族，就是姑母您……我也是劝过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宜。”颐太妃显然不愿多提此事，“当初你能提前将佟元折出去，就说明你早预料会是这个结果，可你却不救佟家……”
佟裳道：“我带佟元走，是因为我当时前途未卜，又逢着那时佟子谦回府，老夫人一直贼心不死想换继承人，佟家上下在佟子谦一事上态度模棱两可，你让我我怎么放心把佟元留在府里，万一我前脚一走，后脚她们就要害佟元，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颐太妃道：“你该杀的也杀了，佟家也为此付出代价了，现在你大仇得报，总可以放下了吧？只要你愿意把同善堂还回去，哀家向你保证，佟元回去后仍是佟家的元子，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见她无动于衷，颐太妃道：“对道你非要哀家跪下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