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解释道：“姨娘别担心，瑶华殿去离这儿不远，您也瞧见了，姑娘家伤在胸口，总不能就在这里给太医诊治吧？”
佟佳沅道：“瑶华殿各处不便，还是先抬到哀家那里去，哀家妹妹伤得这样严重，想必短时间内是出不了宫了，以后有哀家照顾着也方便些。”
佟裳冷笑道：“六小姐的伤太医都没说重不重，沅太妃就知道得这样清楚了。”
佟佳沅瞪她一眼，“你没看她流了那么多血吗？”
佟裳还要再说什么，一个小太监飞快跑过来道：“嬷嬷，太后娘娘听说这里出了事，这会急得什么似的，要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佟裳被他跘住脚，等回过头再要去找佟佳沅时，轿子已经走远了。
平儿道：“太后娘娘要紧，嬷嬷不用理会她们。”
佟裳对平儿道：“我先去太后娘娘那里，一会你跟过去瞧瞧，别让他们耍花招，再叫人到长寿宫请长公主到养心殿去一趟，她跟皇上能说得上话，让她安慰安慰皇上，别让皇上太过自责。”
“是。”
慈宁宫气氛沉重，皇太后跟佟裳沉默不语。
平儿进来纳了个万福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皇太后道：“快免礼，那边怎么样了？”
平儿道：“回太后娘娘，温太医说六小姐虽说是要害位置，那箭只进去了寸许，看着厉害，其实也就是点皮外伤。”
佟裳沉吟道：“那沅太妃怎么说？”
平儿笑了笑道：“跟您想得一样，说什么佳湘小姐伤得太重不宜挪动，就叫在宫里的养伤，佳芷也留下来陪护。”
皇太后握了握拳道：“我就知道秦姨娘突然带着两位小姐进宫不那么便宜，能想出这个主意可真难为他们了？”
佟裳道：“娘娘别气，不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眼下木已成舟，咱们只能从长计议了，不过他们故意挑了今天行事，不知是不是提前知道我不在宫里……如此想来，元儿昨天从考场出来被马车撞了也可疑地很，幸好有冯管家眼疾手快，要不然佟元还不定伤得怎么样呢，我被困在宫外回不来，他们行事自然也方便些。”
皇太后道：“照你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秦姨娘跟佟佳沅断是没这份计谋的，会不会是五小姐跟六小姐的主意？佳芷今年十五岁，看着倒是一脸机灵相。”
佟裳凝眉道：“只是……纵然要设计也不必非下如此死手呀？这次无碍全是因为皇上用的是短箭，若用平常的箭，那可就不好说了。”
皇太后道：“那这么说，他们……真不是故意的？”
佟裳摇头道：“一切还得我去看过再下定论，娘娘操劳一天也歇着吧，一会我到寿康宫问问情况，再叫人来回你。”
皇太后道：“替我去看看皇上，他从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这次的事必定对他打击很大，可恨佟佳沅母女为了留在宫中竟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得还太早，佟家的女儿要抱着这个痴心，也只能再投胎一次了。”
佟裳安慰她一番，便带着人往长寿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