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佟裳一早来到慈宁宫请安,皇太后已经起来了,“你从养心殿来?皇上怎么样了?”
佟裳笑着道:“吓坏了,晴霜说他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半夜总是惊醒,浑身发冷汗,不过好在没发热,我刚才已经传令下去免了早朝,又召了周太医过去给他开了些安神的方子,看来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呢。”
皇太后叹气道:“皇上从小多病,性格上也比别的皇子弱些,这也是他格外依赖易厂臣的原故。”
“这都怪我,没能好好照顾他。”佟裳有些自责。
皇太后道:“你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佟裳笑笑,也就不提了。
小宫女进来道:“太后娘娘,寿康宫让人来回话说,秦姨娘今天已经家去了,因怕扰了您静休,就不来请安了,让奴婢特来回一声。”
“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太后冷笑一声,对佟裳道:“千防万防,还是差了一招啊。”
佟裳道:“我已经派了人盯着,想来她也翻不出什么来,眼下咱们还是快点筹备皇上的大婚要紧。”
皇太后点点头道:“郑夫人的身子如何了?”
佟裳道:“早上才递了消息进来,说是不大好,一会吃过饭我要过去瞧一瞧,正好皇后娘娘的嫁衣也做好了,正好一并送过去。”
皇太后道:“带些薄礼,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
佟裳这趟出门出宫办差是过了明路的,仪仗卫队全用公家的,侍卫一路护送着她来到首辅府,首辅府开了偏门迎她进去,大少奶奶亲自在二门上将她迎进去,因里头还有许多路走,又传了轿子。
容枝侍轿走着。
佟裳道:“郑姐姐的身子如何了?”
容枝道:“劳您惦记着,不过时好时坏撑着,昨天起来的时候噎了口吻痰,差点上不来气,我们都慌了,找人去请了周太医,开了方子吃了药,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好了一些,还吃了半碗小米粥呢。”
佟裳脸上浮现些许担忧,一路无话来到正院,佟裳由人引着进了内殿,内殿里阴沉沉的,四周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郑夫人半靠着坐在那里,和璧正在那里喂她吃药,见她进来,她欠了欠身请了安道:“嬷嬷万安。”
佟裳微笑道:“怜儿小姐好。”
“母亲一早便惦记着您要来,你们聊吧,我在外头。”和璧一笑,又对母亲欠了欠身,方才端着药碗出去了。
郑夫人欠身道:“我这个样子,就不行礼了,你坐。”
佟裳笑着坐下,看着她气色不像想象得那样糟,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我今儿来是送皇太后娘娘的吉服来,另外太后娘娘让我带了些补品来给您补身子。”
郑夫人笑着道:“我吃那些只是浪费银子罢了。”
“是太后娘娘的一点心意,你总不能让我再把礼往回拿吧?”
“你呀?”郑夫人与她笑了笑,便暂且放下了,过了一会道:“我听说昨天宫里头出了事?”
佟裳笑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