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她爱过很多人
一言2019-08-29 08:593,338

  书房外有人叩门,玲珰打开门,墨时泗心急如焚,见门开了,眼睛直往玲珰身后看。

  墨时泗见季舒玄还躺在床上,误以为房间里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赶紧收回目光。

  墨时泗见玲珰神情低迷,眼睛哭红了,不禁疑惑,“发生什么了?”

  玲珰把墨时泗叫进书房。

  墨时泗见季舒玄昏迷不醒,赶紧叫来了大夫。

  大夫看过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墨时泗急得叹息连连,“如今大人昏迷不醒,陵州城内又出现怪病诡案,这可怎么办?”

  玲珰问他:“什么怪病?”

  墨时泗道:“之前我们在东塘街遇上疯马,后来夏州又买到一头疯牛,如今整个陵州城内都有不少牲畜感染疯病。”

  “牲畜感染疯病后,四处冲撞,到现在已有十几人深受重伤。如果不是我们请出隐居陵州城东山的一名御医请出,想必已有人因此丧命!”

  “牲畜感染尚且还能控制,如果这种疯病感染到人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玲珰忽然想到了陆吾的夫人蓼夫人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她对墨时泗道:“之前我跟司判大人去城主府的时候,蓼夫人借着给我换衣服的由头,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那天发疯冲撞市集的马跟城主大人在后山建的炼药池有关。”

  墨时泗眉头紧蹙起来,“如果这件事真与陆吾有关,那就难办了。”

  玲珰却道:“那倒也不难。”

  墨时泗对玲珰在办案上的能力很佩服,所以听她这么说,心里顿时踏实不少,但又担心玲珰对情势不了解才如此自信,不敢掉以轻心。

  玲珰道:“蓼夫人肯跟我说陆吾后山炼药之事,想必是听说了我当初在斩影司假扮司判大人断案的事。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可见廖夫人深有智慧谋略,我们可以通过她来找到断案的突破口。当然,她之所以对我们斩影司的事了如指掌,还说明一点。”

  墨时泗心中一紧,补出玲珰未说的话:“有内鬼?”

  玲珰点头。

  墨时泗道:“斩影司是纪律严明之地,关乎人命,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一定会尽快抓出这个内鬼。”

  玲珰却提醒他:“我们现在要蓼夫人帮忙才能抓住陆吾的把柄,所以她的人先不急着动。”

  “蓼夫人聪明,她也料到把消息透露给我们后,我们会猜到有内鬼的事,也料到我们会清除这些杂草。暂时先控制她的人就可,不要搞得太难看。”

  “不过有件事不得不做,那就是查清楚蓼夫人在斩影司安放眼线到底是何居心。”

  墨时泗点头。

  墨时泗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夫不够用,我们斩影司的所有衙役都被派出去查看各地牲畜的情况,现在斩影司内也还需要衙役镇守,否则会有奸人趁虚而入。”

  玲珰从书案上拿过一支笔和一张纸给墨时泗,“你记一下。”

  “所有牲畜不管发疯与否,都先关入牢实的牲畜棚内。河新崖下的村子有打仗留下的石砌战壕,用来关羊,因为周遭水草丰茂,泉水也多,适合养羊。泽长山一带有座荒石头阵,把牛马驴等可以用绳子拴住的畜生牵到那儿去,记住,那儿看似没水源,实际上水绕过几块大石头悄无声息地流走了,埋上黑火药炸开石头就成。东塘街,王家后院的公共猪圈。江兴街,李王府的废弃院子所筑石墙坚不可摧,可用来安置附近的牲畜……”

  玲珰一口气说完了,见墨时泗盯着她看,便问了句:“我说太快了?”

  “不是,”墨时泗连连摇头:“你怎么对陵州城内的情况这么了解?”

  玲珰道:“照做就好。”

  墨时泗连连点头,

  玲珰接着道:“安顿好牲畜后,就是找药草稳定牲畜的病情。相信有你说的前御医在,要给牲畜开些稳定病情的药不难。记住,每家每户的牲畜都必须饮用。人在接触牲畜时,必须多加小心,以防止这种疯病传染到人身上。”

  “如果这场疯病真是城主陆吾引起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引火上身。”

  墨时泗面露愁容,道:“总不能让他逍遥法外,继续把陵州城搞得鸡犬不宁吧?”

  玲珰道:“陆吾炼药必然有目的,你可知他的目的是什么?”

  墨时泗道:“陆吾一直在皇上跟前鼓吹长生秘术,还扇动皇上允许他在城主府内搭起炼丹炉炼制长生药。”

  玲珰眉头微蹙,说道:“难不成陆吾做这些事是冲着皇上去的?”

  墨时泗听得震惊,大胆猜想:“他想篡位?”

  玲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说道:“你们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敢乱猜,不过历史上确实有不少人为了夺位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陆吾有此嫌疑。但我们断案子,存嫌疑是最基本的事,不能因此而一叶障目。”

  墨时泗听得心服口服,“小的心里明白。”

  玲珰道:“我们先试探一二。如果陆吾炼药真是冲着皇上去的,不如我们就布下一个局等他自己上钩。”

  玲珰忽然皱起眉头来。

  “怎么了?”墨时泗问道。

  玲珰道:“如果要用皇上来做诱饵,那就必须要有我们的人入宫。斩影司内能自由出入宫中的,也就只有司判大人了,可他现在还昏迷不醒。”

  墨时泗凝望着床上的季舒玄,心中无奈。

  “我看司判大人眼睛偶有动静,也许他能听见我们说话。”墨时泗道。

  玲珰无奈地摇头:“就算听见了又如何?他还是不肯醒来。”

  玲珰把在离境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墨时泗。

  最后,玲珰说道:“眼下只有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放下。”

  墨时泗摇头叹息,道:“你没见过赫连小姐,对她不了解,我们斩影司的人都见过她,她人好,心地善良,对我们司判大人更别提有多好。最后也是为了保全我们司判大人和斩影司不上陆吾的当,她才自尽的。”

  墨时泗想到玲珰对司判大人的情分,有些愧疚,抱歉道:“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些。”

  玲珰并不在意,她道:“你说你看到的和感受到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我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你看到的?”墨时泗不解。

  反正墨时泗知道她是画中人,也就不介意被他知道她能看到赫连舒记忆的事。

  墨时泗简单解释了自己能看到赫连舒的记忆后,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却欲言又止。

  墨时泗正集中精神听着,见她停下,一头雾水。

  玲珰道:“之前舒胤姑娘对我有误会,以为我是为了抢司判大人的心才会变成赫连小姐的样子。接下来我说的话,也许你会以为我是为了抢夺司判大人的心才编出的故事。”

  墨时泗道:“你先说说,我自会判断。”

  玲珰想了想,开口道:“其实几天前我就在赫连小姐的记忆里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恩爱的样子。”

  玲珰把那男人的样貌给画了下来。

  “此人是个私塾先生,喜欢吃一种铺满瓜子的小饼,赫连小姐经常走很远的路去给他买。”

  “昨天晚上我睡着后又看到了她和其他男人相处的样子。”

  玲珰一口气画了五个男人的画像,这些男人长得各不同,有的斯文秀气,有的却是习武之人,有的是穿着布衣的草民,有的是身着官服的官员。

  玲珰能准确地说出他们的喜好和特征。

  墨时泗看着这些画像陷入了沉思。

  玲珰又道:“赫连小姐对待他们的态度跟对待司判大人的态度一模一样,都是不顾一切地付出,不求任何回报。”

  玲珰凝望着季舒玄,他的眼角挂着一滴泪水。

  玲珰无奈道:“也许赫连小姐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也或许她只是生病了。”

  “我曾在一本书里见过这种情况,有人身体有疾,有人……心中有疾。”

  玲珰不敢再说下去,毕竟赫连舒在墨时泗等斩影司的人心里无比完美,她这么说,容易引人猜测。

  墨时泗叹息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们信和不信都没有用,既救不回赫连小姐的命也唤不醒司判大人。”

  玲珰听墨时泗这么说,急了,辩道:“我可没说假话,我跟你说的都是我看见的。”

  墨时泗道:“我知道你是为司判大人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赫连小姐对你们好我知道,如果我也受了她的恩惠我肯定也会念她的好。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无缘无故地,赫连小姐为什么对司判大人这么好?为什么为了她连命都可以搭上?”

  “你们还想过没有?为什么她可以为其他男人也这么做?不管对方爱不爱她,她都可以不顾一切地对他们好,也可以为了他们拼命!”

  “如果我是司判大人,我不会躺在床上只顾着愧疚,我会从床上爬起来去查明情况。你们斩影司最在意的不就是真相吗?既然心里有疑惑,那就去把真相找回来!”

  墨时泗摇摇头,“不可理喻。”

  说完,走了。

  在墨时泗心里,赫连小姐的地位不能撼动,也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

  看着墨时泗离开的背影,玲珰急哭了。

继续阅读:第6章: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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