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恢复的速度还真的是很快啊,照 这样下去,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回去了。”绿芽检查完伤口之后也是对封亦的身体底子赞叹 不已,除了自己的药好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封亦自身的体质强硬。
封亦没作声,仍然盯着绿芽看,心里还在猜测着她是什么人。
“来,你躺下,我替你把裤子给脱了。”绿芽说道。
脱裤子?
一听到要脱裤子,封亦这下是沉不住气了,眉头一皱,“为什么要脱裤子?”
“扎针啊!”绿芽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你这身子底是不错,恢复得快,但要是没有我的医药的话,你恐怕那天就已经死在京都的大街上了。那伤口伤得那么深,不仅给你抹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还需要每天给你全身上下的主要穴道给扎针,然后再到那药水桶里泡上两个时辰,这才可以。”
“我已经好了,不必劳烦姑娘了。”当着一个姑娘的面前脱裤子,封亦自是做不到,说着便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了起来。
“喂,逞什么强嘛,你这也叫好了?”绿芽一把抢过了封亦的衣服,说道:“要不是我家小姐交代过一定要把你治好,我才不管你的伤,既然小姐交代了,那我就 一定要把你完全的治好。”
族长有交代过绿芽,在外人的面前是绝对不能叫她族长的,所以绿芽现在把族长称呼为小姐。
“你家小姐?”封亦现在才知道救自己的不只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有其他的人。
“别一脸疑惑的表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扎针再泡药,每天这个时辰 是最好的。来,赶紧脱裤子,从大腿总开始扎。”绿芽说着又要上去帮封亦脱裤子。
在绿芽的眼里,她可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因为在他们族落里,她从小跟着师父给族里的人看病,不管男的女的,在她的眼里都只是病人而已。
绿芽是这么想,可是封亦当然不一样。
封亦身子赶紧的往后退了退:“不用了,我好了。”
说完又想去拿自己的衣服穿,眼前这不知羞燥的丫头片子让他有些心慌了。
“真啰嗦。”绿芽嫌弃的一掌劈了过去,直接把封亦给劈晕了。
现在的封亦还处于一种虚弱的状态之中,即使知道绿芽要对他对手了,他却仍然无力去反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个丫头片子给劈晕了。
等封亦再次醒来的时候,早已经被脱了个精光的泡在了绿芽搬进来的那一桶大药水里,而他的身上还扎着数十根细细的银针,从头顶到脚,到处都是。
那丫头,居然真的把他给扒了个精光,而他居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药水桶里泡了多久,只知道此时这桶药水已经凉了下来,看来有些时候了,而这一泡,他整个人的感觉也比之前那一次醒来精神了很久,身子像是没有那么的疲惫了,那伤口的牵扯也没有那么痛了。看来那丫头的确是有些本事。
“是不是觉得有精神多了?”身边突然响起了那丫头的声音。
封亦偏头,这才发现那丫头片子居然就趴在他的桶边正扑闪着一又大眼睛盯着他看。
“你对男人从来都没有一点的避讳吗?”封亦皱眉,在他眼里,这丫头胆大得让他心惊。
“避讳什么?你是指男人的小丁丁吗?”绿芽露出了一脸的好奇。
封亦:“……”
小丁丁……
男人的密处她居然可以从嘴里说得那么的光明正大,而且,还加了一个小字……联想着她之前帮他趴了裤子扎了针,不该看到的她应该都已经看到了,所以那个小字,是指他吗?
封亦的脸色黑了再黑。
绿芽这时笑了起来:“我是个医士,在我眼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受伤生病的,都只不过是我的病人而已,所以呐,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我还要泡多久?”封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现在就可以起来了,起来我帮你拔针吧!”
“你转过身去。”封亦说道。
“不要,你就直接起来好了,起来我还要帮你拔针。”
“你出去吧,我会自己拔。”封亦仍然无法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赤身果体。
“你可知你身上扎下的每根针都牵扯着重要的经络,就算是拔针也不是可以随便拔的,稍有差尺说 不定就能把自己给拔死,所以,我必须帮你拔。”
“不用。”
封亦一说不用,绿芽就站起了身子,开始挽起衣袖,摆出了手刃的姿势,说道:“看来你还是喜欢吃硬的啊!”
封亦:“……”
最后的最后,封亦还是当着绿芽的面站起了身子,即便是红了一张的脸,但还是像是待宰的羊一样躺在了床上,任由绿芽蹲在他的身边,细心的将他身上的那些银针一根一根的拔出来,从头到脚,绿芽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几乎算是摸遍了他的全身……
就像是绿芽所说的那些,拔这些针也是很需要技术,就算是绿芽自己拔,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且封亦也看得出来,绿芽拔针时的样子跟无事时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拔针时,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医士一样。
“好了,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弄了很久,终于拔光了针,绿芽也是舒了一口气,“再这样扎个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之后就靠你自己慢慢恢复了。”
封亦将衣服穿上,道了一声谢谢。
虽是羞耻,但终归人家是为了救他。
“不客气,小姐交代的事情。我当然要做好。”
“能否见一见你家小姐?”封亦从之前就想着要见见这丫头所说的小姐了。这丫头都这么不简单,她的小姐应该也不是寻常之人吧?
“我家小姐不见客,小姐也说了,等过两天你身子好了就会送你离开,你不用感恩也不用做什么,你只不过运气好,她也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绿芽把族长的吩咐是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封亦在这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再养了几天的身体,而这些天里,他的确是连一眼那小姐都没有见到,虽然出过几次房间门,但是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山林之间的一间小房子,山林里迷雾缭绕,他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而几天之后,他还在睡梦之中就被送走了。
他醒来时,已经是在将军府中。
醒来时,耳朵边闪过一句飘渺的话语:公子的身体已无大碍,好生修养便可。
那是绿芽的声音,但不见绿芽的人,那感觉就像是在他睡着时,绿芽在他的耳边留下的话。
看来,那叫绿芽的丫头还有她家的小姐是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她们所在的地方,就连送他离开都是这么偷偷摸摸的。
封亦回到了将军府,整个将军府再次沸腾了。
“将军,你这些天到底去哪里了?我们都急坏了,皇上都派人来过好几次了。”小锅巴一见封亦醒来,整个人都激动的哭了,“将军,你到底是怎么了,身上怎么受伤了?”
第一个发现封亦的人就是小锅巴了,这些天封亦没有了影子,将军府里和宫里都乱了。他一个时辰前进了次将军的房间,却意外 的发现封亦躺在床上,但是怎么也叫不醒,后来赶紧叫大夫来看,大夫来检查了一遍,这才看到封亦胸前的那个伤口。
伤口虽然已结痂,但看起来仍然是触目惊心。
“我没事。”封亦坐起了身子。
这些天的一切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一样。
那日的皇刑寨,那日 秦九月的一剑,还有,那叫绿芽的丫头和未曾见过面的小姐……
山林深处,依旧的浓雾缭绕,在雾气之中,夏青丝盘从于悬崖边,双手捏指置于膝上,闭目修神养气。
一绿色身影欢跳着从迷雾中奔来,跑到了夏青丝的身边蹲下,说道:“族长,我已经把那封亦送回他的将军府了。”
夏青丝没有应声,依旧闭目养神,就像是没有听到绿芽的话一样。
绿芽扯过旁边的一根草枝在手中摆弄玩耍着,又说道:“族长啊,我们为什么要救封亦呀,他可是个外人,而且还是沧澜国的将军,算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来沧澜,不是来看天之子的吗?”
夏青丝还是没有作声。
绿芽撇了撇嘴,“不过那封亦好像也没有那么坏,不是说外人都是坏人吗?尤其是当将军的。那个封亦啊,还一直说要见你,要说当面感谢你。”
“该做的事,做了吗?”夏青丝终于开口了。
“嗯,我在他的身上下了生死盅,潜伏期是十年。”绿芽说道,末了再问,“族长呀,为什么要给他下生死盅啊?我们不是刚救了他吗?生死盅可是很难取的,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他的命。”
“绿芽,你话太多了。”夏青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只是好奇嘛!不过族长你可以不用告诉我为什么的,嘿嘿,我就是想问问而已,不一定要知道的。”绿芽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惹族长生气的。
夏青丝看向悬崖间的迷雾,一双眼睛也如布满了雾气一样,看不透任何的情感,淡声的问道:“天之子,离刮骨还有多久的时间?”
“不久了,还有五个月。”绿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