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安保小心翼翼的退后,最紧张的是他们,刚刚遭到突袭时,还没看清对面底细,同伴便倒下了两个人。这在以往的任务中是前所未见的。
江辰拽后门的把手,从外面被反锁了,他又推又踹,用了全身力气也没打开门,气喘吁吁的对着身后的陈江河苦着脸说,“打不开。”
“撞开。”陈江河对着安保挥手说道,“等等!”他忽地说道,随后惶恐地看着门,“连对方的人数都不知道,万一后门有人埋伏,这样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经过陈江河这么一点拨,江辰感觉门后顶着无数把上了膛的枪,只要一打开门,这些枪就会把所有人轰的稀巴烂。
别墅内突然一片黑暗,有人断了电。所有人屏息凝神,紧张到了极点,这不像是匪徒,更像是害人无形的鬼蜮。
枪声停了。
陈江河凝神细听,除了几个人呼吸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不对,一定不对。如果安保消除了入侵的匪徒,不会这样安静。
“走,去密室。”陈江河果断说。
几个人悄然的走回客厅,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月光透过落地窗照亮大厅,一道影子忽地在窗外闪过。
他们加快速度,踮着脚尖,江辰已经摸索到密室的开关。他按下开关,一道门分上下两个部分折叠地打开。避开身体让陈江河与陈未雪先进去,随后是三个安保,他最后进去。
关门的时候,他看到别墅的门被打开了,一道狭长的影子出现在月光中。他吓的紧忙关上门,那道影子却在心中难以抹去,心里慌乱的如同百爪挠心。
他打开密室的灯,密室并不大,只有十二平方,摆着桌椅。此时陈江河与陈未雪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三个安保如临大敌。
三个安保刚准备推另一个沙发挡住门,被江辰抬手阻止。他们并不知道这里主要用作陈江河谈判重要事务的地方,主要是为了保密起见,并没有任何安保措施,也不隔音,挪动沙发的刺耳摩擦声一定会引起客厅里人的注意,到时候他只要一脚就能把门踹开。
江辰靠着门祈祷,可千万不要发现这里。
他此刻做了一个决定,如果那个人找到了这里,他一定顶住门,拖住时间,如果那个人闯进来,他也要绊住那个人的脚步,令三个安保得到机会开枪。这样才能确保陈江河与陈未雪的安全。
所有人不敢有半点动作,而江辰听见空旷的大厅里响起脚步声,脚步远了,他松了一口气。
但马上脚步近了,急了!还有几近疯狂的拍墙声音!
踏踏!砰砰!
脚步声与拍墙声仿佛一台大鼓,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脚步声很近了,但却变缓了,他仿佛确定了目标。
突然,声音一下子没了。
江辰一怔,难道是齐天将匪徒收拾了?他不敢打赌开门,困惑的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声音确实没了。但他不敢开门,保不准门外的人正等着自己出去呢。
咚!咚!咚!
节奏有序的敲墙声响起,声音并不大,但江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敲墙声非常的近,就在这面墙的左侧。
声音再次消失,马上,轻轻的扣门声响在江辰的耳边,他忽地张大嘴巴,心脏仿佛骤停,有双无形的大手瞬间掐住他的嗓子。
这扇门被发现了。
“砰!”
门被一脚踹开,江辰被惯力首当其冲,整个人撞到墙上,一时间有些头晕脑胀,趴在地上短暂的失去行动力。
“砰砰砰!”
三个安保疯狂的开枪,数十个弹壳落到地上,灯已经被打灭了,枪口的火光令屋内时明时暗。
枪停了,他们恢复冷静,门口并没有人,只有月光射进来照亮密室,盯着门口目不转睛,缓缓移动。
忽地,不明物体扔了进来,三个人又是一顿扫射,漫天的鹅毛飘落,被打瘪的抱枕重重的落到地上。
一道人影闪了进来,三个人惊恐的抬起枪,只见到三抹银光,三个人忽地倒在地上,如同折了底座的沙袋。
“啊!”江辰低吼,拼尽力气,爬起来,踉跄的扑过去。
即将扑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忽地停下。
“江辰兄弟,下黑手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Piiu,你出局了。”
江辰如释重负地坐到地上,倚着墙气喘吁吁,怪怨道,“吓死我了。”他指着墙上的开关,“开灯,开灯。”
陈江河勉强维持镇定,如临大敌的挡在陈未雪前面,瞄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三名安保,他认为江辰得了失心疯,竟敌我不分。他想做些什么,为争取陈未雪逃走的机会,尽管渺茫。
“不要动!你已经出局了。”
那个人阻止了小有动作的陈江河,陈江河先是心里一沉,这样的小动作都被发现了,难道天绝于我?尔后,他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想仔细辨别,这声音非常耳熟,只是由于逆光,看不到身形模样。
“开灯,开灯。”江辰再次催促,语气惬意,丝毫没有刚刚的惊慌。
那人顺着江辰的示意,摸索到开关。
灯亮了,明亮而刺眼,陈江河眯着眼适应灯光,马上,他缓缓睁眼。
“哎呀,你,嘿!”江河忽地轻松下来,一时瘫软地侧靠在沙发山,深喘气,看着齐天哭笑不得,声音无力,“怎么是你啊,齐老弟。”
他现在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但想起刚刚别墅内激烈的枪声与倒在面前的三位安保,他又紧张起来,警觉的看着齐天。
“他们只是中了麻醉药,十分钟之后就能恢复自如了。”齐天靠在门上说,“我测验一下安保力量与安保漏洞,以便重新布置。”
为了扫除陈江河的怀疑,他走到三位安保身边蹲下,在脖子与手臂的位置上拔下三支银针,掏出手电筒,装了进去。抬头看看角落面如死灰的陈未雪,看来真把她吓的不清,不过能勉强维持镇静实属难得。
“我们先出去,出去谈。”陈江河说,他绕过三个安保领着陈未雪走出去,江辰紧随其后,齐天那一脚可踹的不轻,他走起路来捂着肋骨,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