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无精打采的坐在审讯桌前抠指甲。
女警官见齐天态度反抗，叫他不要心存侥幸。作为“八零三”事件的犯罪嫌疑人，杀了两名外国籍人，又绑架了一位安检员，这份罪责怎么说也逃不脱。“请你积极配合我们我审讯，不要有任何的反抗情绪。”
男警官向女警官用了眼色，接过话来，“齐天，你不是夏创集团，陈未雪总监的保镖吗？怎么能说没工作呢？”
齐天抬头，瞥了过去，两位警官实在年轻，身姿端正地坐在对面，整个身体藏在灯光的阴影中。齐天故作吃惊问，“既然你知道还问我干嘛呢？”
女警官马上接过话，啪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问什么你答什么，我们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调取了机场的监控录像与目击证人的口供。你不要抱有侥幸。”
男警官问，“你在曲苏机场下机，去了哪呢？我们并没有在铁路、飞机、客运以及私家车过桥等方向查到你的出行信息。”
“做直升机走的，方便啊。”齐天说着向后靠，座位较低，手拷在横板上，这个姿势令他极其不适。
常乐在指挥中心和领导一起指挥审讯，通过大屏幕看的清清楚楚。齐天一个劲的插科打诨，这是流氓们惯用的手段。但谈起公安系统与纪检系统的最大差别就是在着区分开的，看起来职业性质差不多，但前者应对的是流氓，后者应对的都是高智商高素质的罪犯。久而久之，公安也就容易滋出流氓的气性。
常乐身边的领导是公安局局长拱华池，一个胖子，但全然没有胖子该有的慈和感觉，脸上冷冰冰的，额头上几道浅疤如抬头纹一般。他做基层警察时是以狠毒出名的，轮到他上街巡警时，流氓地痞都老实的缩在家里，由他逮到轻不得挨一顿揍。别看他十分的胖，这是近几年升职后发福了，前些年一身腱子肉，力气十分大。驾车巡警，看见惹事的地痞，跳下车骂骂咧咧的，让地痞们一排面朝墙站好。地痞们都是青年男孩，最小的也就高中的年级。挨个搜搜身，没有凶器便踹一脚让走了，摸到凶器，拱华池就一巴掌轮过去，打的地痞头昏眼花。久而久之，他在地痞之间很有威望。他审讯犯人时，也不免打的头破血流。再皮再滑的地痞看见他，径直吐露内情。
此时他听了齐天的回答，皱起眉毛，天空划分的非常清楚。不如由齐天说的那么轻松。
审讯室里男警官接过话头继续问，“你用的凶器是哪来的？”
“什么凶器？”齐天开始打诨，抻着脖子装糊涂说。
“在机场杀人的凶器。打出5mm子弹的枪。”女警官停下记录，抬起头问。
“我不知道啊，没有枪啊。”齐天摇摇头说。
拱华池扭头问常乐，“凶器缴获了吗？”
常乐忽地想到这一点，摇摇头，“突击审讯，把这事忘了。”
拱华池对麦克说，“凶器并没缴获，有可能还在嫌疑人身上。我派人去搜，你们继续审讯，问他为什么杀人。”
女警官一听，心里有数了，毕竟齐天目前无法行动，不需要担心什么。她问，“你的杀人目的是什么？”
“警官，我想知道你们怎么这么快找到我的？你们也太快了。”齐天问。
男警官微笑说，“一小时前有人报警，并实名指出了你。”
齐天听明白了，这时间正好和事件发生时的时间吻合。问题应该出在王清楷身上。女警官碰了男警官一下，目光落向齐天，“快说，为什么行凶。”
齐天语带讥讽，“为了活命。他要杀我难道我伸脖子递给他？再给他把子弹安上？然后由你们替我报仇？最后弄一个证据不足？”
“你是与他们结仇了吗？”女警官问。
“也不是，我们不认识，他们就想杀我。”齐天振振有词，“那没办法，就是不讲道理不讲逻辑啊。”
女警官语塞，看了男警官一眼。男警官会意，他接话说，“那你认罪吗？”
齐天望着空荡而漆黑的审讯室，深觉刺眼，坐在这张无数犯人做过的椅子上，坐在伸张无数正义的审讯桌前，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他用狐疑的眼光看向监控，他说，“你们想怎么处理呢？”
这时候一位警察推门进来，他径直走向齐天，打招呼说，“我要对你搜身。”随后摸向齐天身上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
他在齐天的裤脚中搜出了两把军匕，它们放的极其讲究，裤脚里有内衬口袋，且在腰间摸出一把手电。女警官开门离开审讯室，走进齐天所在房间，打量一眼搜出来的武器，她问，“你是用这些哪个行凶呢？刀和手电？枪在哪？”
拱华池坐在指挥中心电子屏幕前看着，不禁摇头苦笑。
齐天瞄着手电，“这就是。”
女警官一怔，“手电？”她拿起手电掂量，“这东西能杀人？”倒是想到了电影上奇怪兵器来着。
“唉，您可别对准我。您把它对准那。”齐天说着视线落到角落。
女警官撇着嘴点点头，不过是一把细长的手电，还如此紧张。她对准角落，按下开关。
砰！
一发子弹射出去，女警官握住手电的手感受到子弹出膛的冲力与热度，整个手臂一震，愕然一惊。
电子屏幕前，拱华池神情一紧，对常乐说，把他资料给我。
常乐递给他，他接过来一看，信息简单明了，只有姓名年龄。这事既突兀又奇怪，他他仔细思索着。事有蹊跷啊。他指挥说，“暂时停止审讯。”
女警官冲着监控点点头，略有忌惮的看了齐天一眼，离开了。男警官也收起本子离开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