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华池不是一般人,他有自己的思维。如此快速定位嫌疑人本就反常,关键信息来源还是四合帮。他不禁想到这是四合帮和齐天的矛盾。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需要坐在办公室,管好自己的身家就好。可从齐天身上搜出来的东西,让他不由谨慎。军匕通过途径也是可以购买到的,手电筒特殊武器却令很警醒他。
再一看齐天资料,他更加警惕,这是什么资料?公民资料啊,公安厅掌握的就是这些最详细、最准确的资料,由公安厅调出来的齐天资料,仅仅数语。这难道不叫人生疑吗?他扭头看常乐问,“门温茂回来了吗?”
常乐回答,“还没?”拱华池忽地停下审讯使他很困惑,他毕业后从危机四伏的生活中学会了及早盘算与审时度势,这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很早开始,他便要求自己时刻警觉。尤其面对拱华池,他说的每句话都很缜密。拱华池和其他官员不同,他手握实权,一年赴宴不过几场,在职位中充满智慧。表现如此冷漠的拱华池却成了众人争夺的关系,因为他足够狠辣。
拱华池平静点着烟,对常乐说,“我们等等他,看他查的怎么样了。”
常乐点头,由拱华池的面上看不出信息,他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吸吐着烟,模样如同在家一般轻松,毫不担心这是工作岗位。
时间一久,屏幕里的齐天靠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指挥室布满白茫茫的烟雾,拱华池接连不断的吸烟,他的烟瘾很大。开长会议是他最头痛的事,一开几个小时烟嘴都吮不到,叫他挠心挠肺十分痛苦。自由时还好,大致控制在一小时五根烟,一旦有什么急躁的事,或者思索不清的事,他便没完没了的吸烟。
常乐的手机亮了,他看了眼来信,放下手机试探的问,“来人保释了。”
拱华池长吸了口烟,浓厚的烟雾吐出后,他捻灭烟头,挥挥手散散烟问,“谁啊?”
“陈江河。”常乐一字一顿的说。
“哦?”拱华池来了兴趣,“他和陈江河是什么关系?”
“他给陈江河的大女儿做保镖。”常乐说,“而起,他和孔芳华的关系也不错,徐肆巾他也认识。”
“哦,徐肆巾他也认识。”拱华池点头狐疑说,他拿起烟盒倒烟,倒了两下,翻过来一看,烟没了。常乐掏出自己的烟,递给拱华池,拱华池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倒出了一根烟,点着后猛地吸了一口,大致燃了一半的烟,把烟雾吸进喉咙滑进肺子里,憋足一口气,烟在肺子里翻腾,他的脸涨的发紫。忽地,他喘出烟,脑袋里一阵眩晕。这口烟把他的面目罩的模模糊糊,
常乐听见拱华池说,“四合帮的信息直接给你的?”
常乐把目光挪向别处,他觉得拱华池心眼合一能径直看穿他的内心。他冷静的指出,“是啊,这几年四合帮也在洗白。做这个正经生意了,警民一心也是好事。”
拱华池看着他轻蔑一笑,毫不客气的说,“什么正经生意?他们是想把非法生意变成合法。你觉得这可能吗?如果这些事都能成功,那还需要公安干什么?没必要说虚话,”
常乐抹着头上的冷汗,唯唯诺诺应着,“是啊。但这和今天的事不冲突。”
拱华池放下夹烟的手,提醒说,“要小心裙带影响。”随后,他紧紧盯着常乐。拨开烟雾,视线几近凝滞。面容严峻起来,“常乐啊,你年纪轻轻坐在这个位置上。前途无限啊,我们一代,没几个在你这个年龄有你这样的成绩。我知道你是军人出身,比我们这些警校出来的,意志上很大不同。但军人的成长是可以揣度的,两条路,正直与非正直。可以理解,非正直的人到处存在,正直与非正直相辅相成才能问心无愧。过于爱惜羽翼,过于积累羽翼,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常乐显然受到触动,怔怔地看着拱华池,一时回不上话来。拱华池的形象再次由他心里闪现一遍,这个人就是最好的一个正直与非正直结合良好的例子。
拱华池啪地拍了下桌子,挺起身体,常乐顿时陷在拱华池的身影中,仿佛一下子掉进冰窖,呆住了。
拱华池探身子往前逼近,“常警官,我希望你弄清楚,齐天到底是什么人?”他将烟吸灭,狠狠地捻灭。
这个时候,有警官进来了,对拱华池报告,陈江河请求见您。
拱华池挥挥手拍了拍常乐的肩膀,痛心疾首的说,“常乐同志,做人要有情有义,但做官要无情无义。”
拱华池在会议室见到了焦急的陈江河,他请陈江河坐下,询问过陈江河是否讨厌烟后,他点了一根烟,缓缓吸着,手腕支在桌子上,一溜烟缓缓升起。
“陈董,我知道您此行的目的,确实不能保释。再说了他一个保安,犯得上您来吗?”拱华池说。
陈江河一听这话,摆摆手说,“我不是来保释的。”
拱华池诧异的看着陈江河,“那您是来干什么的?”
“嗨,我是来通知您一声,要搞清楚整个事件。”陈江河说。
拱华池长舒一口气,往前探探身子,佯装满脸困惑,话里有话的说,“陈董啊,这件事多明显啊,怎么查啊?”
陈江河靠在桌子上,挥手散散烟,不动声色的说,“是明显,他杀了人。这是大事,没谁能杀人了还招摇过市。但这后面的事您不查清楚了,恐怕要坏。”
“哦?”拱华池说,“陈董知道?”
陈江河说,“知道也不知道,加起来对您办案子也没有帮助。您还得自己知道知道。”
拱华池发现了陈江河的意图,敲鼓震林啊。并非陈江河演技太过拙劣,有意而为的透露出来。拱华池不觉再又多了分警觉。
这时候,门温茂咚咚咚敲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