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回到客厅,开门即见到吧台,台面又多了几瓶酒。徐肆巾酒量和崔康有一拼,酒逢敌手,互不相让。孔芳华独善其身,细饮慢啄,香烟如柳絮萦绕,八十只螃蟹她已经吃了一半,掰裂螃蟹腿的声音刺耳,徐肆书将几十只螃蟹腿都匀给她。
几人见齐天出来,不详细地问。举杯请他饮酒,齐天摆手推辞。崔康的酒共有三朝酒意,初为朦胧醉,二为伶仃醉,三为嚎啕醉。齐天感到末潮即临,怕是要醉如程泊熙了。孔祺睿虽然被叫醒了,他仨又去叫程泊熙,程泊熙深睡醉,叫不起来。
孔祺睿烂醉如泥,端着酒杯来灌齐天,徐肆巾起哄,黎宇叫好。齐天喝下一杯,醉意登时囚在嗓子,一股酒嗝窜上来,他压压胸膛咽了下去。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哑然成了醉人。屋里酒味熏天,谁醉的深谁醉的浅却一眼就能看明白。
孔祺睿拽着齐天的手臂,晃悠地身体指着厕所,亲切的说,“齐天哥,你醉了。去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齐天没醉到神志不清,笑着推搡孔祺睿一把。徐肆巾恐齐天醉的如孔祺睿一样,连忙拽住齐天说那是卫生间。
齐天笑笑,他看徐肆巾也醉了,否则怎么会认为自己醉了。崔康和孔芳华就没醉,越喝越清醒。崔康指着关帕特屋子的隔壁房间说,你去那睡。
齐天在崔康的授意下走进第二间屋子里躺下,倒在床上,四肢大开,如同漂水荷叶,迷迷糊糊见上方有一盏风情十足的灯,随后便天旋地转,睡了过去。
孙由走出桃花源准备快餐,他印象里的外国人,尤其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都不会用筷子,都爱吃麦当劳和肯德基。对帕特他并没什么意见与敌意,尽管这是个以刺客身份出现的人。但在孙由的三观认知中,刺客都是冷无无情、身手高超的与恐怖二字化等号的人,往往一击必杀,在众人未确定目标前便潇洒的扬长而去。即便无法一击必杀,也能神出鬼没的安全离开。可瞧起来帕特还很小,稚嫩的有些天真。孙由自认一拳就可以打趴帕特。敬佩帕特胆大。他是不敢伪装成安检肆意杀人的,那违法。
桃花源外是片高档小区,小区门面房则有快餐。进入餐厅,点了三份。出门前问过众人,除了他和黎宇没人吃它。很快,三分快餐打包成盒,他看了眼计价器,掏出一张一百与一张二十交给店员。回到桃花源时,天阴了,开始簌簌地下起小雨。屋里的黎宇坐在沙发上,程泊熙与孔祺睿睡着一张大沙发,徐肆巾和崔康交谈着什么。孙由留下两份,拿一份进到帕特的房间。
日后的布利雷家族与孔家在晋京的产业帮助与合作便是在此奠定的。在孙由走进来后,黎宇也拎着两位快餐进来,他对这位刺客十分好奇。
年龄小几岁的帕特有着高于孙由与黎宇的见识,他开始侧面打听齐天。经过交流,帕特确定这些人并不知道齐的身份。他选择不谈这件事,齐的事情是禁忌,他无权先齐一步说出齐的身份。帕特和孙由、黎宇成了朋友,他们有共同的话题。
齐天睡醒后,天已微黑。摇摇沉重的脑袋,他决定回到陈家别墅看一眼,他有预感,暴风雨要来临了。所有人都醉的睡着了,他去帕特的房间看了一眼,孙由、黎宇他们仨抱着酒瓶也醉着了。齐天轻轻的关上门。打车来到了陈家别墅。
安保们都认识齐天,齐天轻松的进来了。他先是在别墅外的花园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是按照他策划的布局,略微满意。按了门铃后,江辰打开了门。看见齐天十分惊喜,连忙侧着向后退了一步,把门口让开对齐天说,“陈董在客厅,昨晚听说您的事他连夜起来去了趟警局,有点着凉。”
齐天会意江辰的意图,无非是想齐天记个好。齐天问,“没有什么大事吧?”
江辰一脸难色的摆摆手说,“旧病复发,胃炎也犯了,还有牙疼。今一整天就喝了一碗粥。您没事吧?”
齐天微笑,“没事。”
陈江河病态的声音传来,“江辰,是谁啊?”
江辰高声回应,“是齐先生。”随后,他对齐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江河带着咳嗽说,“那快上齐老弟进来。”
江辰再度做了请的手势,齐天微笑回应,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陈江河,陈江河虽然瘦,但不如郁古瘦,整个人中气十足,十分的健壮,黑发锃亮如同打油,眼亮如明镜,面红如新桃。I陈江河十分热情,指着身边单人沙发让齐天坐下。
齐天坐下,向陈江河略微倾了一些身体,关心的问,“怎么样?听江辰说你胃炎犯了,还有牙疼。”
陈江河似听到什么难听的话,一脸厌恶的捂着腮帮说,“是啊,见到馒头都犯怵。喝点粥也不顶用,点上针刺激胃,胃里咕噜咕噜的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
江辰拧好过水的手巾走过来递给陈江河,倒了一杯水给齐天。随后说,“陈董的老毛病了,顽固的很。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啊。”
陈江河拿着毛巾盖在腮帮上,点点头。问齐天,“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也是昨晚上突然听说你被抓进去了。这还了得,说你杀人了。”说话抻着牙了,陈江河狠狠地用毛巾按住左脸,向齐天摆摆手又指指嘴。
“都是误会,调查好就完事了。我听江辰说,您昨晚上特意去警局。昨天冷啊,是不是冻坏了才犯病了。”齐天问。
陈江河白了江辰一眼,毫不避讳,似乎不愿提及此事。轻轻的摇头,“不碍事,疼一阵就好了。要总疼我就给它拔下去。”
齐天垂手饮茶,掩饰笑意。这是陈江河和江辰给他演的一出戏啊。齐天扫了眼陈江河的吊水,问,“陈未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