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曼显得有些为难,他不确定加文会不会让他留下,毕竟加文主张让他读书,且现在已经是开学之后的半个月了。他一直没去学校报到,甚至没有半点音信,加文一定满F国的找自己。
帕特一口答应下了齐天的要求,他信心满满的说,”加文一定会同意的,他知道读书重要还是什么更重要。”
齐天看了他一眼,封上了月饼盒,推到帕特眼前说,“这就当是我送给加文的礼物好了,让他安心一些。别整天提心吊胆的,让他多一点勇气好了。”他的示意下,帕特为他倒了一杯水,齐天润了润喉咙,微笑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要开始一篇演讲。我们是在讲道理,讲理性。男人要能屈能伸,好声好气的坐在一起说话才对。事实上你们留在这多一会也很好,可以看到孔祺睿踢馆。这才是真正的功夫,有人告诉你们功夫是杀人用的吗?”
普尔曼摇摇头,但他来了兴致,他站起来,走到孔祺睿往日练武的地方,看着木桩上的刀,他说道,“这些刀非常锋利,能轻松搞定一个人的命。但孔祺睿他却每天快速的打木桩,上面的刀就同样快速的跟着木桩活动,这太危险了,我敢说我面的这样的情况会下意识的跳开,否则会被它刮的浑身都是伤痕。说真的,我太期待明天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录下来带回到我的家族,让他们感受一下。”
齐天表示赞同,但他冷酷的说,“它要是能走向世界就太好,但很难。很少有中华拳师愿意去教一位外国人武术。按照旧社会的迷信说法,老祖宗不许传给蛮夷,且认为蛮夷的生理造就和中华人不同,不适合练武。”
普尔曼一如既往的露出了无法理解的怀疑,他焦躁的说道,“我的天,我还想去学习武术呢。”
帕特安慰他,“你还是好好的看着吧,我确信你没有孔祺睿的能耐。能打准枪就是你的成功了。”
普尔曼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此时黎宇从屋里走出来,拿了碗筷吃饭,但实际上饭菜已经凉了。孙由吃了几块月饼也填饱了肚子。
在夜幕彻底降临时,齐天接到了孔祺睿的电话,孔祺睿问齐天是否要去为他加油打气。听起来他极度紧张不安,看起来十分的不自信。
齐天笑着告诉他,“一定去,这可是一件大事。可别紧张,接下来还有十一家等待你去踢馆呢。”
孔祺睿觉得电话里说无法表达出他的真实想法,但他又不想到桃花源去,那人太多了。孙由住在黎宇家,程泊熙晚上也会回家,崔康会在月夜KTV的三楼休息。桃花源只有齐天和帕特与普尔曼。但多一个人孔祺睿的都觉得无法向齐天吐露出真实的想法。因此他约齐天到了程泊熙的茶馆,他有那的钥匙,程泊熙毫不怕丢失什么,孔芳华拥有的财富足够买下那一条街。
齐天开着崔康为他准备的轿车赶到了茶馆,孔祺睿早就在那等待了。这条街已经打烊,在戒严的这段时间里晋京的各行各业的都很萧条。
孔祺睿在打给齐天电话时就已经在茶馆里了,他确定齐天一定回来,且齐天在他心底十分重要。与孔芳华的亲近不同,孔芳华无时无刻不带着严肃,他无法向孔芳华倾诉,因为孔芳华期待他成长为一个男子汉。男子汉的第一课就是承担远远无法承担的一切。而齐天是和孔芳华恰恰相反的,他有威严但又温和、有力度、通情达理、说话有理有据并极其中肯,能足够令孔祺睿轻松的毫无保留的讲出一些牢骚。
孔祺睿效仿程泊熙斟茶,但他知道自己的茶艺不如程泊熙的一半,因此并没拿程泊熙视之珍宝的碧螺春,在茶架上随手拿了看起来顺眼的茶罐。烧水等待齐天。大概十几分钟后,水壶嗡嗡直叫,蒸蒸热气由壶嘴喷出,孔祺睿毫无兴奋的拿起水壶,熄灭炭火。一缕黑烟飘起,随后,门推开了,齐天关上门将衣服挂到衣架上。
孔祺睿站起来向齐天打招呼,齐天点点头走过去。瞟了眼热气腾腾的白水,他坐下来,看着站着的孔祺睿说,“坐吧,一定是很紧张吧。
孔祺睿点点头,干巴巴的坐下来说,“是啊。”他掀起上嘴唇,指着说,“你看,都起水泡了。嘴里全烂了。”他将干茶叶捏了一把,放进茶碗。
齐天看着孔祺睿的动作,靠在椅背上,哈哈干笑,没有嘲讽,“多赢几次你就信心十足了。你姐信任你,我们信任你姐也信任你。是因为这样才有压力吗?”
孔祺睿将茶壶嘴靠在茶碗倒水,他看似十分疲惫,没有练拳时的魄力与往日的朝气。齐天觉的这太唐突了,他看着孔祺睿的黑眼圈说,“你陷入焦虑了吗?我想你不在乎能否垄断武行,这几乎是肯定的。多方运作,谁也不能阻拦。你怕的是输掉吧。”
孔祺睿无精打采的点头,的确两天没合眼了。他没吭声,这是表现无奈的最好方式,他将斟好的茶递给齐天,齐天瞟了一眼,这可没程泊熙搞的复杂有趣,就是捏一把茶叶扔进白水里这样简单,这令茶艺了无生趣。他继续安慰说,“你得想想其他的方面,我的天才。”
孔祺睿对天才两个字反应很大,他似乎不是很乐于接受这样的评价,觉得过于沉重或者由齐天嘴里说出来有些受宠若惊。他回忆起齐天在万世酒店广场对付几十号四合帮的人的视频。他做得不到这样,因为缺少实战经验,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么多的人。
齐天喝了一口茶,茶确实是死的,齐天没办法让它活过来,只有程泊熙有这个能耐。但齐天有办法让孔祺睿活过来,他往前坐直了身子,说了一席令孔祺睿受益匪浅的话。这些话如同商人提出创新的商业思路一样,非常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