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的事自然是海顿了。他们定好了晚上在程泊熙的茶馆见面,程泊熙向来不问气体用茶馆做什么。几个月前程泊熙的的茶馆就已经停业了,现在用来洽谈事务是最好的用途。
八点左右的时候,齐天已经来到茶馆半天了,他同样的,照旧的,弄了茶,他有点上瘾。帕特和普尔曼头一次喝,苦的伸舌头,普尔曼受不了,仿佛吞了一块牛粪,满脸的夸张,连忙倒一杯白水解苦。水含在嘴里咕咚咕咚的吹着,鼓几个水泡,咕咚一声咽下去。
帕特勉强咽下去,将茶碗放到桌子上,苦的打一个寒颤,看了眼笑眼瞅他的齐天,说道,“是不是高端的玩意儿,都苦。咖啡也苦,但会加糖和牛奶。也有人喜欢单独喝咖啡。”
齐天笑了,他还真想过这个问题。或许在一定层次上,中西文化有共通点,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人类是一个种族,其次在之内才分类别。
普尔曼说道,“是啊,但茶比咖啡还苦。”他哪知道齐天茶叶放多了。碗底下铺了一层。
普尔曼点了外卖,几份海鲜。他不停的夸赞这东西方便。舍不得回国,想吃什么在家等着就有人送来。
帕特说他犯了懒病,最适合他的生活就是在床上吃喝拉撒。
齐天也意识到,茶叶充多了。于是烧了二道热水,水壶烧的嗡嗡怪叫,壶嘴冒着浓浓白雾的时候,他倒光了茶壶里的茶水和茶叶,用凉水一冲,倒干净。随后将帕特和普尔曼的碗拿过来,茶水和茶叶一并倒在水槽上,十几米的水豁里有活水,尽头是个密封的模样大气的鼎,鼎里面接着下水管。
这回,齐天捏了一小撮的茶叶,望了望碗底,又捏了一小撮,将烧开的水倒进去。茶碗端起来递到帕特和普尔曼面前,“烫,稍微缓缓再喝。”
帕特点点头,普尔曼皱着眉毛,很是忌惮。齐天笑笑,安慰说道,“没事,这回肯定不苦!”
普尔曼没出声,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盒雪茄,拿把小刀挑开盒子,切了雪茄,点着后吸了一口。把雪茄盒推给齐天,里面还有五六根雪茄。
齐天摇摇头,“不抽。”又给推了回去。他谈起了海顿,问道,“布雷迪家在晋京是什么生意?”
普尔曼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老爷子老早就转商了。家族的黑道生意都在很固定的范围运作,很少发展到中华,大多都是正经生意。”他指了指帕特,笃定道,”你肯定知道,你说吧。”
帕特欠欠身子,往旁边靠了靠,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他知道齐天到底想问什么,齐天的目的表露的非常明显。于是他轻松的说道,“海顿是波尔多人,一家三代都沿海打渔。这是从他父亲向上数,他曾祖父那开始。到他父亲这的时候,这条行业已经不景气了。大家都去超市,很少有人买散户的鱼了。那些人认为散户卖的非常贵,攥的是黑心钱。顾客有权利选择把钱交到谁的手上,于是许多人都花更多的钱去信任的超市买更坏的鱼。他们还沾沾自喜呢。当然了,这是个悲伤的事,其实这是当地超市们联合搞得鬼,许多渔夫因此失业。海顿的父亲意识到不能在靠打渔生活了,这将无法养活一家人吃饭,他还要供他的三个孩子上学。
“于是,他举家迁移来到了奥尔良。”齐天插话说道。
帕特点头,说道,“是的,我带着妻子还有老父亲老母亲,三个孩子来到了奥尔良。三个孩子中,海顿是老二,他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普尔曼听的很认真,他确实不知道这些事。可见帕特对家族下了许多功夫,他来了兴趣,问道,“那海顿的父亲又是怎么和家族搭上关系的呢?我对他有印象,他在东直路小街路东的一家酒店里管事。我小的时候,他还很瘦,现在已经开始发福了,顶着肥腻腻的大肚子。”他对齐天说,“实际上他管理着家族在奥尔良的所有酒店。他的地位可不小,但谁能想到他曾经是个渔夫,并且他的父亲,爷爷和曾祖父也是渔夫。我一直以为他是哪所大学的高材生,他太精明了,每笔账都算的明明白白的。”
帕特打断他,敲敲桌子,往前凑近了些,以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别说你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太棒了,但很遗憾,他的渔夫父亲并没有钱和任何供他读书的想法。他的父亲有着老思想,认为靠着宽阔无疆的海域就可以轻松的活一辈子。住再松垮垮的木屋里。晚上点着冒着黑烟的油灯,成天都吃鱼,改善伙食的话就吃点其他海鲜,沙滩上的章鱼什么的。但就这样的贫穷生活,他的父亲非常满足。”
齐天示意帕特和普尔曼喝茶,普尔曼犹豫了一下,碍于齐的威压,他抿了一下口,但味道确实好多了。就像魔法似的,不需要放糖和牛奶稀释,它就可以变苦或者不苦。帕特饮下一口,他自己又倒了一杯,说道,“我回奥尔良的时候能带走一点吗?”
“当然可以。”齐天说。
帕特点点头,继续往下说,“海顿的父亲的一生太传奇了。他拖家带口来到奥尔良后,深深的被贵族的生活吸引了。但他只能去找两份力气活勉强养活六七口人。他的机会在几个月后就出现了,兰迪家族的一个蠢货开始穷到勒索穷人,海顿的父亲杀了他,经过一系列的盘算。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那个蠢货负责那一片的兰迪家族的活动。但他只需要给兰迪家族月月提供钱就可以了。他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因此杀了他后海顿的父亲和兰迪家谈了一些,被兰迪家拿枪顶着脑袋聊了一会。他的镇定吸引了兰迪家的三儿子,他们认为那一片不能没有人去管理。而眼下最好的人选是推荐自己的海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