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为了避祸,来到山阳县,买了一所不大的民居,隐居起来;安顿好行李,连忙写家信,托人带去洛阳报平安。
所幸曹莹临别时给的银票很多,嵇康衣食无忧,常去山阳县的竹林里游玩。
嵇康睹物思人,想起当年竹林七贤在竹林的欢聚宴饮,竹林宴、竹林欢、竹林游、竹林会、竹林兴、竹林狂、竹林笑傲,何等自在!
如今物是人非,嵇康一人徜徉在竹林里,触景生情,累了就躺在竹林里,举起酒葫芦喝上两口,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
好在山阳县文风颇盛,能够买到书籍,嵇康就懒得做饭,天天去饭馆里吃饭,吃完了就回家读书,读书闷了就去竹林里饮酒睡觉,倒也逍遥快活!
嵇康静下心来思考人生和学问,研究道术,写了不少著作!
嵇康认为“元气陶铄,众生禀焉”(《明胆论》),肯定万物都是禀受元气而产生的,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之说。
嵇康一反儒家传统的人性论思想,认为“人之自然之性”是“人之真性”,人性是人的自然生理的体现,所反映的是自然生命之理而不是社会人伦道德价值。在理论模式上突破了儒家尤其是汉儒把人性的内涵解释为纲常名教的传统,从自然论出发,否定了人性的天赋道德,从而提出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养生教育论。
嵇康在文化观和教育观上继承和发挥了老庄的“无为”和“弃智”“弃学”的主张。
在自己的著作《答难养生论》一文中指出:“夫不虑而欲,性之动也;识而后虑,智之用也。性动者,遇物而当,足则无余。智之用也,从感而求,倦而不已。故世之所患,祸之所由,常在于智用,不在于性动”。以为教育是开启心智的,对人之真性却没有帮助,因为乱心用智正是人们得祸生患的原因,因此应当“弃智弃学”。这里的“智”与“学”,是指封建统治者所提倡的纲常名教及其教育。
嵇康为了排遣心中的愤懑和郁闷,疯狂地读书和著述,在《论自然好学论》一文指出:名教是与自然人性对立的。六经礼法决非出于自然人性或其需要,相反它们是束缚人性的,与自然人性有害而无益。社会上之所以存在虚伪和欺诈,都是因为纲常名教的产生及其教育所产生的,所以纲常名教及其教育是产生社会罪恶与破坏“自然”的根源。
嵇康愤然写道:“昔洪荒之世,大朴未亏,君无文于上,民无竞于下,物全理顺,莫不自得。饱则安寝,饥则求食,怡然鼓腹,不知至德之世也。若此,则安知仁义之端,礼律之义?” 原始社会没有纲常名教,朴实美好的风尚未曾受到损害,无为而治,天人一体。人既得自然之性,又哪里需要知道什么礼律呢?
然而,在这种自然社会进入文化社会之后,“至人不存,大道陵迟。乃始作文墨,以传其意,区别群物,使有类族,造立仁义,以婴其心,制其名分,以检其外,劝学讲文,以神其教;故六经纷错,百家繁炽,开荣利之途,故奔骛而不觉。是以贪生之禽,食园池之梁菽,求安之士,乃诡志以从俗,操笔执觚,足容苏息,积学明经,以代稼穑”。
教育是文化社会的产物,是道德风气退化的现象,尤其是六经之教兴起之后,名利之徒以积学明经代替稼穑,由此社会出现了“诡志以从俗”的用“智”之人。这些人有“损己为世”,“表行显功”,旨在“使天下慕之”,或者“修身以明污,显智以警愚,藉名高于一世,取准的于天下”。这些人不仅损害了自己的自然人性,而且还通过教育去破坏他人的自然人性之善。
嵇康认识到孔子的局限性,在《难自然好学论》中,尖锐批评孔子:“勤诲善诱,聚徒三千,口勌谈论,身疲磬折,形若救孺子,视若营四海。”但却“神驰于利害之端,心骛于荣辱之途”。从根本上否定了周公孔子所倡导的教育,以为它们都是反自然人性的,只是有利于人们图名争利,破坏了人们的“全真”之性。
嵇康写书之余,除了去竹林里喝酒睡觉,也到处闲逛,内心深处还是关心民瘼。
这天一早,嵇康宿酒醒来,神清气爽,难得早起,去郊外走走。
无意中走到一处田埂边,有一棵歪脖子枣树,上面挂着累累的枣子,红彤彤地甚是可爱。
嵇康就坐在枣树下歇一会,顺手捡起地上熟落的枣子,掏出随身携带的酒葫芦,喝起了酒来。
忽然嵇康似乎觉得周围有些动静,抬头四顾,却没看见什么东西,胸口佩带的墨玉佩却发出绿光示警!
嵇康心知这附近必定有邪祟,故意装作不知,斜倚在枣树上打盹,倒要看看是什么闹鬼。
周围忽然突兀地冒出一片浓雾,还在不住地移动;嵇康;冷笑笑,坐着不动,单看它搞什么鬼!
不一会儿,传来了歌声,一个老农夫提着草绳扎着的两只兔子,来到枣树边,也坐下休息。
嵇康向来尊重老人,就拱手为礼问:“老丈这么早,要去哪里?”
老者笑道:“鄙人姓黄,务农为生。今天一早,我来到地里查看庄稼长势,没想到在田埂上捡到了两只兔子,腿上有血,似乎是被兽夹夹住又挣脱了。我看看四下无人,管他呢,反正是捡的!于是我弯腰提起兔子用草绳绑上,准备去集市卖。”
走着走着,当我走到这棵老歪脖子枣树跟前时,周围突然起了浓雾;这片雾非常奇怪,只围着我转,其他地方却没有,我走来走去,就到这棵树下,看见有人,就坐下歇会。
说完老黄拔出插在腰里的旱烟袋抽了起来。
嵇康提醒老黄说:“这雾确实鬼怪,你怕是走了很久,又发现回到原地吧?”
老黄一惊,说:“正是如此!这条路我长年累月地走,按道理早该到了集市了!”
老黄坐在歪脖子枣树底下,抽了一会旱烟,越想越怕,忽然站起来,朝着周围作揖了一圈,嘴里嘀咕道:“各位狐仙、黄仙、常仙、白仙,各位大爷爷、二奶奶、三姑姑、四大爷!我老黄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一位,在下不管是得罪了哪一位,我这都先给你陪个不是。
如果各位缺钱花了,给我说一声,不管是金元宝,还是银壳子,等我回到家,明儿就给各位办到,各位先抽袋烟,我家中还有事,不便在这儿跟你们唠嗑,对不住了。”
说着,老黄就把旱烟杆插在地上,再次作揖。
嵇康看了好笑,不动声色,继续往下看。
老黄发现地上的旱烟竟然像是有人吸一样,一袋烟很快就被吸干净了!说来也怪,地上的那袋旱烟被吸完之后,周围的雾气竟然消散了。
老黄自言自语道:“还是老祖宗留下的法子管用,不管是神、是仙、是鬼、是怪,都得敬!俗话说,巴掌不打笑脸人嘛!”
就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忽然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脖子似的。
老黄吓出一身冷汗,村子周围有不少人都见到过狼,听说狼吃人的时候,首先把爪子搭在人肩膀上,这个时候,人会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就在回头时,狼会咬断人的气管!
嵇康冷眼看去,老黄后面站着一个似烟似雾、血红的舌头伸出很长的吊死鬼!
那吊死鬼用极其诡异的声音说:“老黄,我是来渡你摆脱苦海的!你想想,你三岁丧母,六岁丧父,这一辈子过得多不容易。俗话说得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贪恋眼前的俗世呢?我领你到一个极乐世界去,在那里,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此时老黄就像着了魔一样,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前方,想躲都没那力气。
一听吊死鬼说这话,正说到了他的痛处,不由得悲伤起来。是啊!我这没爹没娘的日子,过的太苦了,三十出头才娶上媳妇因为家贫还经常吵架!
好不容易累死累活种地,把儿子拉扯大,儿子听媳妇的话,对自己不孝顺,自己又老了,还能干几年?人活着真没意思,干脆死了吧!死了就一死百了。
这时,那个吊死鬼高兴地说:“死了好,死了好,人死一切都美好,那边有的是大姑娘小媳妇让你挑。你把裤腰带解下来,我帮你弄上。”
老黄迷迷糊糊地把裤腰带解下来,然后朝着枣树上一扔,直接就扔到树杈上了。
那个吊死鬼说:“你看看,你这就是该死之人了,不然怎么会一扔就扔上去了呢!死了吧!死了吧!阳间活着没啥好,白天日子还好过,夜里心寒嫌被少。”
老黄迷迷糊糊地踮起脚,在裤腰带上上打了个扣,然后搬来一块石头,自己就站在石头上了。
这时,那个吊死鬼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在老黄身后大叫:“把脖子套进绳子里,快点,快点,只要你一蹬石头,之前一切的烦恼都解脱了,就像我这样。”
吊死鬼一边说,一边飘到裤腰带的圈套上,做起了上吊的动作。
老黄看到这里,也想跟着学,踮起脚把头往圈套里伸。
嵇康一看火候到了,大喝一声站起来,拔出炼妖剑一抛,射穿了吊死鬼!
吊死鬼一声尖啸,散成一团轻烟不见了!
老黄如梦初醒,看看挂在枣树上的裤腰带,情知是嵇康救了自己,连忙跪下磕头,请教嵇康的大名。
嵇康不想暴露身份,扶起老者,转身快速离去。
嵇康回到山阳县,忽然看见许多百姓闹哄哄地往一处走,连忙问其中一位老者。
老者说:“你是外地人吧?本县出了大案,老百姓们都去看热闹呢!”
嵇康心里一动,问:“老丈,山阳县令是谁?此人断案本事如何?”
老者笑道:“这县令是新任的,才一个多月!此人叫刘瑾,说起来大有来头!他是皇帝后裔!”
嵇康问:“莫非是当今圣上曹芳的旁支子孙?”
老者说:“非也!当年汉献帝刘协禅位给魏文帝曹丕,被废黜之后,居于山阳邑,称为‘山阳公’,为第一代山阳公。
刘协死后葬于禅陵,嫡孙刘康袭爵为第二任山阳公,刘康死后儿子刘瑾袭爵为第三任山阳公。
当今的县令刘瑾就是第三任山阳公,刘瑾温厚谦和,为人善良,地方上的大小中正一致推荐他出来做官;刚好上个月,上一任山阳县令身患重病,告老还乡去了,刘瑾就继任了山阳县令!”
嵇康一听大喜,刘瑾虽然不一定有能力,却不是老贼司马懿的人,自己去看看热闹,应该不会暴露身份。
于是嵇康跟随着去县衙的人群,走到了山阳县大堂外面。
大堂里正在审案,村民赵平和岳父甘老汉相互拉扯着到衙门打起官司来了。
原来,今天一早,赵平到岳父甘老汉家去接回娘家的妻子,甘老汉却说昨晚已经请邻居林正扬将女儿用骡子送回赵平家了。
赵平说妻子根本就没有回家,俩人便去找林正扬;林正扬去外出了,俩人便告到了衙门。
县令刘瑾听完,立刻派差役找寻林正扬;很快,林正扬便找到了,林正扬说昨晚的确送赵平的妻子回家了,到赵平家时,是赵平的母亲开的门。
林正扬说得理直气壮,不像是捏造,刘瑾立刻派人传讯赵母。赵母到堂,一问,与林正扬所说一样,并说儿媳赵甘氏服侍自己就寝后,就回儿子房中去了。
刘瑾心里已经有数,此案所有的人中唯有赵平说的是假话。
刘瑾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喝道:“大胆赵平,竟敢告谎状,诬告岳父!你将妻子藏匿何处了?还不从实招来!”衙役们趁机把几件刑具扔在了赵平的面前。
看着一地的刑具,赵平面色惨白瘫坐在地,哆嗦着吐露了实情。
原来赵平孀居的母亲常年患病,一应家务全靠赵平妻子赵甘氏操劳。
赵甘氏是甘老汉的小女儿,长得清秀俊美,过门还不到一年;而赵平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唯恐自己漂亮的妻子引起别人非分之想,平时看管得很严;他家离岳父家仅五里之遥,却很少让赵甘氏回娘家探亲。
昨天甘老汉住的村子请了戏班子,唱大戏,敬神灵,开庙会,庆丰收,热闹非凡。
甘老汉请人捎信让女儿回家一趟,看看庙会;当时赵平不在家,赵母应允了,赵甘氏便兴高采烈地打扮一番,急急地回娘家去了。
赵平本来就不愿妻子回娘家,妻子刚刚回去一天,就去催促赵甘氏回家。
全村老少都在兴奋地观看大戏,参加庙会,赵甘氏自然不肯回去;岳父岳母也不同意女儿立即回去,劝女婿让她多玩两天。
赵平无奈,只好愤愤地独自回去,心想:这个贱骨头,非想法治治她不可。
回家吃过晚饭,赵平趁着夜色又悄悄地潜回岳父家的村子。
岳父家有座平顶矮房,平时顶上是晒谷子用的,围墙外面就是戏台,赵甘氏和姐妹们正坐在平顶矮房上看戏。
赵甘氏看得喜笑颜开,还旁边的姐妹们有说有笑,还指指点点的;赵平越发心头起火,就悄悄地翻进了岳父家的围墙,摸了过去。
戏台上锣鼓喧天,正演到精彩处;赵甘氏全神贯注地看戏,无意中一只脚垂到矮房的檐下来。
赵平知道她已经看戏入神了,毫不注意,就轻轻地伸手将那只鞋脱了下来;赵甘氏丝毫没有察觉,一心看戏。
赵平将鞋子揣在怀中,悄然回家,没让母亲知道,关上门睡了。
看了一阵戏,赵甘氏忽然感到脚凉,伸手一摸鞋子不见了一只!
赵甘氏心中一惊,以为哪个轻薄子弟趁自己不备把鞋偷去了。她又羞又悔,怕被亲戚知道后留下笑柄,不敢声张,下房溜回屋里。
赵甘氏是临时回娘家,没带换脚的鞋子,只好找快布将脚包上,然后告诉爹娘要回家。
甘老汉不知何故,挽留也留不住,只好同意。
赵甘氏又说脚下无力,不惯走夜路,请父亲找邻居林正扬,他家有骡子,要坐骡子回去。
林正扬和甘好汉平时相处甚好,经常在一起喝酒,就义不容辞地答应下来,牵着骡子送赵甘氏回家,黑夜中也没注意赵甘氏一只脚上没鞋子。
赵甘氏一路上不说话,只盼着到家找双鞋换上,以防丑事传扬出去。
赶到家里,婆婆的屋里亮着灯,赵母还没睡觉。
赵甘氏谢过林正扬,连忙上去敲门;赵母开门见到赵甘氏,十分惊奇地问:“媳妇,你为什么深更半夜地往回赶,亲家知道了岂不见怪?”
赵甘氏敷衍说:“孩儿惦记着您老身体不好,庙会散了就回家了。”
赵母笑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为娘也困了,这就去睡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赵甘氏连忙扶着婆婆进房,铺床展被,侍候婆婆睡下。
然后悄悄走进自己房内,房内一片漆黑,丈夫已经睡了。
赵甘氏怕惊动丈夫,也不敢点灯,在黑暗中摸索,想找双鞋子换上。
“是谁呀?”黑暗中忽然传来赵平的声音。
赵甘氏忐忑不安地回答:“是我,我回来了。”
赵平轻蔑地哼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跟着戏子跑了呢!”
赵甘氏知道赵平接自己,自己没跟他回来,正在气头上,便不啃声。
赵平越发得理不饶人,问:“那么精彩热闹的戏,你看完了吗?着急回来干什么?”
赵甘氏只是不说话,想等赵平数落完了,睡着以后,点灯找鞋子。
谁想赵平不急着睡,又问:“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点灯啊?”
赵甘氏答道:“夜深了,没必要点灯,摸黑也可以睡的。”
赵平知道她为什么不点灯,就从床上坐起来说:“我来给你把油灯点上。”
说完赵平就下床点亮了油灯,屋内顿时大亮,赵甘氏急忙把那只脚藏起来,却早被赵平看在眼里。 赵平暗笑道:“你把脚伸出来,我怎么看着像是没穿鞋子呢?”
赵甘氏伸出穿着鞋子的那只脚,强颜笑道:“哪有人走路不穿鞋子的?难道我能光着脚走路?”
赵平走上前去,冷不防掀起赵甘氏的裙角,指着她右脚问道:“这只脚上的鞋子呢,怎么没有了?”
赵甘氏心慌意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低下了头。
赵平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
然后,赵平追问赵甘氏的鞋子到底哪儿去了?赵甘氏如何答得出来?
赵平更加发作起来,骂道:“穿在脚上的鞋竟然不见了,可想而知,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我还能要你这样的老婆吗?我先睡一觉,明天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非把你这淫妇和奸夫杀了不可!”
骂完赵平暗暗得意,转身上床睡觉。
赵甘氏却五内俱焚,一想到明天将要遭到的难堪、凌辱就不寒而栗,觉得唯有一死才能解脱,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甘氏哭了一阵,见赵平已经酣酣睡去,一横心,就在屋子里解下腰带,悬梁自尽了!
赵平以为赵甘氏洗漱去了,躺在床上等她上床,却半晌没有动静!
赵平忽然听到凳子被蹬翻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看到的是悬梁自尽赵甘氏,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赵平连忙去够那腰带,想解开绳套,却越弄越紧;在伸手一摸赵甘氏的鼻子,已经气绝身亡了!
赵平后悔不迭,大哭一场,然后飞快转动脑筋,考虑如何解脱自己。
想来想去,赵甘氏深夜归家,肯定没有被邻居看见;不如将尸体藏起来,天明后再去找岳父要人,方可保自身的平安无事。
打定主意以后,赵平背起尸体悄悄出了家门,来到附近的寺院,看看四下无人,把赵甘氏投进了寺院的井里。
回家后,赵平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思前想后,想起赵甘氏在世时的种种好处,夫妻间的恩爱,不禁又痛又悔,大哭了一场。
天色微明,赵平见母亲还在沉睡,来不及告诉母亲,径直往岳父家而去,大吵大闹要找赵甘氏,被岳丈扭送到县衙大堂。
赵平吐露实情,案情大白,众人哗然!
县令刘瑾命衙役给他戴上刑具,打入死囚牢,然后带着几个衙役前往寺中打捞尸体。
围观的群众都跟着去看,嵇康也随着人群跟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