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二章 法助道士取内丹 欲破山村凶杀案
翩然一鹤2019-08-30 15:044,527

  天竺山的杨道士听完嵇康的安排,十分高兴,完全照办。

  天色还未黑,杨道士见嵇康和刘瑾坐着枯等,过意不去,就找到小酒肆的掌柜,拿出一锭银元宝,请他卖些珍藏的好酒来,再做几个精致的菜,招待嵇康和刘瑾。

  小酒肆的掌柜见钱眼开,果然找出自己珍藏的陈年佳酿,又做了几个精致的菜,请三位客官吃喝。

  嵇康尝了尝,山村自酿的陈酒,口感还不错,就和刘瑾左一杯右一杯喝了起来。

  杨道士惦记着晚上的事,不敢多喝,浅尝辄止。

  好在小酒肆的老板健谈,见店里不忙,主动过来坐下,和嵇康与刘瑾聊天,谈些天竺山的风土人情、传闻轶事。

  不知不觉中天全黑了,杨道士抖擞精神,站起来走到店外不远的大松树旁,准备动手。

  刘瑾小声问嵇康:“大哥,你要杨道长把一道符贴到树梢上,树梢很高,他怕是够不到,要不你帮他一把?”

  嵇康微笑着摇头,说道:“杨道士也修道多年了,这点小事他自会有办法的,你不放心,跟去看看?”

  刘瑾听嵇康一说,还真的放下酒杯,出去观看。

  只见杨道士先在树根和树腰上贴了各一道符,然后暗暗运气,纵身跃起,脚尖点着树干直往上窜!

  越是往上,枝叶越茂盛,杨道士拔出剑鞘里的宝剑,一路砍开松枝,脚下却不停留,频频地点着树干往上窜,不一会儿就到了树梢,贴好符咒,张开双臂身子往下落。

  刘瑾一介文人,不会武功,看得目瞪口呆。

  杨道士见刘瑾在下面看,有意卖弄,身子快落地时忽然一个踉跄,头朝下脚朝上,往地面栽倒。

  刘瑾一声惊呼,杨道士手中宝剑往地上一插,借力弹起,在空中翻了个身,松手一跃,飘然落地。

  然后杨道士拿出嵇康给的第四张符,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焚烧。

  这符刚刚点着,就射出许多道白光,四散插入地下。

  紧接着松树树干里就响起了许多异声,十分难听。

  刘瑾正看得入神,忽然空心的松树树干上白烟一冒,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面前,身上还背着个褡裢。

  刘瑾都没看见他怎么出现得,吓得一言不发,远远地看着。

  只见白胡子老头恶狠狠地瞪着杨道士,说:“哼!你这满身妖气的臭道士,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用法力逼我出来?”

  杨道士一把拔起插在地上的剑,喝道:“你认命吧!一个异类也想得道?我修道二十几年,今天就是要拿到你的内丹,助我成道!你既然是狐仙修成人形,想必也有了几百年的修为,你的内丹一定不会然我失望的。等我得了道,再助你转世做人,出家修炼吧!速速交出内丹,以免两误!”

  白胡子老头怒不可遏,将手一挥,一把短剑就出现在手里,大吼一声,往杨道士扑去。

  杨道士和狐仙很快斗在了一起,两人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整整打了一个个时辰仍未分出胜负。

  白胡子老头一看杨道士也有些本事,久战他不下,就撮口一呼,大松树树干上连冒几次黑烟,出来了兔子精、蟒蛇精、刺猬精等怪物,一起冲向杨道士。

  刘瑾一看吓得魂不附体,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小酒肆,喊嵇康快去救杨道士。

  嵇康也听到了动静,正坐在默默地调运内息,为使用法术做准备。

  这时候杨道士一看形势不妙,也退回了小酒肆,眼巴巴地望着嵇康。

  嵇康胸有成竹,等几个精怪冲到酒肆门口,猛然一张嘴,喷出三昧真火,把怪物烧得嗷嗷乱叫,当场烧死两个,剩下的抱头鼠窜。

  白胡子老头一看,就地一滚,躲过三昧真火,现出原形,是一直雪白的大狐狸,恶狠狠地朝嵇康扑来。

  嵇康一看来势猛恶,来不及再吐三昧真火,扬手一个掌心雷把白狐狸劈倒在地上挣扎。

  白狐狸受伤不轻,勉强站了起来想要逃走;嵇康拔出腰间炼妖剑一抛,炼妖剑闪电般飞出,围着白狐狸转圈,却不杀他。

  杨道士明白嵇康的意思,喊道:“快,快逼白狐献出内丹!”

  白狐急得左冲右突,却都被炼妖剑拦住,脱身不得。

  杨道士提着自己的宝剑冲上去想砍死白狐,强夺内丹,被嵇康喝住。

  嵇康走过去对白狐说:“我们志在要内丹,不伤你性命!你好好想想,内丹没了可以重修,性命没了还怎么修道?异类想成正果,是难上加难,不如你成全这位杨道士,把内丹给他,他得道后,自然会来度你。”

  杨道士连声承诺,绝不食言。

  白狐无奈,只好盘膝坐下,运了一口气,吐出一颗红彤彤的内丹,缓缓飞向嵇康。

  嵇康伸手接过,收回炼妖剑,白狐狠狠地瞪了嵇康一眼,飞快地逃走了。

  嵇康把内丹交给杨道士,告诫他不要忘了承诺,一旦修道成功,必须来度白狐。

  杨道士千恩万谢,接过内丹走了;嵇康怅然若失,觉得自己却不过情面,帮了杨道士一把,却深深地伤害了白狐,似有不妥。

  刘瑾见嵇康怏怏不乐,就拉着他回到小酒肆,继续喝酒,准备就在酒肆里借宿一宿,明日回去。

  掌柜的刚才一直躲在门缝里看嵇康作法除妖,对嵇康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看嵇康回来,连忙又去炒了几个好菜,说是孝敬大法师的。

  嵇康觉得好笑,连忙说自己不是大法师,刚才是不得已而为之。

  掌柜的忽然跪倒在地,给嵇康磕了三个头说:“大法师,您的本事小的都看到了,正好有事相烦。”

  嵇康谦让一回,就问是什么事?

  掌柜的面带惊恐地说:“村里闹鬼了!我媳妇亲眼所见!”

  嵇康让他不要急,坐下慢慢说,还倒了杯酒给他。

  掌柜的说道:“昨天傍晚,我在店里忙活,发觉店里柴火不多了,就叫媳妇带把斧头,到屋后的山林里砍些回来。

  媳妇砍了不少柴火,捆成两捆,但是一个人拿不动,就先拿了一捆回家,准备吃过晚饭再去拿另一捆。

  吃过了晚饭,媳妇又把孩子哄睡觉了,才去把另外一梱柴给背回来。这时天已经黑了。

  当我的媳妇背着一捆柴快走出林子的时候,就看到路边背对着自己站着一个女人。

  我媳妇肩上扛着柴火,走到那女人跟前问:“你是谁家的闺女啊?天都黑了,为啥不回家呢?”

  而那女人并不回答,我媳妇就走过去拍了一下那女人的后背。这一拍,那女人慢慢的把脸转了过来。当时吓得我媳妇扔下肩上的柴火,一溜烟地跑回家中,倒在床上只哆嗦,吓出病来了!

  我不明就里,再三问媳妇怎么了?她才告诉我说:“我背柴禾回来,路上遇到一个女子,问她为什么不回家,拍了她一下。那女人回过头后,我这才认出来,原来那女人正是我们村里史财主的闺女,那脸白得就跟一张白纸一样;可是史财主的闺女史金莲死了好几天了啊!怎么会出现在山林里?”

  我听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关上店门睡觉,好在一夜平安。”

  听到这里,县令刘瑾问:“莫非这史金莲是凶死的?死后作祟?她为什么死的?报官了没有?”

  掌柜的缓缓说来:“我们村子里有个姓史的地主,守着祖上留下的家产过日子,过得倒也殷实,美中不足的是成婚多年也没个一男半女。

  史财主每每想到这件事就伤心不已,处处求神拜佛,求个孩子。

  也许是老天可怜,在他四十多的时候,媳妇怀孕了,后来添了一个千金,起名叫史金莲。

  史财主虽然惋惜不是个儿子,却也是非常疼爱,对她百依百顺,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般养着。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史金莲已经出落得如出水芙蓉,十分美丽,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史家有钱,姑娘又长的漂亮,史家被那些前来提亲的媒婆都快踏破门槛了,可一个个地都不入史财主的法眼。

  其实,史财主早有打算,他家里有一个小长工,名叫史玉斌,是史财主的族弟的儿子;其父母不幸几年前双双病逝,史财主看他可怜,就收留他在家中干些活,管他穿衣吃饱饭。

  随着这个史玉斌一天天的长大,出落得眉清目秀,做事也勤快,头脑聪明,办事稳重;史财主就喜在心中,家里有事都交给他去办,倚为干城;到了后来,心中已然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了。

  闺女史金莲比史玉斌小两岁,史财主也有意把她许配给史玉斌,但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史财主也怕族里人笑话,于是这事就一直搁置着。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转眼又过了两年,史金莲已经十八岁了,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有意让史玉斌做上门女婿,可是自己却偏偏瞧不上这个穷小子;最主要的是,史金莲看上了村里的一个教书先生,那教书先生也多次到史家提亲,可史财主就是不答应。

  这史玉斌心里也明白,自己无依无靠,如果和史金莲成亲,史家偌大的家业就是自己的了;可如果史金莲出嫁走了,自己就只是一个长工,什么都没有。

  刚好史财主生病了,病得还不轻,就让史玉斌去城里请个医士来看病;谁知到医士诊了脉,开了药方,史财主的病非但不见好,反而更沉重了!

  史财主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自知离死不远,临死前就把史玉斌叫到床边,让他好生照顾史金莲和自己的老伴,并且逼着史金莲答应嫁给他。

  史金莲不敢违背父命,等七七四十九天后,在母亲的主持下,与史玉斌成了亲。

  史玉斌如愿以偿,人财两得。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从成亲之后,一向刁钻任性的史金莲就当家做主了,根本就没有拿史玉斌当回事,还明目张胆地和那教书先生幽会上了。

  她母亲年事已高,拿闺女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奇怪的是,史玉斌居然对自己妻子的出轨一言不发,每天照旧干活,晚上还去史金莲的房里睡。

  这样过了大半年,史金莲忽然在最近病死了!

  史家人自然也怀疑史玉斌,但是史金莲的母亲帮女婿说话,说女儿是患病死的,死时给她擦洗身子换衣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一来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最近不光我媳妇见过死后的史金莲,其他村民也有人见过,纷纷说史金莲死得冤枉,死后闹鬼了!”

  刘瑾和嵇康听小酒肆的掌柜说完,面面相觑,觉得其中很可能有文章。

  嵇康沉吟了一会问掌柜的:“那个史玉斌现在可在家中?”

  掌柜的说:“说起来也奇怪,妻子死后,史玉斌似乎变了一个人,爱上了打猎!三天两头地带着几个家丁去山里打猎,正常不在家。”

  嵇康转头问刘瑾:“你认不认识这里的村长?”

  刘瑾说:“以前见过一面,不是很熟。但是我随身带着官印,他应该听我指挥,大哥你要做什么?”

  嵇康毅然说:“我们先去史玉斌家,如果他不在家外出狩猎了,就请村长带几个人跟我们一起进山,抓捕史玉斌!”

  刘瑾问:“大哥你能肯定史金莲的死,史玉斌是凶手?万一弄错了呢?”

  嵇康说:“不会弄错!其一,史金莲死后有几个村民见过她,这事假不了!史金莲死后还作祟,只有一个可能,她是冤死的,大仇未报,死不瞑目,不肯去投胎,到处作怪!其二,史金莲正当青壮年,就是生病而亡,也要拖上很多天,怎么会一得病就死了?除非是被人下毒毒死!其三,史金莲不守妇道,成婚后还与教书先生私通,哪个男人能咽下这口气?而史玉斌反倒如无其事,这正常吗?我估计史玉斌谋划害死史金莲已经很久了,一直等机会下手!其四,史金莲的母亲在女儿死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悲伤,反而证明女儿是生病自然死亡,帮女婿洗脱,这中间定有文章!种种疑问,我们只有抓住史玉斌,才能解开谜底。根据我的办案经验,十有八九,史金莲是被史玉斌害死的!”

  刘瑾想想有道理,就请小酒肆的掌柜的带路,连夜去村长家。

  嵇康却拦住刘瑾说:“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现在已经是半夜,我们连夜去村长家,村长也不能不睡觉,夜里带我们进山去找人;不如权且在小酒肆借宿一宿,天明后再行动。”

  刘瑾深以为然,于是二人就在小酒肆里将就着和衣睡了一夜。

继续阅读:第六三三章 抽丝剥茧查凶案 软硬兼施问情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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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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