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县丞焦杰英的侄子焦亮被衙役押来,虽然没有捆绑,焦亮大喊冤枉。
刘瑾恭敬地请嵇康主审,自己和县丞陪审。
县丞焦杰英站起来说:“按照律法,我亲侄子涉案,我应当回避。”
嵇康笑道:“无妨,大人就算是旁听好了,不问话就行。”
于是县丞焦杰英坐下旁听,嵇康一拍惊堂木问:“焦亮,你做的事情犯了!你是自己招供,还是要我用刑?”
焦亮不住地喊冤,说:“大人,小生何罪之有?”
嵇康冷冷地说:“你莫要装糊涂!采花贼林锦俊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二人联手作案,他已落网招供,你还死扛不招?”
焦亮听了并不相信,林锦俊的武功他知道,山阳县没有人擒得住他。
嵇康命衙役把带回来的林锦俊押来,只让焦亮看了一眼,立刻又命衙役押林锦俊回牢房。
焦亮一看林锦俊真的被擒,吓得魂不附体,瘫倒在地。
刘瑾喝道:“焦亮,我一直把你当侄子辈看待,你如何做下偷窃宝贝、勾结采花贼奸杀民女玉楠一案?”
嵇康忽然对着刘瑾使了使眼色,刘瑾想起自己藏宝是个秘密,不宜公开审理。
于是刘瑾站起来说:“事关民女玉楠的节操,本案不宜公开审理,衙役们,把焦亮押往二堂,我要亲自审理!”
衙役们押着焦亮走了,刘瑾对县丞焦杰英说:“县丞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审理,你且回去听消息吧。对了,把那条灵犬金毛狮子留给我,它也是证人。”
焦杰英不知刘瑾为何变卦,只得循例回避,亲自去牵来金毛狮子,交给刘瑾。
金毛狮子和刘瑾也是熟人,并不叫喊,任由刘瑾把它牵到二堂。
刘瑾和嵇康坐在公案后面,命衙役们退出,不喊不得进来。
焦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刘瑾一拍惊堂木,问道:“先招供,你是如何得知藏书阁里有宝藏的?”
焦亮说:“大人,我常来县衙看我的叔父县丞大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老家奴刘安。这刘安非常奇怪,自己目不识丁,却整天守着藏书阁不出去,我就怀疑里面有问题!
我多次套问刘安的话,他总是沉默,一言不发!于是我的好奇心更重,就在一天夜晚悄悄来到藏书阁,想探个虚实。
谁曾想刘安晚上也睡在藏书阁楼上,呼噜声打成一片!
我轻手轻脚地上楼,找了半天,只有各种书籍排列在书架上,一无所获。
我失望地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刘安说起了梦话!
刘安白天守口如瓶,心事重,夜里做梦就说梦话,无意中吐露出秘密!
我听刘安说到,藏书阁里藏着许多珍宝,一定要好好看守,不然对不起老爷。
我多么希望刘安能多说些有用的话,但是刘安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我离开藏书阁回到家里,心潮澎湃,久久不能睡去。
因为我知道县令刘瑾大人,是汉室嫡传的子孙,虽然只封了个山阳公虚职,但是祖上传下来的珍宝必定是有的!
可惜自己不懂机关消息,进了藏书楼也是空手而归。
我正在叹息,忽然窗户外面有人轻笑,还伸手弹了弹窗户。
我吃了一惊,随即想起,这么晚来找我的人,一定是采花贼林锦俊!
我与林锦俊交友多年,此人武功高强,轻功尤其好,对朋友也仗义;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见到漂亮女子就迈不动腿,非要弄上手才罢休,别人不从他就霸王硬上弓!
我也规劝他多次,但他听不进去,乐此不疲!
因为他经常作案,所以官府也一直追捕他,故而他神出鬼没,居无定所,请他喝酒也找不到人。
慢慢地我与他联系就少了,但一直交情不错,他只要到洛阳来就会来看我。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请他进来
林锦俊矫捷地窜了进来,我要点灯他却不让,说容易暴露自己,月光明亮,就着月光谈谈话,一会儿就走。
我知道他被官府缉拿怕了,处处小心,就不点灯,取出一壶美酒,也没有菜,和他对酌起来。
闲谈中,林锦俊告诉我,他最近在外地奸杀了一个绝美的少妇,那少妇的丈夫是官宦人家,因此官府追查得很严,他来洛阳避避风。
我就让他住在我家里,他却摇头不肯,说不能连累朋友。
我忽然想起,林锦俊见多识广,惯会偷香窃玉,何不请他去偷那批藏宝?
于是我就把藏书阁的事情和盘托出,许他五五分成。
他十分高兴,因为好色的人花钱如流水,要用钱讨女子的欢心。
他满口答应,第二天就去探过藏书阁,说里面应该有密室;但是老家奴刘安看守得很严,几乎寸步不离,就要我设法调虎离山,引那刘安下楼,他好动手。
我思得一计,就带上金毛狮子去引那刘安下楼;但是我留了个心眼,派了两名家奴随林锦俊同去,其实是监视他,怕他独吞了偷来的珍宝逃走。
后来我牵着金毛狮子在藏书阁下转悠,金毛狮王的叫声果然吸引得刘安下来察看,林锦俊趁机从侧面飞上藏书阁,进去找到机关,进入密室。
谁也没想到金毛狮子机灵异常,在藏书阁下就感觉到了楼上有人,狂吠不已。
刘安警惕地上楼察看,林锦俊听到脚步声,只好急匆匆地逃离密室,只来得及带走放在外面的夜明珠。
林锦俊逃离了藏书阁,我派出的两个家奴拦住他,问得了多少宝贝?
林锦俊拿出夜明珠,说只来得及偷出一颗宝珠。
我的两名家奴自然不信,对林锦俊进行了搜身;搜了一通,发现林锦俊没有说谎,就商量着怎么瓜分夜明珠。
林锦俊急着拿钱,也知道这颗夜明珠极其珍贵,买得起的人不多,就提出珠子归我,给他三十万两银子。
两名家奴不敢做主,就带他来找我。
谁知道半路上林锦俊邂逅一名美女玉楠,竟然强行抢夺!玉楠的父亲被我的一个家奴拦住,林锦俊和另一个家奴去追玉楠,追到城隍庙对玉楠先奸后杀!
我牵着金毛狮子一路追寻窃贼的踪迹,其实是想掩护林锦俊脱身。
谁想在半路上遇到了林锦俊,我知道金毛狮子嗅觉灵敏,急忙把它栓在路边,和林锦俊走近巷子细谈。
林锦俊没有告诉我刚刚犯了奸杀案,只和我谈怎么分夜明珠。
我也知道这种宝贝价值连城,很难出售,只肯分给他十万两银子。
林锦俊极不情愿,我告诉他我身上只有十万两的银票,爱要不要!
林锦俊急于拿到钱远走高飞,就接受了十万两银票离开。
我牵着金毛狮子继续装模作样地追踪窃贼,没想到过了一会我家里一名家奴急匆匆地来找我,说林锦俊拿了十万两银票又后悔了,找到我家里,命令家奴出来找我,到经常联络的老地方见面。
我恨他贪得无厌,却又不得不去,因为怕他反咬一口,告发我盗窃夜明珠。
于是我进了城隍庙,把金毛狮子交给仵作,自己去了经常和林锦俊联络的巷子。
林锦俊又敲了我一千两盘缠,我们各自分手,没想到我回到家里不久,就被刘瑾大人派人抓来,而林锦俊已经落网!
焦亮招供完毕,案情大白,刘瑾就要当场判决。
嵇康连忙咳嗽几声提醒他,刘瑾起身来到二堂,嵇康跟了进来。
刘瑾问:“大哥为何阻止我判决?”
嵇康说:“贤弟难道忘了,藏书阁里藏着宝贝,此事不能曝光!你若贸然判决,万一藏宝的消息走漏风声,非但会有人去偷,朝廷中把持权柄的司马懿父子也可能眼红,会找借口查抄你的财产!”
刘瑾一吓,惊出一声冷汗,连忙请教嵇康怎么办?
嵇康说:“你判林锦俊死刑,把他单独关进死囚牢,派心腹衙役看守,这样他不会走漏消息。然后你判焦亮品行不端,与采花贼来往,但没有犯案,将他在衙门门口伽号三日,以示惩戒!”
刘瑾想了想问:“焦亮会不会走漏消息?”
嵇康笑道:“不会的。藏书阁藏宝,是个秘密,他当然想自己独吞藏宝!他被枷号示众,要是敢瞎说,怕你会重新给他定罪!所以他不会说,而你要在这三日之内,把藏书阁的宝贝全部转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刘瑾大喜,出来到大堂,按照嵇康所说作了判决。
然后刘瑾请教嵇康,藏书阁里的藏宝应该藏在何处?嵇康给他讲了孟尝君养门客的故事,劝他拿出来接济穷人。
刘瑾舍不得,沉吟了半天,拿出一些银子赈济穷苦人,连夜把藏宝运回家中去了。
三天一过,焦亮被释放,暂时不敢打藏书阁的主意,一时间风平浪静。
第四天有个十分粗壮、衣服上满是油腻的人,拿着一张油腻的状纸,来衙门告状。
刘瑾升堂,和嵇康一起观看,只见油腻的状纸上有股子肉腥味,字倒是工整,显然是告状的粗人请人写的。
原来告状人是个叫魏延年的屠户,以杀猪卖肉为生。
这魏延年孤身一人,没钱娶妻,更有个毛病,就是贪杯,每次非要喝得酩酊大醉才肯罢休。
魏延年每次都把酒菜放在一个竹筐子里,再用一根绳子吊在房梁上,等喝酒的时候再放下来。这是为了防有老鼠趁他不在偷吃他的酒菜。
这天,魏延年从集市里卖完肉回来,把筐子放下来,准备过过酒瘾。
可是放下竹筐一看,筐里的下酒菜明显少了些。
魏延年就有些怀疑,再喝那酒,便明显觉得味道不对,比以前淡了许多。
魏延年更怀疑了,这一定是有人偷喝了他的酒,又在酒里掺上了水。可是门窗关得好好的,纹丝未动,谁又能进来偷喝酒呢?
第二天,魏延年又去打酒。
魏延年家附近不远有一个酒铺,掌柜的叫沈典福,魏延年喝的酒都是从沈典福那里打的;时间长了,两个人也成了朋友,有时候还坐在一起喝一壶。
魏延年打了一壶酒,当场喝了一口,是那个味道;可是酒壶放进竹筐里吊在房梁上,中午再回来一喝,那味道又全变了。
魏延年就纳闷了,竹筐四面不靠,老鼠是怎么喝到酒的?难道是老鼠成精了?
次日,魏延年再去打酒就想了个主意,他打了两壶酒,却在一壶酒里放上了迷药,另一壶没下药的酒随身带到肉铺里去了。
中午回家午休,魏延年一进门就听到打呼的声音,心中一愣,赶忙走进卧房。
一看之下,魏延年却笑了!一只鼻子有红点的狐狸正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
魏延年心里觉得好笑,原来偷酒肉吃的是条狐狸!看来狐狸中也有好酒之徒。
看在都喜欢喝酒的份上,魏延年没动那只狐狸,而是拿出另一壶酒来,喝完后就躺在狐狸身旁睡了过去。
等魏延年一觉醒来,床上的狐狸早就没了影子,看来它酒醒来就跑了。只是从那以后,那只狐狸再也没来偷喝魏延年的酒,他的酒又喝着有味了。
几天后,魏延年赶完了集,挑着肉担子回来,半路上遇到个猎人。
那猎人骑着骡子,与魏延年擦肩而过;魏延年看到在猎人的骡子屁股上挂着一只鼻子上有红点的狐狸,狐狸身上受了箭伤,插着一支羽箭,伤口还滴着血。
魏延年想起来,这只狐狸跟去自己家偷酒喝的狐狸一模一样!
于是魏延年起了恻隐之心,拦住猎人,愿意拿自己肉担子里卖剩下的肉跟他交换狐狸。
那猎人觉得吃亏了,看看魏延年肉担子里还剩下三块猪肉,就提出以肉换狐狸,三块肉都要给他!
魏延年有点心疼,但是看看那狐狸眼里竟然流出眼泪来,咬咬牙就答应了。
猎人走后,魏延年把狐狸身上的羽箭拔出来,撕下内衣给它包扎了伤口,把它放归山林。
那只狐狸满怀感激地看了看魏延年,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山林,临别时竟然跪下给魏延年磕了三个头!
魏延年深知狐狸是通人性的,感慨一阵,就回家了,慢慢地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天傍晚,魏延年到沈典福的酒铺里打酒,沈典福却叫住他,说今天跟一个来买酒的猎人买了一条肥大的狐狸,让妻子剥了皮,晚上一起吃狐狸肉!还有他今天进了一批新酒,约魏延年一块品尝品尝。
魏延年很高兴,他回家拿来一大块猪肉,让沈典福拿去煮了做下酒菜,两个人好好地喝一壶新酒。
沈典福就对在妻子沈余氏喊道:“孩他娘,快把这块肉煮了,再给我们打酒来,记住打那坛新酒!”
沈余氏是沈典福的老婆,人长得娇俏美丽,厨艺也好,魏延年暗中喜欢她,已经很久了。
过了一会,沈余氏送来一壶新酒,端来一大碗红烧肉,还有几个小菜,让二人吃喝。
魏延年喝着喝着,觉得新酒口感特别好,就让沈典福叫妻子再送一壶酒来;吃着狐狸肉,魏延年想着自己救过的那只狐狸,就把救狐狸的事告诉了沈典福,当做下酒的谈资。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都喝多了,这酒进口好进,后劲却不小,很快沈典福和魏延年都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魏延年一觉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他疲倦地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却被吓得跌坐在椅子上!
只见昨天晚上坐在他对面饮酒的沈典福,现在正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胸口还插了把刀子,一摊鲜血!
魏延年倒吸了一口凉气,宿酒立刻醒了!再一看沈典福胸前插的那把刀子,正是自己平时杀猪割肉用的屠刀!
魏延年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在酒铺里四处寻找,都找不到沈典福的妻子沈余氏,就战战兢兢地回到家里,想想不能摆脱杀人嫌疑,就请村里的秀才写了状纸,来到县衙抢先告状。
刘瑾和嵇康看完状纸,面面相觑,关键的证人沈余氏失踪了,非得把沈余氏找到,才能审出个端倪。
刘瑾和嵇康商量,正要派出衙役全城搜索沈余氏;忽然大堂外面哭哭啼啼地来了一个美貌的妇人,跪在大堂上哭诉:“大人,民妇的丈夫死得冤啊,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县令刘瑾一问来人,正是沈典福的老婆沈余氏,就让沈余氏把事情的经过据实说来。
沈余氏说:“昨天傍晚,屠夫魏延年来我家酒铺沽酒,我丈夫好心留他饮用新进的一批酒;魏延年和我丈夫沈典福关起门来在酒店里喝酒,我把菜做好了,知道他们两个都是酒鬼,这顿酒有得喝呢,我就去了趟娘家。
我在娘家玩得有些晚了,我娘就让我住一宿。我想,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就住了一宿。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家里,却发现丈夫沈典福躺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了!
我大哭一场,惊动了邻居,邻居来我家看热闹,忽然有人指认,我丈夫胸口插着魏延年常用的屠刀,魏延年也不见了,于是我来县衙告状!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刘瑾沉吟片刻,忽然问:“沈余氏,照你所说,你天亮后就回家了,那么为何魏延年回到家里,找人写了状纸来县衙告状,你此刻才到?”
沈余氏说:“大人明鉴!我一个妇道人家,骤然死了丈夫,自然是慌得六神无主!我家里又没有马,走路又走不快,还是向邻居央求,借了一匹骡子骑,这才赶到县衙,落在了魏延年的后面。”
刘瑾想想有理,转头问嵇康怎么办?嵇康沉吟道:“先将二人收监,然后去沈典福家里察看现场,再做计较。”
刘瑾依言行事,沈余氏连喊冤枉,却被衙役带走了。
刘瑾和嵇康骑马,带了四名衙役,来到凶杀案现场。
一看死者沈典福已经被洗干净了尸体,摆放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地上也冲洗过了,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刘瑾大怒,忙问是谁干的?无人应答。
嵇康想了想,命衙役去把沈典福的左邻右舍都找来,周围的居民也被惊动了,来了一大帮人,围着看热闹。
县令刘瑾再次问大家,沈典福家的现场,是谁打扫过了?
邻居们面面相觑,慢慢地有人承认,沈典福平时为人很好,他妻子沈余氏去衙门告状了,邻居们看着沈典福死相很惨,就帮他擦洗了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搬到床上,地也是邻居帮着冲洗的。
刘瑾听完哭笑不得,这些邻居热心过了头,破坏了现场!
嵇康一听,怀疑邻居中可能混有凶手,就对着刘瑾耳语了几句。
刘瑾点点头,命几个涉事的邻居留下,其他居民暂且回避。
于是看热闹的人走了,刘瑾在沈典福家找了间僻静的屋子,让衙役把几个帮忙的邻居一一喊进去问话,验证他们有没有说谎。
挨个地问了一番,几个邻居的口供一致;嵇康又献策,派衙役们把各个邻居的家人传来一一问话,问他们几个邻居昨夜都在哪里,做了什么?
一一盘查下来,已经是午后了,却一无所获,邻居们都被证明没有杀人嫌疑,都在家中陪着家人!
线索断了,案情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嵇康带着衙役们又在沈典福家的酒铺外面扩大搜索范围,想找点线索,仍然是一无所获!
这下嵇康也头疼了,昨天夜里邻居们都睡了,沈典福又是关起酒铺的门在家中和魏延年对酌,一个证人也没有,该如何下手去查?
正在嵇康都感到为难时,忽然门外走进来一只鼻子有红点的狐狸,走到刘瑾和嵇康面前,居然人立起来,伸出一只手对着嵇康和刘瑾招手!
刘瑾看得目瞪口呆,嵇康却醒悟过来,喜道:“这就是魏延年救过的那只灵狐,看它的样子,是来提供线索,为魏延年洗脱报恩来了!我们速速跟着它走,肯定有收获!”